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手術!”老金打開消毒櫃,從裡面拿出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器械。
聽到這話,我有些傻了眼:“我,我雖然是護士,可,可從來沒有跟過手術……”
“別怕,我說什麼你做什麼,沒問題的!”說着,老金朝我眨了眨眼睛,雖然他的本意或許是想向我展現自己俏皮的一面,可是卻有些走了形,顯得十分猥瑣。
我拼命憋住笑,輕輕點了點頭。
“樑悠悠,看來他雖然認識安晨逸,可卻不是通魂界的人!”寧仲言慢條斯理地說着,“唉,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你等着!”沒等他把話說完,我語氣兇狠地打斷了他的話,“把安晨逸救活了,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你!”
聽到這話,寧仲言吐了吐舌頭,不吭聲了。
“丫頭,來,先把小晨子擡上手術檯!”老金突然板起了臉孔,十分認真地吩咐起來。
我點點頭,照着他的話,擡住了安晨逸的肩膀。
老金則抓住了安晨逸的兩條腿,他喊了“一二三”,我倆同時發力,很順利就把安晨逸給擡了上去。
做好了第一步,老金並沒有任何停頓,又立馬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安晨逸的傷口。
他仔細看了看傷口,似乎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說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傷口裂得比較開,還是要多縫兩針才行!”
這時,安晨逸醒了過來,他眯着雙眼,氣喘吁吁地說道:“老,老金!我,我明天還要工作,不,不能……”
“行了行了,你不說我都知道!”老金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這小子,成天就會給我找麻煩!要是被你爸知道了,肯定又得罵我了!”
聽到這話,我詫異地看了一眼老金,怎麼又跟安晨逸的爸爸扯上了?
“丫頭,發什麼愣!”老金不滿地盯了我一眼,“趕緊洗手消毒啊!”
“哦,好!”我點點頭,走到洗手檯,用消毒泡沫把自己的雙手洗得乾乾淨淨。
“酒精!”
“羊腸線!”
“碘酒……”
老金一臉認真地給安晨逸縫合着傷口,不時地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沒有跟過手術,可好歹也在電視裡看過幾次,手忙腳亂之餘,倒也沒有耽誤什麼。
老金很快就給安晨逸縫好了傷口,可是並沒有包紮傷口,而是朝着他的後腦勺噴了些白色的液體。
“老金,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液體創口貼!”老金無可奈何地回答了一句,隨後低頭輕瞪了安晨逸一眼,嘴裡嘟囔着,“這傢伙,早就立下了規矩,既不准我剪他的頭髮,也不准我用紗布替他包紮,以免影響他偶像的形象!”
“我,我只是爲了工作……”雖然已經很虛弱了,可安晨逸還是不服輸地爭辯了一句。
“得得得,都是工作,行了吧!”老金嘆了一口氣。
“老金,你跟安晨逸,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見他脾氣很好的樣子,我也毫不客氣地問道。
這話似乎難住了老金,他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嗯,我呢,最早和他爸爸是朋友……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跟他熟悉了起來!現在想想,應該是這傢伙早就設計好了,就看着我跳進這個火坑裡吶!”
“你真的是醫生嗎?”看老金這副模樣,我有些不確定,“還是跟許一帆一樣,都是專職爲他服務的?”
沒想到聽到這話,老金趕緊搖了搖頭,一臉誇張地說道:“專職替他服務?做夢吧!他也就是有事才找找我,平時呀,懶得連電話都沒一個!”
見我有些不相信,老金故意咳嗽了一聲,一臉嚴肅地說道:“金何醫院聽說過嗎?”
“當然聽說過啊!”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國內很有名的私人專科醫院,據說請的醫生都挺牛的,有些手術做得比大醫院還好!”
聽到我的誇獎,老金似乎有些得意,他揚了揚眉,洋洋自得地說道:“那當然,坐診的都是我的老同學!他們可都是國內的權威人士!我不僅花了重金聘請,還厚着臉皮跟他們磨了很久,他們才答應過來的呢!”
“你,你是金何醫院的老闆?”我終於反應了過來,忍不住驚呼起來。
“對呀!就是我老金!”老金慢悠悠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解釋了起來,“金呢,是我的姓,何,是我老婆的姓……不過我老婆前年就死了,兒子女兒又在國外留學,看樣子也不回來了,醫院裡有專職的經理人在打理,我呢,閒着沒事幹,結果就被這傢伙給忽悠了!”說着,老金低頭瞪了安晨逸一眼,略顯不滿地說道,“說好了有空給我介紹幾位美女明星的,結果白幫他忙活了兩年,什麼都沒撈到!”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想了想,伸手指着呂希兒,半開玩笑似地說道:“喏,今天你不就賺到了嗎?明星模特哦,背也背了,看也看了,便宜可算是佔夠了!
老金“嘿嘿”一笑,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那倒是,那倒是……以前我還專門去買過呂希兒的寫真集吶!那身材火爆的,真是讓人流口水!今天見到了真人,確認了本人的底子也不賴……嗯,確實賺到了!”說着,他笑嘻嘻地拍了拍安晨逸的肩膀,“小晨子,謝了啊!”
安晨逸勉強看了我一眼,苦笑着搖了搖頭。
老金又提起他受傷的手掌,麻利地把我包的布料撕了下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臭小子,怎麼這道傷比你腦袋上的還深啊!都快見到骨頭了!”說着,他用力搖了搖頭,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我可跟你申明啊,這麼深的傷口,肯定得包起來,否則一旦被感染了,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安晨逸很固執地搖了搖頭,喘着氣說道:“老,老金,我說過了,明天還有拍攝任務……”
“拍個屁啊!”我有些着急地打斷了安晨逸的話,“凌蕭都死了,這戲肯定拍不下去了,你就安安心心地養傷吧!”
安晨逸瞪大了雙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嘴裡喃喃地說着:“怎,怎麼會這樣……”
“你呀,現在什麼都別養,就聽老金的,他是醫生,知道怎麼做纔是對你好!”我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振振有詞地勸了起來。
安晨逸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老金愣了愣,似乎有些驚訝,他衝我豎起了大拇指,低聲說着:“喲,丫頭,你行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又突然想起心中的疑問,於是趕緊詢問起來:“對了,安晨逸,我雖然給你發了短信和郵件,可王琦說你不會收到……可你怎麼還是來了?”
“的確,我沒收到你的短信!”安晨逸呼吸顯得有些急促,可還是竭盡所能,儘量平緩地回答我的問題,“以我的習慣,也不會打開郵箱看……可是你運氣還算好,在發郵件的時候同時也抄送給了許一帆,一帆他看到你的郵件,就趕緊給我打了電話!”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
這時,老金貓着腰,在一個大櫃子裡翻箱倒櫃地找起東西,隔了好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地說道:“完了,沒麻醉劑了!”
“那,那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我低頭看了一眼安晨逸手上的傷口,已經分不清血和肉,心裡一陣發緊。
“不行!”老金搖了搖頭,“這三更半夜的,哪兒去買這玩意兒?再說了,這東西也不是隨便能買到的!”
“不用麻煩了!”安晨逸輕輕搖了搖頭,“就直接縫針吧!”
聽到這話,老金頗爲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你能受得住嗎?”
安晨逸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了頭。
老金皺着眉頭,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最終點了點頭:“行,就這麼幹吧!”說完,他便開始準備起了材料。
我想了想,把一塊乾淨的毛巾遞到安晨逸的嘴邊:“給,咬着吧!”
安晨逸靜靜地看了看我,很固執地搖了搖頭:“不用!”
我有些尷尬,見他額頭上已經是滿滿的汗珠,於是乾脆用毛巾給他擦了擦。
“樑悠悠,你幹嘛對他那麼好?”寧仲言似乎有些吃味。
“你別看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嗎?”我轉頭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趕了過來,說不定我都被王琦殺死了呢!”
“要不是他來攪局,王琦早就被我拿下了……”寧仲言似乎有些不服氣,又不敢說得太大聲,嘴裡輕聲嘀咕着。
“哼,等把安晨逸和紀月安排好,我還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你呢!這次,你別再想耍花樣了!”說着,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丫頭,怎麼又發神了!”老金拍了下我的額頭,“開始了!”
我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集中注意力給老金打起了下手。
老金動作十分熟練地給安晨逸的傷口消了毒,又穿起羊腸線,用倒鉤的針頭一針刺進了安晨逸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