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在額頭上畫圈!”
聽着寧仲言的指令,我十分機械地照做了,呼吸越來越困難。
“寧仲言,你快點兒!我覺得我快撐不住了……”
心中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身上突然多了一坨重物,我嚇得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兒就背過氣。
擡頭一看,寧仲言恰好與我四目相對,琥珀色的眼眸在白燈的斜射下像玻璃球一樣好看,只可惜現在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來欣賞了。
我被他壓得更加喘不過氣來,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完全沒有力氣。
“別動!”寧仲言緊緊地貼着我的身體,慢慢地翻了個身,以背靠的形式躺在了我的身上。
狹窄的空間,一百多斤的人體,我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肺像被碾壓過一樣,噁心得直想吐。
“寧仲言,你他媽的不是來救我,是想讓我死快點兒吧!”我用盡力氣,衝着他大聲吼了起來。
“樑悠悠,想活命的話就別說話!”寧仲言一臉嚴肅地說道。
完了完了,這回我肯定死定了,許醫生說得對,寧家人的話不能輕易相信,我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
“嘭!嘭!嘭!”
這三聲巨響嚇了我一跳,勉強睜開眼睛,居然看到寧仲言正拼命地用腳踹着實驗臺上的凸起。
有救了!心中騰然升起了一絲希望,意識又稍稍清晰了一些。
“把你兩隻手舉起來,快!”寧仲言又試着踢了幾下,凸起依然紋絲不動,他一咬牙,大聲喊了起來。
我已經沒力氣去質疑,只是順從地將手舉到他的兩側。
突然,寧仲言也伸出了兩隻手,和我的雙手反向扣在了一起,十指交錯。
“寧仲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吃我豆腐!”我十分不滿,雖然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可還是忍不住想要跟他鬥嘴,這就是所謂的死性不改吧……
寧仲言並沒有回答,而是扣緊了我的手,身體微微停滯了片刻,隨後用力朝着凸起踢了一腳。
終於,凸起上出現了一道裂紋,寧仲言又接連踢了好幾腳,裂紋也越來越大,形成無數個細小的雪紋,在下一腳踢過去的時候,最終應聲而碎。
一大股清新的空氣立馬鑽了進來,我大口大口呼吸着,終於緩過了勁兒來。
見我似乎沒事了,寧仲言鬆開了手,他半跪在我身上,一邊擴大凸起上的洞,一邊冷嘲熱諷起來:“樑悠悠,你以爲我喜歡摸你嗎?剛纔我牽你的手,不過是想增加實體的力氣,否則這個東西哪兒有那麼容易踢破!”
“牽手就能增加力氣?你就吹吧!”我貪婪地享受着氧氣,神智也比剛纔清醒了許多。
“因爲……”
“算了,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也不想聽!”我趕緊打斷了寧仲言的話。
哼,什麼鬼啊妖的,等把許醫生的事情辦完之後,這一切都跟我沒關係了!我才懶得聽呢!
寧仲言突然站了起來,雙腳穩穩地踩在了我的肚子上。
“你幹什麼?還不趕緊滾下去!”我一下子怒了,抄起胳膊就朝他小腿掄了過去,可忘了他渾身都硬梆梆的,這麼一捶下去,反而是我疼得差點兒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