馮楠等人進入封地領域,權廣文等封地裡的頭面人物也紛紛趕至迎接,馮楠回頭見姜晨和郭慧還跟着呢,就半嘲諷地說:“喲,你們咋還跟着呢,不回局裡去?”
姜晨說:“回不去啦,望東城的辦事處撤去肯桑尼亞了,在局裡派人來接我們之前,我倆只好跟你混了。”
馮楠笑着說:“你倆我可用不起,教授,把你的妞兒領走。”
半個月前,金麗的排華運動終於到了郭慧這兒,特勤局也採取了退讓的政策,因此郭慧就主動從王室情報局辭職了,然後回到封地和權廣文恩恩愛愛的過了兩天,之後就奉調回國,兩人也算是小別勝新婚,只是權廣文平時在外面沒那麼豪放,被衆人起鬨了又是郭慧主動,才和郭慧挽了胳膊。
馮楠見這一對算是成了,然後又舉起姜晨的手說:“這還一個妞兒,誰來認走?”
立刻周圍又是一羣起鬨的,姜晨嗲嗔道:“你討厭,這一帶誰不知道我是你的妞兒啊,你想把我送哪兒去啊。”
馮楠丟了她的手說:“別說,這一帶我的妞還真不少,可還就是沒包括你。”
姜晨壓低聲音說:“你這是**裸的報復。”
馮楠也回敬道:“你們逼的。”
馮楠的歸來,讓封地有了主心骨,隨後馮楠就讓楊立明和夏剛組織人進行了一次反擊,把周邊——除了西面水面上的福特納軍全拿棍子給打跑了。對此馮楠特地叮囑了三條:一是棍子隊出擊的時候,樓頂必須有三到四名槍手掩護,第二,儘量把人嚇走,別傷人;第三條,要對外層哨卡的望東城警察有禮貌。因爲馮楠心裡清楚,他這次回來雖說看上去一直是橫衝直撞的,但實際上必須有分寸,現在金麗有求於他,對他必然有所容忍,但這個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所以鬧一鬧,出出氣就算了,鬧過了頭就不好收場了。
趕走了福特納負責隔離的部隊,馮楠又重新設置的哨卡,醫院和臨時醫護所也進行了整編,繼續實行病人隔離的政策。這幾天雖然因斯萊克上校和望東城的醫護志願者盡了最大的努力,但還有三十多人又染上了疫病。好在現在對外隔離雖然還存在,但屬於自主隔離,醫護人員和醫療用品可以源源不斷的進入封地了,食品和飲水問題也在逐步解決中。
但馮楠需要做的工作還不止這些。顧不上休息,馮楠就召開簡報,同時命令歐亮、郭慧和姜晨招募人手、徵集設備,把情報指揮中心建立起來,重點落在凌佳和金麗遇襲的事件上來,因爲這次回來,爲的就是這事。另外讓楊立明和夏剛徵集人手,組建一支精銳部隊,人員以當初工兵連的兄弟們爲主,隨時待命,要幹要命的差事,身邊得有過命的兄弟。
此外馮楠還需要一個後勤支援和資源供給的官員,原本柳詩佳是最好的人選,先是她染上了疫病入院,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這個差事只得暫時由權廣文先代着。
安排完了一切,時間就過了中午,草草的吃過幾口飯,馮楠決定休息半個小時,因爲估算着金麗該派人來了,至少當時的護衛軍官和現在的搜索指揮官該來做簡報了,在此之前馮楠趕了三十幾個小時的路,必需要休息一會兒了。
休息當然回子爵府,原本這裡被歐亮徵用爲通訊室了,用來研究特勤局送來的電子對抗通訊機,不過隨着馮楠的歸來,通訊屏蔽就打破,這玩意也就變的沒那麼重要了,但爲了工作方便,馮楠下令又有償徵用了子爵酒店的多功能廳和一些房間,用於下一步的行動。
說是有償徵用,但按照封地現有的財政狀況,這筆錢多半是用來抵扣稅金的,而倪浪也非常高興,他甚至想借此爲自己再爭取一點什麼,因此當馮楠要回房休息的時候,他親自拿着房卡來開門,並且賴着不走,期期艾艾的說了想協助後勤物資供應什麼的。
馮楠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說:“你的意思是想出任我的後勤部長?”
倪浪趕緊說:“不敢不敢,我只是想爲咱們西河區多做點事。”
馮楠想了一下說:“倪老闆,其實這段時間你爲西河區的貢獻很大,我都聽教授說了,你想做西河區的後勤部長可以,但有兩條,你得想明白能不能擔起這個責任來,比如你要是給我送來一顆不合格的子彈,我在前面就可能損失兩個兄弟,我回來後……”
倪浪的腦袋頓時搖的像個貨郎鼓一般說:“不能不能,那個不能,都這時候了,我怎麼能幹自毀長城的事?”
馮楠又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這樣,你去找權教授給你開個授權書,你暫代一段時間的西河區後勤部長吧,另外一些軍事採購的事你和曹向東協商,記住我的話,一定要擔得起責任,不然後果你懂的。”
倪浪連聲說:“懂懂懂,那那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走了。”邊說邊點頭哈腰的退出去了。
馮楠沒脫衣服,只脫了鞋,然後平躺在牀上,開始享受這二十幾分鐘的難得的閒暇時刻。
半小時後,馮楠一身作戰服,腿挎手槍,精神抖擻地出現在酒店多功能廳裡,這裡已經被改造成西河區的作戰室了。
權廣文
楊立明等人此時也悉數到場,馮楠也不再耽擱,直接就讓大家挨個做簡報。權廣文首先做簡報,把轄區內這段時間特別是最近發生的事做了簡報。轄區內的情況雖然不太好,但也只是隔離的第一兩天幾乎完全與外界隔絕,並且受到攻擊,但是從第二天起,這種情況就得到了緩解,外頭福特納哨卡的軍官被撤換,替換的軍官對封地內的態度相對柔和,甚至還有幾個熟人,這使得封地意外的醫療救援和食品補給可以有限的進入封地,緩解了封地的供給危機。同時望東城警方又全力彈壓了城內的騷亂,同時也解除了對西和封地的攻擊威脅。現在對着馮楠的迴歸,一切都在迅速的好轉之中。
權廣文說完,時長震進行了補充,負責封地隔離的軍官之所以被替換,得益於穆文光的大無畏犧牲精神,他是從幾個禁衛軍老同事哪裡得到的消息。誰也不知道穆文光是如何做到的,他潛入了王庭,以自己的生命和金麗達成的交易,換得了封地的一絲喘息。後來他負責金麗的貼身近衛,在遇襲過程中失蹤了。
聽到這裡楊立明嘆道:“我是說從第三天起,外頭那些大黑兵態度有變化了,原來是文光。”然後又嘆道:“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可是畢竟是看不見,在沼澤裡……這幾天都是怎麼過的,得快點找到他接回來纔好。”
大家對這個建議都持贊同態度,而馮楠卻沒接着這個話頭往下說,而是讓時長震繼續做相關簡報,於是時長震就對女王遇襲一事從自己的視角做了簡報。
時長震是作爲女王祭祀的空中掩護力量參加這次行動的,但由於運輸機體型龐大,發動機噪音也大,因此被安排在附近的一個臨時水上基地待命,事實上這是一種戰術使用失策,時長震的炮艇機滯空時間長,火力強悍,是作爲巡航機的好機種,幾架炮艇機輪流升空巡邏,講給女王的這次祭祀帶來更強大的空中保障。可惜,時長震雖然還留在航空兵裡,但已經被驅逐出決策圈,戰術制定什麼的,已經沒他的份兒了。
雖然不在第一現場,但在女王祭祀遇襲的同時,有一隻塔博突擊隊也突然襲擊了臨時水上飛機機場,他們乘着小艇,使用潛水設備發起攻擊。臨時機場大部分是後勤保障人員,戰鬥力和武備都不充足,一時間被打了個人仰馬翻,其中一架炮艇機被圍攻,那幫不怕死的塔博突擊隊員甚至爬上飛機,從舷窗往裡扔手**。
時長震反應很快,他立刻下令起飛,從彈雨中衝了出來,在他後面還有兩架炮艇機跟着,但其中一架因傷勢太重,在返回基地的過程中迫降水面。
於是時長震接管了兩架炮艇機的控制權,編隊向伊胡塔聖地飛去。
他們趕到的正是時候,叛軍突擊隊員已經登陸,總步兵人數接近千餘人,並且已經包圍了女王的禁衛部隊,禁衛部隊雖然精銳,但畢竟要掩護的人太多,負擔太重,無力突圍,而碼頭上的戰鬥艦船也受到圍攻不說,也無力組織部隊向內救援。時長震看清形勢後,當即以迅猛的火力在女王禁衛部隊和岸邊的王家PT艇隊之間打出一條血衚衕來,然後用無線電引導禁衛部隊掩護着女王從“血衚衕”向艦艇上撤離。他和另一架炮艇機則來回在“血衚衕”兩側以火力來回的“犁地”,掩護禁衛部隊撤離。
地面塔博叛軍見來自空中的打擊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甚爲惱怒,立刻弄來大口徑機槍和防空**朝空中射擊,時長震的座機尾翼被一枚**擊中,加之此時兩架飛機彈藥也即將耗盡,而禁衛部隊和王室成員,祭司等人也開始登船,於是就無線電告“溫徹斯特”(彈藥耗盡),然後就撤離了。在撤離的路上,大約有五六架武裝直升機也趕來支援。
時長震將被打飛了尾翼的飛機勉強開回臨時基地,而臨時基地此時也是一片狼藉,好在突襲水上基地的塔博突擊隊員人數不多,這才被基地警衛人員和勤務人員聯手擊退,但也損失慘重。
時長震降落後,立刻申請維修和彈藥補充,但他的飛機已經不能飛了,而另一家飛機受到大口徑機槍的射擊,機組人員傷亡了一半兒,也無戰力。時長震只得整合了人員,更換了飛機,補充了彈藥再次升空。這是無線電裡傳來消息,女王的護衛船隊被地方快艇衝散,女王的座駕艇受到火力奇襲,艇長、導航員和駕駛員均以陣亡,目前基本屬於漂浮狀態,前往營救的直升機也被擊落,急需護駕救援。
時長震立刻詢問了御用艇方位,飛了過去。
去了一看,水面上密密麻麻滿是叛軍的小型摩托艇,把PT艇隊分割圍着打。
福特納的PT艇都是接受過重新設計和改造的,增添了電子戰設備和**系統,再加上它卓越的機動能力,所以在與塔博叛軍艇隊的戰鬥中屢屢獲勝,但是它也並非是完美無缺,首先它是木製艇身,只有關鍵部位才加裝有裝甲,另外就是在改裝電子設備和制導、遙控武器的同時,也削減了一部分口徑小的自動武器。這就造成了近戰火力的不足。現在到處都是叛軍小艇蜂羣一般的進攻,pt艇的制導武器就沒了用武之地,而他的木質船身即使是輕武器也能夠穿透,所以後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大部分PT艇都被7.62mm子彈打的跟蜂窩一樣,人員傷亡也比較重,甚至正艇的水兵都被打死,而戰艇在經過維修、更換設備後居然還能使用。
女王的御用艇近戰火力和裝甲都是最強的,因爲它在戰術上既不需要和塔博戰艇作戰,也不需要強大的機動性,而且裝備的輕武器最多。但在襲擊時他受到的攻擊也最多,畢竟他纔是重點目標。
時長震認定目標後,還是火力開道,在御用艇周圍打出一道“火牆”,然後通過無線電呼叫周圍的護衛艇儘量向御用艇周邊靠攏,在火力打擊完成後,又讓艇上殘存的水兵用救生快艇將女王送出,而他則冒險在附近降落,接上了女王和其近侍後有驚無險的順利撤離了。
聽完時長震的簡報,楊立明說:“你這下算是救駕有功了。”
時長震聽得出楊立明話裡的嘲諷,這些話他前段時間聽了不少。在馮楠走的這半年裡,金麗加快了排華步伐,大量的華人僱員被迫離開福特納王庭和軍隊以及各個部門,可唯獨時長震卻步步高昇,還晉升爲中校,若不是他在西河區隔離時擅自爲封地空投物資惹了禍,這次又救駕有功,十有八九還是要升遷的。但時長震對此不想解釋,因爲他知道,大家夥兒其實都是過命的交情,很多事時間一長了,就想的明瞭。
馮楠敲着桌子說:“立明,現在在做簡報呢,說話注意點兒。會議結束後向長震道歉,沒有長震,手上連十幾條槍都沒有。”
其實當時時長震空投物資還夾帶了十幾條槍的時候,楊立明也暗自贊過:到底是自家兄弟,這種掉腦袋的事情都能做。但是同時他又對時長震的‘救駕’行爲頗爲有怨氣,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就讓他死了好了,還救什麼救,不過要說會後向時長震道歉致謝卻是小菜一疊,這裡面也不存在面子問題,彼此睡覺打呼嚕放屁都聽了好幾年呢,到時候酒吧裡一杯啤酒下去,就全都化開了。
馮楠讓時長震繼續簡報,時長震就說:“以後就沒什麼了,只是撤離的時候金麗和王子失蹤了,同時失蹤的還有穆文光和保姆凱特米亞,他們幾個是一起撤離的。”
楊立明又埋怨道:“這當媽的怎麼不和孩子在一起啊。”
馮楠瞪了他一眼,楊立明訕笑了一下,就往後一縮,權廣文就小聲對他說:“虧你還做過警察,一般王室成員,特別是彼此有繼承權的成員,無論是坐車坐船還是坐飛機,都不乘坐同一艘的。”
楊立明吐吐舌頭悄聲說:“知道,一時忘了。”
時長震做完簡報,就輪到了楊立明,因爲領地內的情況權廣文已經說過了,他就主要說轄區內的治安保衛和子爵衛隊的組建情況。如果只是負責轄區內的治安防衛,力量倒是夠了,但若是跟馮楠出去打仗則不行,一方面這些人大多是出來打工掙錢的,都想掙到錢衣錦還鄉,這槍林彈雨的肯定沒興趣參加,因爲沒有鬥志,這也是在異地被欺負的原因之一。另外就是缺少戰鬥骨幹,馮楠走後,工兵連也被解散,除了少部分作爲技術人員仍留在軍中外,有相當一部分人員流落到肯桑尼亞等地當護林員或者傭兵去了,目前留在封地裡原工兵連士兵加上一些當年馮楠勢力裡的骨幹力量,最多也就三十來人,而且極度缺乏武器裝備。
聽完楊立明簡報,馮楠說:“我這次回來一定要把事情理順,我之前太自私,還覺得自己是淡泊名利,現在看來完全錯誤。總之教授?”
權廣文笑着說:“什麼事?子爵閣下?”
馮楠也笑道:“你也給我來這手……教授,最近幾天很忙,但你還得費費心,研究一下有關冊封的法條,我就算是爲了兄弟們,也得把我的權利用到極致,這個世道,當謙謙君子是要倒黴的。”
權廣文點頭說:“沒問題,另外還有些封地的建設計劃……”
馮楠說:“這個得先等等,我得趁現在我對金麗陛下還有點用,多爭取點東西回來,並且要緊緊的握在手裡,不然即便是得到的也會被剝奪,到頭來兄弟們還是會一無所有。”
馮楠這番話,猶如一針興奮劑,又把大家的信心振奮了起來,馮楠適時地給大家留了幾分鐘的時間相互交頭接耳,然後又敲敲桌子,請姜晨和郭慧做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