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掉落在地上地衣衫中找到一個白色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烏黑的藥丸放進嘴裡嚥了下去,轉瞬之間,那雙寶石般的紅眸逐漸地轉變成了黑色。
一無所知的人兒還沉浸在羞澀之中,在牀上不停地翻滾,蘇瑾幽冷地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逐漸變得柔和起來,隨即眼中溢出溫柔的笑意。
他上前強行將錦被來下來,看着被捂得面紅耳赤的俏臉,笑道:“別悶壞了。”
然後拿起桌上早已備好的乾淨衣裳,對顏夕勾勾手指,道:“夕兒過來,我給你穿衣服。”
顏夕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衣服,眼神在蘇瑾的瞳眸上飄過,說道:“我自己穿。”要是連衣服都讓他幫忙,那她就真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出了房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微微地清風撲面而來,沁人心扉,讓人神清氣爽。
蘇瑾伸出手,溫柔地看着身旁清麗絕然的女子,等待着。
顏夕眼含笑意,側頭看着身邊如玉般的男子,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將手放進那雙包容一切且又溫暖的掌中,與之十指緊扣。
這一刻,她的心再也不會心如死灰,不會彷徨不安,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着她的整顆心,讓她想要緊緊抓住這隻手永遠也不放開。
駐紮在城外的軍營裡,一聲聲的哀嚎聲響徹整個軍營內外,隨即兩名士兵駕着一個半死不活地人回了營帳,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牀榻上。
其中一人有些怯懦地小聲問道:“程將軍?您沒事吧?”
“打你個五十大板,你試試有沒有事?”程宇趴在牀上,將臉埋進枕頭上,悶聲說道。
小士兵面色有些尷尬,和旁邊的另一個人交換了眼色,這才說道:“程將軍,您忍着點,大夫馬上就來了。”
“嗯。”這次只有簡短地一個字,顯然是不想說話。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又說:“我們就在外面守着,您有什麼吩咐就叫我們。”
“嗯。”程宇悶聲應答一聲,賭氣似的用被子將頭蒙上。
兩名士兵同情地看着程將軍搖了搖頭,走出帳篷在外面守着。
程宇眯着眼睛乖乖地趴在牀榻上,恨得牙癢癢,好一個蘇瑾,速度夠快的,自己在那邊美人在懷逍遙快活,他這剛進軍營,就派人把他逮住好生打了一頓。
他是爲何意?是在警告自己不許多管閒事嗎?呵呵,那可真是小看他程將軍了,以爲五十軍棍就能將他馴服了?
不行,他必須儘快告知王爺,血玉在那個女人的手上,而偷走血玉的人就是蘇瑾。
不過,話說,血玉何時被偷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何王爺從未提及過?啊呀,真是越想越麻煩。
王爺最近的行爲也很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程宇胡思亂想之際,帳簾被掀開,一名老大夫帶着小童走了進來,行了禮:“見過程將軍。”
程宇一見來人,連忙擺手,說道:“免了免了,趕緊過來給老子看看傷,屁股都開花了。”
他可是記住行杖之人,肯定是受了蘇瑾那廝的暗中指使,所以才專門往他屁股招呼,屁股都打爛了,哼哼哼,此仇不報非君子。
老大夫看了看傷口,說:“看程將軍氣色紅潤,應該是沒受到內傷,就是這外傷看着挺嚴重,好在未傷了筋骨,程將軍年輕力壯,擦了藥養幾天就沒事了。”
程宇一聽,怒了,敷衍,絕對是敷衍,這老頭子肯定也是蘇瑾那廝派來整治他的,沒錯,肯定是。
“你個老頭子,老子屁股都開花了,你還說沒事?說,你到底受何人指使要來加害本將軍?”
老大夫一聽,也怒了,瞪着眼睛說道:“老夫在這裡行醫二十幾年,救死扶傷,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將軍此言到底是何用意?”
“老子屁股都被爛了,你還說不嚴重?擦幾副藥就能好?老子看你是故意拖延傷情,等到傷口惡化,害本將軍的命。”
看你裝到什麼時候,老子非要拔了你的狐狸尾巴。
老大夫聞言,氣的臉紅脖子粗,管他將軍不將軍,被人這麼冤枉,要是被坐實罪名,那可是加害朝廷命官的滅族之罪啊。
“程將軍皮粗肉厚,內力高深,在別人那裡是致命的重傷,在你身上也不過就是皮外傷,開幾服藥養幾天保證將軍生龍活虎,老夫的診斷豈會有錯。”
程宇一聽,頗有道理,自己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和那些身嬌體弱的人可是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於是點了點,道:“原來如此,焦老大夫說的有理,是本將軍失言了,還請恕罪。”
他心裡清楚,以蘇瑾瑕疵必報的性情,可不是隻打他五十大板就能了事的,他早就心生防範,這才誤會了焦老大夫。
“哼。”焦老大夫冷哼一聲,道:“趴好了,小童給他上藥。”
這次老大夫氣的連傷都不看了,吩咐一旁的小徒弟直接上藥。
程宇乖乖地趴好,不敢再多說什麼,暗自揣測,不是焦老大夫,那會是誰呢?
這麼想着,突然,帳簾再次被掀開,走進來幾個嚴情肅穆的兩個人,二話不說,將程宇從牀上撈起來架着胳膊就往外走。
程宇再次怒了:“你們是什麼人?敢對本將軍無禮?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拖出營帳,他驀然住口,只見到一身銀黑鎧甲面容冷峻的寧無涯和一襲藍灰長衫面無表情的裴辰星站在那裡看着他。
程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無視架着他的兩個人拖着他們直接衝過死扒住寧無涯的胳膊,哀嚎:“寧大哥,寧將軍,救我啊。”
這兩人是地獄使者,是蘇瑾惡鬼修羅派來收拾他的啊。
“發生了什麼事?”寧無涯問道。
“我可是爲了王爺啊,爲了王爺得罪了蘇,蘇大公子,蘇軍師,寧將軍你不能不管我啊,蘇公子剛對我施以杖刑,現在又派人要將我強行帶走,肯定是想把我帶到人跡罕至的地方,那裡陰暗潮溼,陰森幽冷,用荊棘把我吊起來,先來個鞭刑,再來個竹篦、夾棍什麼的,不要啊,寧大哥救我。”
想想他都覺得恐怖,得罪蘇公子什麼的,以後再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