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帆的話讓我徹底從見到偶像的懵懂中清醒了過來,現在的形勢已經十分糟糕了,如果真的被他們趕出去,我就一無所有,沒有高級法器的庇佑,被刑鬼抓到也是遲早的事……
這麼想着,我猛然抓住了安晨逸的手臂,一臉緊張地說道:“安晨逸,不管怎麼說,這個玉墜也是我千辛萬苦纔得到的,你一個堂堂男子漢,不能明擺着就搶走啊!”
安晨逸皺起眉頭,一臉厭惡地掙開我的手,語氣冰冷地說道:“開個價吧!”
“啥?”我一下子愣住了。
他長吁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讓你開個價!就當是把這個法器賣給我的!一百萬?兩百萬?”
雖然這個數字很讓我心動,可我還是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對這個法器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再說了,你也知道,這個玉墜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如果沒有了它,我肯定會被寧老太婆抓住,繼續回他們家當孫媳婦!你就忍心看着一個花齡少女再次落進狼外婆手裡嗎?”
聽到這話,安晨逸還沒什麼反應,許一帆卻笑得已經捂着肚子,幾乎癱坐在了地上。
“還花齡少女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歲數了……以爲自己在寫言情小說嗎?”
許一帆的調侃似乎起了些作用,氣氛也沒那麼緊張了,安晨逸淡淡地瞟了我一眼:“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當然是由你來保護我囉!”我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話一出,就連寧仲言都愣住了。
“樑小姐,你瘋了吧!”許一帆不屑地搖了搖頭,嘴裡喃喃說着。
安晨逸倒是沒說話,只是低頭看着我,臉色依然十分平靜。
“樑悠悠,安寧兩家是世仇,你居然想讓他來保護我們……吃錯藥了吧!”寧仲言咬牙切齒地說着,似乎也很不屑於我的建議。
我卻充耳不聞,繼續耐心地解釋起來:“其實,這只是一個短暫的過度,只要我在G市找到另外的高級法器,咱們就一拍兩散,我肯定不會再纏着你!這枚玉墜就當作你保護我的酬勞了!你算算,這筆買賣還划算吧!”
安晨逸靜靜地想了想,冷冷地說道:“我在G市待了整整三年,都沒能找到一個高級魂魄,你不過只是個初入通魂界的新手,怎麼可能會找得到?”
我靈動一動,順勢用手指了指寧仲言:“嘿嘿,我有他呀!他是寧老太的孫子,以前在老太婆手底下多多少少也學過幾招絕活兒,這個玉墜,也是因爲他才找到的!”
安晨逸看了寧仲言一眼,似乎有些動搖了。
我見這苗頭正好,趕緊補充說着:“還有,你想想,你不是想幫你們安家奪取通魂界老大的地位嗎?現在寧家斷了後,寧老太婆正着急得不得了呢!你剛好可以趁這個時候重整雄風!要是我被抓回去了,她肯定會讓我生下鬼胎,那不就給安家多弄了個競爭對手嗎?鬼胎啊,一出生能力就比正常人強幾倍,如果讓他成長起來,那你們安家不就沒得玩兒了嗎?”
這番鬼話連我都快相信了,安晨逸的臉色雖然鬆動了一些,可還是低着頭思考着,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既然這樣,我就只能來一招“火上澆油”了!
我故作警惕地看了一眼寧仲言,又朝安晨逸招了招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湊過來,我有幾句悄悄話說給你聽!”
安晨逸愣了愣,半信半疑地彎下腰,我趕緊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
好香啊!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又要迷離了,於是趕緊掐了掐大腿,一本正經地低聲說道:“我老實告訴你,寧仲言他真有找高級魂魄的絕招!只不過他口風很緊,一直不肯告訴我!如果你答應暫時保護我的安危,作爲額外的獎勵條件,我會想辦法套出他的話,把寧家珍藏多年的秘密都告訴你……你覺得如何?”
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安晨逸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他突然轉頭望向我,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底。
我知道,他這是在觀察我是不是在撒謊,於是只好忍住內心的悸動,裝出一副很誠懇的樣子。
“那就這麼說定了!”安晨逸冷不丁地拋出這麼一句,一時之間我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他就這麼答應了?
“不過樑悠悠,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無法做到剛纔所說的……”安晨逸突然頓了頓,眼神裡閃過一絲兇狠,“那就自求多福吧!”
他的表情讓我渾身一哆嗦,突然有些後悔剛纔自己說了太多洋洋灑灑的謊話,可轉眼一想,好歹也有三個月,不管怎麼樣,這三個月的衣食住行所算是解決了啊!
正胡思亂想着,安晨逸突然彎下腰來,從二郎神的脖子上取下一個東西,又拉起我的手,以極快的速度把那玩意兒套在了我的手上。
我定眼一看,居然又是那個定位器!頓時懊惱起來,剛纔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
“安晨逸,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嗎?”我皺着眉頭,心裡有些不爽了。
“爲了保護你的安全!”安晨逸幽幽地說着,又啜了一大口的啤酒。
“口說無憑,咱們得先立個合同吧!”我心裡十分不甘心,咬牙切齒地說着。
安晨逸聳了聳肩膀:“你覺得有必要嗎?沒忘了,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我頓時語塞,只好低下頭,目光卻正好與二郎神的視線對上,它似乎聽懂了我們之間的對話,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充滿了同情。
“大少爺,你真要把這個女的留下來?”許一帆一臉的不相信,反覆說着這句話。
安晨逸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仔細想了想,冷冷地說道:“就安排她做我的生活助理吧!剛好下一部戲也要拍三個月,就讓她跟着好了!”
“可是,朗小姐那邊……”許一帆欲言又止,似乎很猶豫。
安晨逸語氣突然驟變,嗓音低沉得可怕:“你到底是聽誰的?”
許一帆嚇了一跳,趕緊點點頭:“當然是聽大少爺您的!”
“那就別廢話了,趕緊去安排!”
許一帆知道自己闖了禍,逃得比獵豹還快,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我暗鬆一口氣,心裡突然覺得暢快無比。
既然生存的大事已經解決了,那……還是多看看我的男神吧!這種機會可是千年難遇啊!
這麼想着,我又轉過頭,正準備好好觀賞一番時,卻察覺到安晨逸正滿臉不悅地望着我,於是我立馬移開了視線。
“對了,剛纔你們一直說的那個朗小姐,到底是誰啊?”我故作鎮定地問道。
“這與你無關!”安晨逸冷冷地說着,突然輕輕拍了拍二郎神的屁股,“帶二郎神去陽臺方便,我要衣服了!”
二郎神心領神會,搖着尾巴走了出去,等走出房門,它突然停了下來,一臉期待地望着我。
“啥?”我一聽,立馬愣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的方便,是拉屎的意思嗎?”
“你以爲呢?”安晨逸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突然皺起了眉頭,“快出去!”
“可,可是……”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生活助理,更多詳細的事務許一帆會講給你聽的!別忘了,這條道是你自己選的!”說完,安晨逸似乎失去了耐性,極爲粗暴地把我推出了房間。
“靠,搞什麼嘛!”我忍不住破口大罵,“啪”地一聲,房門還是毫不留情地關上了。
“安晨逸!枉費我粉了你那麼久!人前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人後就一臉死豬樣!”我繼續罵着,看上去氣勢十足,實際上聲音卻很小。
寧仲言靜靜地望着我,臉上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
我順勢瞪了他一眼,嘴裡不滿地嘟囔着:“看個屁啊!我還都是爲了你才委屈求全的……”
“你確定?”寧仲言揚了揚眉毛,“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見你的偶像嗎?今天不僅如願了,還當上了他的助理……”
“你是說鏟屎官嗎?”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蹲在地上的二郎神,“切,這種活兒,誰愛做不做!”
這時,二郎神突然用嘴咬住我的褲腿,嘴裡低聲嗚咽着,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二大爺,我正煩着呢,別給我添亂了啊!”我往外挪了挪腿,“別把我褲子咬壞了,我可沒換洗的衣服!”
二郎神似乎很焦躁,它不停地在原地打轉,時不時擡頭望着我,眼神裡滿含委屈。
如今,安晨逸在我心目中的男神形象已經完全坍塌了,要命的是,我似乎還是很喜歡他,這該怎麼破?
正胡思亂想着,突然聽到“咕嚕”一聲,緊接着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我下意識地捂住鼻子,低頭一看,見二郎神正半蹲着身軀,尾巴下面已經拉出一大灘黑乎乎的東西,這纔想起它剛纔的動作是要拉屎的預兆!
媽的,在老家養了十幾年的狗,居然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