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我一臉警覺地望着他。
面具男沒有吭聲,只是朝我勾了勾手,修長的手指劃出極美的弧線,看得我又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哇,他該不會想要牽我的手吧……
這麼想着,我居然下意識地伸出了我的右手。
只聽“咔嚓”一聲,右手腕上居然多了一個金燦燦的手環,我一愣,立馬縮回了手,可惜已經晚了。
“這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摸了摸手環,臉上笑開了花,“喲,還真客氣,居然還有禮物……是純金的嗎?”說着,我用手指彈了指手環。
“這是定位器!”面具男語氣十分冷漠,“只要你們敢偷偷逃跑,我就把你們的行蹤告訴寧家老太!”
我一聽,一下子炸了毛:“靠,你也太陰險了吧,居然玩兒這套!你不是跟寧家是世仇嗎?幹嘛還要幫那老太婆……”
“利益交換!”面具男語氣平淡地說着,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房卡,扔到了我手上,“如果我拿不到你們允諾的東西,就只有拿你們找寧老太換了!”
房卡上面的LOGO一下子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哇,出手還真大方,居然讓我也住香格酒店!”我誇張地吐了吐舌頭,臉上又重新堆滿了笑,“帥哥,謝了啊!”
“記住我說的!”面具男瞟了一眼寧仲言,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他一邊走着,一邊揚起手臂,手上似乎還拿着什麼東西按了按。
身後的跑車居然自動關上了車窗和車門,大燈也熄滅了,一切又歸於安靜。
“這東西還蠻先進的嘛!”我嘴裡喃喃說着,“這傢伙到底是幹嘛的?既然能賺那麼多錢,又幹嘛非得當什麼捉鬼使呢?”
“大妹子,能,能再幫我一回嗎?”正說着,王大力又突然竄到我面前,可憐巴巴地說着。
我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過,先讓我回房間睡一覺,等我腦袋清醒點兒再說吧!寧仲言,你覺得呢?”
寧仲言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的表情十分凝重,雖然沒有說話,可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來到自己的房間,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然後倒頭就睡。
雖然腦子裡還是很亂,可連續幾天的奔波已經擋不住我百分之兩百的睏意,再加上這張軟軟的牀實在是太舒服了,沒幾秒鐘的功夫,我一下子就入睡了。
“大妹子,大妹子……”
正睡得舒服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王大力小心翼翼的說話聲,“都下午三點了,你總該起牀吃點兒飯吧!”
靠,我就知道,有他在就沒想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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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睜開雙眼,王大力那張佈滿絡腮鬍的大臉就在離我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我連罵他兩句的心情都沒有了,只好慢騰騰地坐了起來。
“吃完了飯,就該把我的事兒給辦了吧!”王大力一臉討好的笑容。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帶着無限的依戀從牀上爬起來。
好在這一覺質量很高,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趕緊洗漱完畢,拿着這張房卡,到中餐廳混了一頓飽飯,又跑回房間。
“王大力,待會兒我就去你們家!”我精神氣十足地說着,“不過,你得先幫我寫張字條!”
“啥,啥字條?”王大力一下子緊張了。
“我不是得洗脫入室偷竊和那小三兒的罪名嗎?”我擡頭瞪了他一眼,“你老婆應該認識你寫的字吧?你就寫張字條,說是自願把存摺和密碼告訴我,當然,得用你沒死之前的口吻來寫……”
“那我就給我老婆寫封情書唄!”王大力立馬興奮了起來,“行,這事兒我在行!”
我點點頭,趕緊找出紙和筆,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王大力額頭上輕輕點了點。
“好了,快動筆,這血的效力支撐不了多久!”我催促着說道。
王大力拿起筆,卻只寫了個名字,臉上露出懵懂又緊張的表情。
“嗯,第一句話該怎麼說呢……”
“王大力,你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我有些不耐煩了,兇巴巴地吼了起來。
“大,大妹子,能給我點兒時間嗎?這輩子我就只能給她們母女倆留下這麼一封書信了,你能不能讓我好好想想……求你了!”
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居然無法拒絕。
“樑悠悠,反正都到這一步了,你就讓他好好寫唄!”寧仲言歪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十分愜意。
“你說得倒輕巧!還不都是因爲你亂給別人允諾!結果受苦遭罪的全他媽都是我……”我嘴裡罵罵咧咧着,不時修正王大力的錯別字,算着時效快過了,還得再擠幾滴血,在他額頭點點。
磨蹭了一個小時,王大力好不容易把這封信寫完了,自己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妹子,只要你把這封信交給我老婆,她就會相信你的身份了!”
廢話!這信裡的每句話都是老孃想得好不好?你只不過是照着寫下來了而已!
算了,我也懶得跟他爭,只是一心想着早點兒讓王大力從我身邊離開。
“對了,王大力,我告訴你!關於高級魂魄的事,你要是敢騙我,回頭我就給你老婆承認我就是你在外面養的小三兒,你聽清楚了嗎?”我一瞪眼,惡狠狠地說道。
王大力嚇得趕緊雙手合十:“哎喲我的姑奶奶,我這回真的不騙你了,騙你的話我,我下輩子投胎做小狗,行了不?”
“這還差不多!”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把信揣好,“走吧!”說完,打開房門,一臉豪氣地出門了。
豪邁的氣魄只維持了幾分鐘,我剛走到馬路邊,正準備攔輛出租車呢,寧仲言冷不丁地一句話,立馬潑了我一桶涼水。
“樑悠悠,你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坐什麼出租車啊?”
“媽的,我差點兒忘了!”我悻悻地說着,隨後左右看了看,“從這兒到王大力的家,打車也要半小時呢!這下子難辦了……”
這時,我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那輛黃色的跑車,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嘿嘿,有了!咱們不是有免費的司機和車嘛?爲啥不用?”說完,我轉身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寧仲言頗爲不滿地瞟了我一眼:“樑悠悠,你幹嘛有事沒事都想拉着那姓安的?”
“你懂什麼?”我得意地揚了揚眉,“這叫物盡其用嘛!再說了,之前你不也想着在他那兒撈一筆然後跑路嗎?”
寧仲言目光異常深沉地盯着我,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覺得,以你的智商,能玩兒過他嗎?”
我愣了愣,立馬點了點頭,一臉讚許地說道:“你說得沒錯!我還沒怎麼樣呢,居然就在我身上套了個定位器!”
說着,我又提起右手,仔細看了看金環:“你說,這手環會不會是黃金做的?要不我們去金店鑑定鑑定,要是裡面含有金,就想辦法把這東西給賣了……”
“樑悠悠,你腦子清醒點兒好不好?姓安的給你戴的,其實是抓鬼的玩意兒!”寧仲言一臉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這東西雖然和奶奶給你戴的沒得比,可是也十分堅固,不是輕易可以破的!”
“那怎麼辦?”我傻眼了,又仔細想了想,“要不再用上次那個辦法,去借鑽石用一用!”
“當然可以了!”寧仲言聳了聳肩,“只要你不怕再被警察抓的話!”
寧仲言這話說得倒沒錯,上次能得手,除了各種因緣巧合之後,寧老太的手下也起到了障眼的作用,才讓那家珠寶店的經理心甘情願把那枚價值不菲的鑽戒拿出來……要是想再用這辦法,沒點兒天時地利人和還真不行!
我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朝着寧仲言擺了擺手:“算了,我現在呢,也不打這手環的主意!反正把王大力的事情辦完了,我也能自由了!”
寧仲言突然伸手拉住了我,一臉壞笑地說道:“樑悠悠,你還真打算把高級魂魄的下落告訴姓安的嗎?”
我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難道不說嗎?”
“樑悠悠,這個高級魂魄,對你來說也有很重要的意義……”寧仲言嘴角揚起一絲鬼魅的淺笑,看得我不由得有些心慌。
“寧仲言,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好不好!”我立馬轉過了頭,把視線移到了其他地方。
“只有高級魂魄所持有的法器,才能對付奶奶的那羣刑鬼!”寧仲言一臉嚴肅地說着,“你如果能找到那件法器帶到身上,最起碼刑鬼就不能靠近你了!”
“是嗎?”聽到這話,我立刻來了興趣。
我當然不想再看到那羣令人作嘔的怪物,所以寧仲言說的這些話,對我來說還是蠻有吸引力的。
“你呢,給他說個假地址,等他把定位器取下來之後,咱們就跟他分道揚鑣!想辦法找到法器,奶奶的刑鬼就構不成威脅了!”寧仲言一臉的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