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玉清講述完當初發生的事後,司徒翰臨亦在最後補充道:“楊將軍並不是無聲無息地死去的,雖說玉清當初因爲年輕氣盛追了出去,但是殺死楊將軍始終是北蠻人,玉清也因此不顧一切打到了北蠻人的國都,可以說算是爲楊將軍報了仇,而且”司徒翰臨看了阮玉清一眼“玉清在阮家軍眼中,都是楊將軍帶出來的,玉清的每一場勝利,都有楊將軍的一份功勞”
阮玉清沒有阻攔司徒翰臨說這些話,可卻在司徒翰臨說完後,反駁道:“楊將軍是因爲我才死的,這一點我不會否認,我也承認,因爲楊將軍的死,我也曾想過將這條命賠上。可現在,對不起,伯母,芳雪,我不想死!”
從來不曾承認的話,在這一刻,阮玉清承認了,不想死,司徒翰臨三人誰又想不出來原因,因此他們不知道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但是楊母和楊芳雪肯定是難過的,楊芳雪代替已經悲傷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楊母道:“姐姐,能否告訴我,父親葬在哪兒?”
“北境,若是你們想要把楊將軍的遺體帶回來安葬,我會讓人把楊將軍送回來”
“不用了”回答阮玉清的是楊母“我想阿放一定希望在邊境,看着鄴霖的將士一次又一次地勝利歸來”
“伯母”
“阮姑娘,阿放有怎樣的心思,我懂,我也理解他,只是我等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再也等不到他,所以我也希望你理解我,我沒有辦法違揹我的心,說一點都不在意”
“我理解”阮玉清憂傷地笑了“若不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也沒有辦法釋懷,伯母,楊將軍死前叫我照顧你們母女,可是我...”
“阮姑娘,你給我們母女的已經夠多了”
“不”阮玉清低下了頭“是我又欠了很多才對,芳雪...”阮玉清說到這裡,楊芳雪打斷了她“姐姐,你不要說了,你讓我娘休息一會兒吧,我娘累了”
“嗯”阮玉清點頭同意,楊芳雪扶着彷彿蒼老了很多的楊母進入內院休息。楊芳雪母女走後,憋了好一會兒的阮玉軒忍不住開口了“玉清,楊芳雪的事解決了,我也因此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我問你的事,你不許撒謊!告訴我,凌風到底是誰?!”
“誒!!!?”阮玉清一點也不意外,凌風倒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其實在剛纔阮玉清所說的話中,凌風還是有點開心的,所以在這個重磅炸彈中,凌風承認他轉不過彎了。
阮玉清則無視阮玉軒,對蕪殤道:“蕪殤,你現在可以去看玦情了”
“可是我也想知道凌風是誰,竟然讓我和殿下都輸了”蕪殤也好奇地盯着阮玉清,屁股死死地釘在凳子上,大有死活不挪步的意思。阮玉清也不想和蕪殤廢話,拿起手邊一個碟子,就朝蕪殤飛去,蕪殤側身躲過的同時,也將碟子給接住了。
轉頭看向阮玉清要殺人的目光時,才冒着冷汗道:“我知道了,我走還不行嗎?”
蕪殤說着,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外走,阮玉清看不下去了,嘆道:“你問玦情吧,他會告訴你的”,阮玉清這句話一出,蕪殤瞬間加速,跑得飛快,轉眼間就沒有了蹤影。
耐心等待的阮玉軒,此時按捺不住地再次發問“玉清,不要再隱瞞任何事,全部都說出來”
沒有必要隱瞞的,阮玉清本就打算說出關於凌風的一些事,不過還是吊着阮玉軒胃口一般,悠然地喝了一口飯後涼茶,正要對眼看就要發火的阮玉軒解釋,身體僵了一下,然後一輕,阮玉清頓時黑了臉,大意了。
接着耳邊就傳來了凌風的聲音“玉清,還是我來解釋”
“風,你解釋不清楚的,還是讓我來”阮玉清扶額,要是風把那些不該說的都說了怎麼辦。
似是感覺到了阮玉清的擔心,凌風拍着胸脯保證道:“玉清,你放心,我是不會把...我將你摸了個遍的事情說出去的”
火氣一瞬間就竄了上來,阮玉清氣惱道:“你哪壺不提提哪壺啊!”
可是凌風無視阮玉清的火氣,也不和阮玉清計較下去,清了清嗓子,起身,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阮玉軒的右手,晃着道:“你好,我們應該是初次面對面說話,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凌風,是中國的一名90後,也是一名特種兵,因爲執行任務的時候掛了,纔不小心,不是,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進入了玉清的身體裡,但是不管怎樣,還是佔了你妹妹的身體,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時候,凌風后退了兩步,對着阮玉軒鞠了一個差不多九十度的躬,再次擡頭,凌風對大腦還沒轉過彎來的阮玉軒道:“阮老大,看了你這麼久,你是有些能力,可是關鍵時刻總是不靠譜的毛病還是改一改”
接着凌風很明智地在阮玉軒發火之前,飄到了司徒翰臨的面前,坐在了離他最近的凳子上。凌風和司徒翰臨也算是有過互動的,所以凌風也不似和阮玉軒說話時那麼緊張,臉上的表情是笑眯眯的“難得看到你這麼冷靜,你有什麼想問的?”
“你喜歡玉清”要是凌風和阮玉清都在喝茶的話,絕對同時噴了出來,可沒有茶,凌風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怎麼可能!我喜歡的可是月瑤!”
“你說什麼?!”凌風說完,阮玉軒勉強壓下的火氣又冒了上來,上前就抓住了凌風的頭髮,凌風的頭被迫向後仰“疼疼疼...阮玉軒你放手!”凌風拽回了自己的頭髮,揉着被拽痛的頭皮控訴“玉清,你數數看,阮玉軒拽斷了幾根頭髮,等一下一定十倍讓他還回來...”
而在這個時候,阮玉軒也反應過來,這可是他寶貝妹妹的身體,於是盡力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少說廢話!”
“我沒有說廢話!”凌風瞪着阮玉軒道:“你又不喜歡月瑤!難道還要佔着茅坑不拉屎!”
“咳咳,風,你還是文明點”阮玉清雖然這麼說,可是看着阮玉軒被氣得臉都綠了,頓時心情大好。
“好嘞”凌風爽快地答應“我文明點”,對阮玉清說完,凌風接着對阮玉軒道:“你就不要有了碗裡的還要盯着鍋裡的,紫嵐那麼好,你捨得讓她傷心”
“噢~!說起紫嵐,讓玉清替婚,是不是你出的主意”阮玉軒的臉在漸漸變黑。
“不是!”凌風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冤枉,不滿道:“天地良心,雖然我和玉清狼狽爲奸,但是主意真不是我出的,那天我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玉清就叫我替她成婚,雖然後面打的賭挺有趣的...”
凌風完全把阮玉清賣得乾乾淨淨,這回換阮玉清被氣笑了,再這樣說下去,她的那些事情恐怕會被凌風全部抖出來吧,因此趕緊提醒凌風“風,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
“哦,我不說了”凌風直接發出了迴應聲音,阮玉軒和司徒翰臨對視了一眼,司徒翰臨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玉清喜歡你嗎?”
“那得肯定的啊”凌風不做停留地回道,在司徒翰臨露出傷心的表情前,拍了一下司徒翰臨的肩,眨眼道:“不過不是那種喜歡哦,你大可放心,你們上次在桃林約會的時候,我可是儘量減低我的存在感呢...司徒翰臨,追玉清的道路任重而道遠,我看好你,加油!”
“風!”
阮玉清威脅的聲音響起,凌風假咳了幾聲,說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你和玉清現在也能交流?”司徒翰臨別過頭問道,凌風和阮玉軒都可以看到他的耳朵有可疑的紅色。
“可以,當然也能看到你們”凌風正色道:“我和玉清在其中一人控制身體時,另外一人也能感知周圍的一切,甚至比雙眼看到的範圍更寬更廣,若是周圍有人時,而我們又不想讓人知道的時候,就會用意念交談”
“你是什麼時候進入玉清身體的?你來自那裡?”阮玉軒搶在司徒翰臨之前發問。
“具體時間我忘了,應該在燈會前幾天,至於我來自哪裡”凌風賞了阮玉軒一個白眼“我介紹自己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我的國家叫中國”
“我就是問你中國在哪兒?我沒聽說過!”阮玉軒回了凌風一個鄙視的目光。
凌風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個鄙夷的目光“沒聽過,就說明不存在”
“你耍我!”
“切,我可沒那個閒功夫”凌風甩頭道:“中國確實是我的祖國,但是它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也就是說我來自異世。或者你也可以把中國當成一千年後的鄴霖,自己想象一下”
“一千年後的鄴霖?”阮玉軒真的老實去想像了,司徒翰臨看了一眼發呆的阮玉軒,接着問道:“你也是一名將士?”
“是的”凌風肯定道:“我是一名軍人,一名專門執行特別任務的特種兵,就是出師不利,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意外掛了”凌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這一次司徒翰臨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道:“當初冷月瑤被抓走,讓玉清離開王府去救冷月瑤的是你”
“是,月瑤離開京城後,我那時總有不好的預感,玉清就說,去追月瑤,保護她,然後我們就去了,然後...”
“之後的事我知道”司徒翰臨打斷了凌風的話“玉清爲何在桃縣不告而別?”
“那天我看到了司徒俊弦,發現他能感覺到我,我和玉清便上前交涉,然後我和玉清都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走到了深林中...”凌風說到這裡有些吞吞吐吐“玉清內傷發作...我,我就沒換玉清...然後...不小心,絕不是有意的...我,我迷路了...”
不是故意失約的嗎?司徒翰臨在心中苦笑着,繼續自己的提問“那朱顯又是怎麼回事?”
“意外救下的,玉清猜到朱顯的身份後,就決定先護送朱顯去正陽縣,再送月瑤回家,可是...”凌風注視着司徒翰臨道:“你也知道的,後面因爲月影的死,玉清失去了理智,清醒後,就不想和你們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