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後邊是六角,最後是齊雪,我依次幫她們拴好繩子,對她們說道,“水不急還好說,水急的話,不必跟得太緊,那樣繩索會被水流衝得打彎,會絆倒你們,累了只管讓繩子拽着前行,總比摔倒要強。
這個道理不用解釋,她們是多聰明的女人啊,都短促地答應着我。
從崖壁上砍了一根半人高的小樹,用寶劍削枝去葉,交給了齊雪。
她在最後,要照顧自己的時候肯定要多一些,所以我把唯一的樹杖給了她。
我們立刻向崖壁裡趟水走了進去。
一開始,水並不算深,但是很涼,我聽到她們在後邊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爲水的流快,又是晚上,能夠更快地帶走我們每個人身上的熱量。
月光被崖壁所遮擋,巖縫中一片漆黑,連的水流也是黑的。一開始,水面只沒到膝蓋,我問向身後,“怎麼樣?”
“很好。”小月道。
我問,“齊雪呢?”
“我也很好呢!”齊雪答道。因爲她是走在最後邊的人,前邊誰出現了情況她都會現,但是卻沒有人能隨時注意到她,所以我問了她。
以後每行一段,我都會問她一聲。八一中文??w?w網w八.文8中每次她都及時的回答我,意在讓我放心。
我們已經深入到崖縫中三十來步的樣子,聽到齊雪說,“他們也進來了!”
於是我對她們說了聲,“我要加快了,你們跟上。”
再走,崖縫突然變窄,水位也很快上升,不久升到了我們的胸口,好在她們幾個的身材都不算矮,還能勉強堅持得住,但是我卻突然吃力起來。
一來是因爲一開始被五位老婆輪番上陣,已經搞得失去不少的體力,接着又是連續的駛船。姜婉清伏在我的背上,悄悄問道,“哥你累麼?”
“不累,哪有揹着老婆喊累的?”我對身後大家說道,“堅持一下,我現快要走出去了,畫,你還好嗎?”
她在身後氣喘吁吁地答道,“很好呀,哥,你自己注意吧。”
“齊雪呢?”
“放心吧,姐姐現在很好。”
“你、怎麼沒問我。”小月的聲音。
“不問你,你不是也說話了嗎?六角還行不行?”我說道。
“放心吧,有我在後邊,一個也不讓她們丟下。八?一中文?w一w文w一.網8?1文”又是齊雪的聲音。
最艱難的地段終於過去了,前邊豁然開朗,月光又能照到我們身上了。
可以看出,這是一處我們很難見到的一處平坦的草地,河水在這裡變得非常懶散似的,泛着月光的溪水從草叢裡淌過,然後蜂擁着朝那處崖縫擠進去,突然變得喘急。
我們都從裡面鑽出來以後,大家忙着解開身上的繩子,躲在崖縫的後邊。我接過齊雪手中的木棍,用劍削成尖銳狀,聽聽裡面的漸近人聲,一下子將這把標槍投擲進崖縫。
很快,一聲慘叫傳了回來,在黑夜中十分的恐怖。立刻,一道白光從裡面飛出來,在崖縫的出口處,“當”地一下碰上石壁,是一把彎刀,在石壁上擦出一串火星,掉落在水裡。
那個慘叫的人似乎被同伴扔在了身後,他還在原地不斷地**,但是其他人還在靠近。
齊雪、六角、畫,每人手裡拾了幾根木棍,把它們扔給我,我納悶,哪裡來的這東西,但是沒有時間多想。
我讓她們藏好了,不要出現在崖縫的出口邊上,自己飛快地削好了四、五支投槍,照着石縫中一頓狂射。
又有幾聲慘叫傳來,然後來而不往,他們叮叮地回敬了兩把彎刀,終於狼狽地退了下去。
好像暫時沒有再追進來的打算,我隱約地聽出,他們在那邊的出口外邊,在研究着什麼對策,不過我是不知道了。
夜已經很深了,我知道現在我的老婆們最大的問題是取暖,因爲剛纔,水升到胸口的時候,每個人的衣服都溼透了。
這裡不能久留,到處都是水,坐不能做,躺不能躺。
我把剩下的幾根木棍,用一截船纜繩分成細股的繩子,把木棍架了一個與我同樣高的架子,脫下自己身上的溼衣服,掛在上邊。
再把一根木棍橫架在上邊,在黑暗裡,活像一個人,正手持投槍站在那裡。
我想了,既然在這裡不能呆,就只有轉移,不然等天一亮,讓他們探到了我們六個人的底細,會更加棘手。
這個時候,老婆們已經大致把脫衣服上的水份好歹擰了一擰,總比剛纔好受了一點。
我從水中撈出來那三把彎刀,給了六角、齊雪、小月每人一把。聽聽沒有動靜,我們高擡腿,輕落步,悄悄地轉移了。
我赤着上身在前邊開路,次序還是老次序,不用多說,齊雪最後,只不過畫和小月換了下位置。
後邊,敵人好像沒有現我們的行動,一切順利!
穿過一片窪地,每個人腳上的鞋子都沾滿了泥濘,大家都沒有抱怨,走到現在,我也失去了方位感,只能走哪是哪了。
百來步以,逐漸地勢往上,河水也往別處一拐。路也乾燥好走了起來,在黑暗中,畫突然“哎喲”一聲。
我們都聽到了,忙問,“怎麼了?”“崴腳了。”她坐在地下,嘴裡噝噝地吐着氣。
我摸摸她的右腳,已經腫了起來,二話沒說,伏身把她背到身上,對大家說,“不可以停,說不定什麼時候被他們現,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畫身上的溼衣服貼在我裸露的後背上,很涼,我問她,“你冷麼?”
她低低地在我耳邊嗯了一聲,看得出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嬌氣,大家都差不多。
從月亮的方位看,我們一直是往正南方走的,一片樹林出現 在眼前。裡面雜草從生,我不敢輕易把她們帶進去,說不定裡面有什麼毒蟲,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走。
於是我們沿着樹林的邊緣前進,我聽到小月的牙齒在不住打顫,她估計快凍透了,但是卻一直緊緊地跟前我們,沒有掉隊。
一條小道直通山頂,我們往上走了一陣,站在高處往四周一看,一片灰濛濛的,高低錯落的地形,在夜裡幻化成濃濃淡淡的潑墨畫,被一層透明的銀色月光罩定。
畫兩條胳膊搭在我的胸前,她突然用手拍拍我的胸脯,向前一指,低聲說道:
“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