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頭都快炸了,再低頭一看這本子,才翻了不到五分之一,心裡頓時有了一種跳進火坑裡的感覺。
“許一帆,你跟我說實話,以前你們找過的生活助理,都能很完美地處理好所有事情嗎?”我一臉不甘心地問道。
“當然!”許一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所以,通常他們的薪水也很高啊!少爺拍一劇戲大概能到手四百萬左右,任務完成的好,生活助理就能從中抽走百分之二十!”
我仔細算了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不就是八十萬嗎?靠,才幾個月就掙這麼多錢,這也太爽了吧!”
“所以才需要助理夠專業啊!”許一帆頗爲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又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專業的娛記助理本來就不多,這次我好不容易從國外重金聘請了一位回來,結果被你給搞攪和了……”
“許一帆,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你家少爺丟臉的!”我拍着胸脯保證,隨即眼珠一轉,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這三個月任務圓滿完成,你能不能幫我給安晨逸說說,給我發點兒工資啊?”
許一帆似乎徹底無語了,他苦笑着搖了搖頭,一臉懊悔地說道:“哎,早知道你這麼麻煩,今天我就不該給你說真心話,搞得我現在不幫你還挺不好意思的……”
一聽他話裡有戲,我眼前頓時一亮,笑着說道:“同是天涯苦命人,互幫互助是正道嘛!”
“狗屁吧,別跟我編這些沒用的!”許一帆瞪了瞪我,小聲說道,“發工資的話,我是肯定不敢跟少爺提的……不過,在劇組裡待着,難免會有用錢的時候,少爺有張黑卡,到時候我會交到你手上,你呢,可以偷偷摸摸地買點兒小東西,我查賬的時候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不要太過份了啊!”
“許一帆,你簡直就是再造的活菩薩啊!”我感動極了,就恨不得跪下來給他拜一拜了。
“行了,你小聲點兒!”許一帆一臉警惕地望了望陽臺,“少爺也快吃完了,你盯緊點兒,一定要記着,在他放下刀叉之後,十秒以內就要把盤子收回來!”
“沒問題!”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才,二郎神緩緩地走到我腳邊,嘴裡嗚咽着,眼神充滿了委屈。
“二大爺,你怎麼了?”我趕緊拋卻其他的念頭,彎腰蹲了下來。
“它可能是覺得肚子不舒服吧!”許一帆嘆了一口氣,“它也該吃飯了……對了,我今天剛買的藥呢?”他嘴裡嘟囔着,隨後就跑去找東西了。
看着它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心裡也有些不忍,嘴裡不由得嘟囔着:“真是的,都病成這樣了,幹嘛不帶它輸液啊?”
“怎麼,你很不服氣嗎?”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很冷俊的男聲。
我嚇了一跳,趕緊擡頭看了看,發現安晨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面前,他彎腰摸了摸二郎神,連正眼也沒看我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你第一次犯錯,我可以原諒,不過,同樣的錯誤絕不允許再犯!”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這話聽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等到許一帆返回到這裡,這才趕緊把安晨逸剛纔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次。
許一帆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說道:“我剛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十秒鐘之內把盤子收回來?”
我頓時恍然大悟,該死的,剛纔只顧着逗二郎神玩兒了,居然把他交待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看來我必須得格外小心……
“樑悠悠,你到底能不能行啊?”許一帆一臉擔憂地看着我,“我真怕你把少爺辛苦多年經營的演戲生涯給搞砸了!”
“靠,許一帆,你能不能別這麼烏鴉嘴?對我有點兒信心好不好?”我有些心虛地瞪了他一眼,“放心吧,下不爲例,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就好!”許一帆點了點頭,把手上準備好的盤子放到了地上,“二郎神,過來吃飯了!”
二郎神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它嗅了嗅盤子裡的狗糧,卻一臉嫌棄地走開了。
“完了,它肯定是不喜歡這藥的味道!”許一帆皺着眉頭聞了聞狗糧,一臉的無奈。
聽到這話,我立馬搶過他手上的盤子,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嗯,的確不怎麼好聞!”我嘴裡嘟囔着,拿起一顆狗糧便塞進了嘴裡嚼了起來。
“樑悠悠,你……”許一帆被我的這一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許一帆,你這藥不會是放多了吧?一進嘴就是苦味兒!”我把嚼碎的狗糧又吐了出來,捏在了手上,“二郎神它這麼機靈,肯定不會吃的!”
“那你說怎麼辦?”許一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捏着狗糧的手,一臉緊張地問道。
我心裡暗笑,故意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嚇得許一帆趕緊後退了好幾步。
“樑悠悠,別太噁心人了……”
“切,跟你開個玩笑嘛,幹嘛一臉認真?”我笑嘻嘻地走到水池邊,把手洗得乾乾淨淨,“不過,說句正經的,這藥苦是苦,要是拿點兒腥味兒重的東西,應該能壓得住……對了,你不是有那個什麼新西蘭牛排嗎?貢獻點兒出來,讓二郎神吃頓好的唄!”
“二郎神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這時,那個冷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靠,這男人走路沒聲音的嗎?我不禁在心裡罵道,可一擡頭,看到那張令我着迷的臉龐,頓時又沒了方向感。
“那,那怎麼辦?”我的聲音不自覺地小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我敢賭毒咒發誓,真心不是我故意想裝出嬌滴滴的樣子,而是看到自己心儀的偶像,不自覺地就想表現出自己柔軟的一面,即使這個偶像和我想像中有些不一樣,可這張帥得慘劇人寰的臉龐,卻是真真實實的……
安晨逸皺起了眉頭,把狗盤從我手上拿走,又蹲了下來,嘴裡溫柔地說着:“二郎神,過來!”
二郎神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似乎很不情願,可最後還是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來,吃東西了!你的病沒好,必須繼續吃藥,乖,聽話!”說着,安晨逸伸手摸了摸二郎神的額頭。
此時,他完全就像是在電視劇裡對女主角深情款款的樣子,溫柔的目光如和煦的春風一般,一瞬間就讓我迷失了。
“哇,好帥……”我下意識地把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到左臉頰邊,一臉花癡的模樣。
許一帆見狀,立馬走到我身邊,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說道:“樑悠悠,注意你的儀態!當心又被少爺亮黃牌!”
聽到這話,我立馬清醒了過來,趕緊放下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在安晨逸沒有搭理我,只是一直低頭望着二郎神,目光甜得簡直可以膩死人。
靠,原來這“冰山王子”的心上人是一條老狗啊!
這麼想着,我不免有些嫉妒起了二郎神,定定地看着二郎神慢吞吞地進食,開始想像起自己被安晨逸餵食的場景……那簡直就是爽歪歪嘛!
在安晨逸的監督下,二郎神勉強吃了幾口,之後不管他說什麼,二郎神怎麼也不肯再吃了。
“少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等你進劇組了,二郎神就更不好伺候了!”許一帆好心地提醒。
我這纔想起二郎神的歸屬問題,於是趕緊問道:“對了,那二郎神到底是跟着我們進劇組,還是繼續讓你喂啊?”
“當然是跟着少爺走了!”許一帆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
“可,可你那個小本子上前面幾條都沒有寫明要照顧二郎神啊?”我被弄得一頭霧水,“難道二郎神還沒有那些什麼七八線的小明星重要?”
“當然不是!”許一帆頗爲不安地瞪了我一眼,隨後拿起那個本子,從裡面抽出一張滿滿的用紅字手寫的稿紙,“本來想最後再着重給你講,不過既然你現在問到了,就好好看看吧!”
我接過稿紙,見上面的字體十分潦草,雖然蒼勁有力卻很難辨認。
“這都寫的什麼啊?難道是寵物醫院的醫生寫的?靠,原來不管是治什麼的醫生,都是一個德性,這字寫得跟密碼似的,怎麼看啊?”我左看右看,愣是讀不完整一句話,忍不住在嘴裡抱怨着。
許一帆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他轉頭看了一眼安晨逸,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些字都是少爺寫的……”
“哦,怪不得寫得這麼好,你看看,這一勾一劃,簡直就有大師的風範嘛!”我話鋒一轉,臉上立馬露出崇拜的表情,隨後一轉頭,輕瞪了許一帆一眼,“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早點兒拿出來?”
“我……”許一帆簡直百口莫辯,只有無奈地搖了搖頭,“行行行,都是我的錯,好了吧!”
“二郎神……會好起來的!”這時,安晨逸突然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就拉着二郎神的狗圈,把它帶到了陽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