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叫悠悠就行了!”我笑着回答。
姚安琪輕輕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悠悠,能陪我到處走走嗎?我……還不想去酒店!”
雖然內心有些不情願,可又不忍心看她難過的樣子,我也只好點了點頭。
順着石板路走下去,姚安琪跟我講起了她和凌蕭過去的點點滴滴,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用情很深,特別是提起凌蕭跟她求婚的那個情景,居然還手舞足蹈地重現了當時她的動作和表情。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靜靜地聆聽着,不時點點頭作爲附和。
突然,姚安琪停下了腳步,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謝謝你能聽我說完這些故事……”說着,她又轉過身來,拉起了我的雙手,她看着我的眼睛,語氣很堅定地說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的眷戀!我姚安琪魂魄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報仇!”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她訴說那些往事,只是爲了把它們一件一件地扔掉,然後徹底地消除對凌蕭的愛意……
“悠悠,你一定要幫我查出真相!”姚安琪咬牙切齒地說着,“絕對不能讓凌蕭逍遙法外!”
“我知道!”我趕緊點了點頭,隨即皺起了眉頭,“可是,現在我手上一點兒證據也沒有!今天也才第一天認識了凌蕭和王琦……你彆着急,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地理順!”
這時,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小茉的身影,於是趕緊問道:“對了,你還記得蘇小茉這個人嗎?”
“當然記得!”姚安琪笑了笑,“她是公司的文員,偶爾也會充當演員的臨時助理……怎麼,你也認識她?”
我嘆了一口氣,把跟小茉相識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姚安琪。
姚安琪聽得十分感動,不斷地搖頭苦笑:“這個傻孩子,就是這麼較真!當初去學校挑人,沒找到滿意的,就隨手把她招進來了,這孩子挺能吃苦的,就是笨了點兒,所以也只能幹些雜工的活兒……真沒想到,居然只有她還堅守在聖琪集團,堅守着我的夢想……”說着,姚安琪似乎有些哽咽了。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你手下的那幫人中,只有小茉在聖琪集團工作,或許可以讓她幫我們搞一些凌蕭的資料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
“你可以直接告訴她,凌蕭殺了我,需要她協助找證據呀!”姚安琪迫不及待地說道。
“不行!”我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小茉看上去挺單純的,這件事要是搞不好敗露了,肯定會連累到她的!”
“悠悠,放心好了,你就告訴她實情,她會做得很好的!”姚安琪笑了笑,一臉的自信,“她是我帶出來的,我很清楚她的性格!小茉她雖然做事笨了點兒,可是嘴巴很嚴,這丫頭使命感很強,一旦認定的事情,都會處理得很好,以前我也是這麼激勵她的!”
“那好吧,我就試試!”見姚安琪信誓旦旦的樣子,我輕輕點了點頭。
“安晨逸!”寧仲言突然喃喃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我愣了愣,轉頭望向他,發現他正面色凝重地往着遠處,於是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此時,我們剛好站在一個高坡下,離這兒幾十米遠的平坡下面就是用來拍攝的宮殿羣,主殿前面是一個很大的石板廣場,廣場正中央立着一座巨型的麒麟石雕,廣場周圍很稀疏地擺了一排路燈,只能勉強看清石雕的輪廓。
我瞪大了眼睛,仔細掃視了一遍廣場,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寧仲言,你幹嘛騙我!”我皺起眉頭,很不爽地在心裡嘀咕着。
寧仲言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廣場,輕聲說道:“就在麒麟旁邊的位置,你仔細看看!”
聽他的語氣這麼肯定,我乾脆揉了揉眼皮,瞪大了雙眼再次打望起來。
果然,這次看到了一個飄忽不定的白色身影,他似乎在跟誰打鬥着,動作看上去十分激烈。
“他在跟一箇中級鬼魂糾纏!”寧仲言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
“哪兒呢?我怎麼看不見?”我伸長了脖子,眼皮都不眨地望着前面。
“沒用的,那鬼魂速度太快,看來安晨逸這回是遇到對手了……”寧仲言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兒太危險了!”說着,他下意識地攬過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朝着姚安琪笑了笑:“先回酒店吧,時間已經很晚了!”
隨後,我便和姚安琪一起回到了酒店,還沒喘口氣呢,手機又響了起來。
“許一帆,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啊!”我一接起手機,便忍不住開始抱怨。
“樑悠悠,你猜我查到什麼了?”許一帆很興奮地說道,“原來這棟房子之前是登記在一個叫凌蕭名下的,最後過戶給了叫王琦的人!我又查了查,凌蕭就是聖琪集團現任的老闆……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內部消息,才讓我幫你做調查的?”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驚呆了,這簡直是意外中的又一個轉折,於是又趕緊問道:“那這個王琦就是歸國華僑囉?”
“沒錯!”許一帆很肯定地說道。
“那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
“我只查得到名字,怎麼可能知道他的相貌!”許一帆的聲音聽上去很無奈,“樑悠悠,如果你調查的事情真跟少爺有關,你必須……”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別這麼囉嗦好不好?”我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我要睡了,就這樣,晚安!”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
見我面色凝重的樣子,姚安琪趕緊問道:“那個王琦有什麼問題嗎?”
“維多利亞的那套房子,現在在王琦的名下!”我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那傢伙到底跟凌蕭是什麼關係?”
“王琦……我從來也沒聽凌蕭提過這個人!”姚安琪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明天我還要早起工作呢!”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又突然想起了剛纔在外面偶遇的那個身影。
“寧仲言,你確定那個是安晨逸?”我有些疑惑地在心裡問道。
“當然確定!他打鬥的姿態,我記得很清楚!”寧仲言一臉傲慢地回答。
我想了想,讓姚安琪暫時待在房間裡,自己則跑到了隔壁安晨逸的房門外,輕輕敲了起來。
“安晨逸,你睡了嗎?”
不一會兒,房裡便傳來了二郎神的叫聲,房門也微微顫抖了起來,看樣子是二郎神在推門。
敲了半天,果然沒有人迴應,帶着一絲疑慮,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悠悠,早點兒睡吧,跟着劇組拍戲是很累人的!”姚安琪很體貼地勸解道。
我點點頭,很快就洗漱完畢,晃晃悠悠地躺在了牀上。
今天這一天接收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我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
剛好,寧仲言正坐在我的牀邊,於是我趕緊在心裡問道:“寧仲言,你覺得咱們應該從哪兒開始調查?”
“睡覺!”沒想到他頭也不擡地回答了這麼兩個字。
“那個小茉,真的可以告訴她真相嗎?”
“睡覺!”
“我覺得……”
“睡覺!”
滿滿的興致立馬被打消得煙消雲散,我很不滿地瞪了寧仲言一眼,嘴裡嘟囔着:“哼,睡就睡!”說完,一轉身,用背對着他,把被子捂得緊緊的。
“樑悠悠,該起來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寧仲言的聲音。
我也似乎習慣了他這種“人體鬧鈴”,下意識地翻了個身,想再打個小盹兒。
“別忘了,你還得起來給安晨逸做早餐呢!”
這句話猶如一道冰錐,深深地扎進了我的心裡,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不能再賴牀,於是趕緊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先給麪包坊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送新鮮的土司和牛奶過來,然後再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因爲今天開始正式拍戲,許一帆說過可以不用穿正裝,於是我選擇了那套很隨性的休閒服,又讓寧仲言給我化了個淡妝,隨後叮囑姚安琪在這裡等着我回來,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剛好送麪包的也到了,我一口氣跑到錢園大門口把麪包拿到,又趕緊折返回來,這才卡着時間敲開了安晨逸的房門。
安晨逸依然擺着那副臭臉,開完門之後又坐到了沙發上。
我算了算時間,趕緊開始準備早飯。
熱牛奶、煎培根、抹沙拉,我忙得不亦樂乎。
寧仲言靜靜地看着,似乎有些吃味,語帶不滿地說道:“樑悠悠,你這麼費心費力地幫他準備早餐,萬一他又不吃怎麼辦?”
“管他呢!”我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餓死活該!反正我已經盡力了!”說完,便把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了餐桌上。
“早餐做好了!”見安晨逸沒有動,我好心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