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沒勁”阮玉清邊走邊伸着懶腰“而且玦情還在那邊,我們過去一定會被察覺的”
“不讓司徒翰臨他們知道是你”
“不能”阮玉清搖了搖頭“要是讓他們知道,就有了不可預知的變數,於我們不利,就這樣下去混淆兩方的視聽,我們纔可以從中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所以,你要注意一點,千萬千萬~...不要和玦情說漏嘴了”
“要是你說漏了,你可不能賴我身上”凌風反而刺道。
“切,我嘴可嚴了!”
“我也一樣!”
“之前賣我的是誰?”
“我那是故意的”
......
往莊園外走的時候兩人又拌起嘴來,短短的路途也不想就這樣沉默過去。那在兩人心中的歡樂與痛楚,一點點地侵入五臟六腑,等到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也就是終結的時候吧。
和在院牆外等候的離月匯合後,阮玉清沒有和離月多說什麼,躍上了莊園外一顆粗壯,很有年份的大樹上,對跟着上來的離月說道:“我要在這裡蹲守,你隨意”
“我也在這裡陪你”
“滾遠點”阮玉清嫌棄地說道:“這所莊園中還是有好幾個高手的,就你這樣的,人家大老遠就可以發現,你留在這裡,就是連累我”
離月沒有說話,可是眼中和臉上都是不樂意,阮玉清就補充了一句“你離我遠點,也不用太遠,只要可以保證,你被發現,而我不會被發現,就行了”
說完,阮玉清就將目光放在了莊園內,不搭理離月了,離月也知道和阮玉清相比,他確實是一個累贅,於是聽話地找了一個可以看到阮玉清,但是又不會連累阮玉清的位置蹲着。
離月遠離她了,阮玉清閉上了眼睛,靜心感受着周圍的一切,良久後,阮玉清睜開了眼睛,對凌風道:“監視翰臨他們的一共有十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高手,實力應該堪比翰臨和玉軒哥,說不定還在他們之上,再加上這隱秘的手法,估計狄剎雲想要察覺他也很難,看來甘將軍也是下了心血的”
“也就是說其餘的九個人都是誘餌”
“嗯”阮玉清點頭,眉目之間嚴肅起來“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甘將軍,白天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提前得知,說不定玉軒哥他們真的會吃一個暗虧”
“那我們需要把他暗中解決嗎?”
“不妥”阮玉清否定了凌風的建議“恐會打草驚蛇,而且也不能擔保此人監視翰臨他們的時候,不會順便關注一下我們,若是他突然失蹤,甘將軍也會因此懷疑我們。所以要做就要不留痕跡,爲此要想一個穩妥的方法...”
凌風先前還覺得阮玉清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在阮玉清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心態繃不住了“說到底,你還是要把這個人解決掉”
“當然得解決!”阮玉清的語氣像是在說凌風白癡一樣“我們大鬧甘府的那夜,並沒有這樣的高手,可是我們都不能保證甘將軍的手上只有一個這樣的高手...能解決一個的時候,我們決不能留着,看來得讓狄剎雲留意,查出這個人的身份”
“或許是甘奇遊自己培植的,那麼會無跡可尋”凌風猜測道。
“不會”阮玉清搖頭“這種高手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江湖,都不是隨處可見的,而且還都是有傲氣的,我可不信,甘將軍能夠自己培養出這種高手”
對這些不甚瞭解的凌風,聽得暈暈乎乎的,便不想關注這個了,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追風會答應幫忙嗎?他雖然還一直跟着玦情,但是也從未插手過司徒翰臨和阮玉軒他們的事,可以說是完全置身事外”
“我說自然是沒用”阮玉清忽然邪邪一笑“不過,最愛的人的請求,怎麼忍心去拒絕呢”
感覺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着,凌風咬牙“明白了!我明天一定好好拜託追風!”
“真乖!”阮玉清對着空氣眨了眨眼睛。
凌風簡直被氣得七竅生煙,他很不想拜託狄剎雲任何事,但是現在也不是他任性的時候,他還分得清事情的輕重,也就只能順了阮玉清的意,可是看着那張自信、得意,外加囂張的笑臉,凌風真想狠狠地在上面補上一拳。
凌風就這樣想着想着,忽然間注意到,阮玉清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黑暗中的一個方向,於是也看過去,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疑惑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阮玉清說的那個高手在那個方向,下意識地就想使用自己的能力解惑,可是又想到阮玉清得知後,會露出的心疼、憤怒的眸光便作罷,環視着四周。
在他無聊着數着樹上的葉子時,阮玉清動了,凌風先是一驚,難道被發現了,然後才順着阮玉清的目光看向一個穿着普通家丁服的人身上,阮玉清動了,那位暗中隱匿的高手也動了,只因那人穿的家丁服是甘府的。
今日第三次潛入莊園,阮玉清得心應手,隨心所欲也能保證不會被人發現,凌風則蹙眉道:“難道是離月的事有結果了,可是就這樣光明正大地來這個莊園,玉清,你確定這個人是你們阮家佈下的暗樁?”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插手這些事,就算是玉軒哥,估計也是從退出朝堂後,父帥才讓他接手這些事的...但是不知道玉軒哥的用意,不過我們上前聽過,不就知道了”
阮玉清說着,真的跑到離司徒翰臨三人很近的位置蹲着,在那位甘府下人開口前,凌風還問了一句“玉清,那位高手跟着進來了?”
“嗯,不過他不敢太上前,應該是怕被發現”
阮玉清回答凌風的時候,那位下屬在行了一個禮後,毫無廢話地彙報查到的事“大公子,甘離月乃是甘將軍的長子”
“長子?爲何從未聽說過?”阮玉軒疑惑道。
“這位長子乃是甘將軍第一任髮妻的孩子,生甘離月的時候難產而死,而甘將軍對甘離月的母親並沒有多少情分,也就沒有關心過甘離月,甘離月又生性膽怯懦弱,也就更入不了甘將軍的眼,漸漸這位大公子也就淡出了府內的視線。要不是府中的老人,恐怕都會以爲甘離月是一個下人,而不是甘府的大少爺”
“甘離月對他父親是個什麼態度?”
“這個...”
“沒查到?!”阮玉軒微微挑眉,面上已有了火氣。
“請大公子贖罪!”在阮玉軒的威壓下,那名可憐的下屬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甘離月一般不和府內的人來往,也沒人會關注他,所以能查到這些,就,就...”
“行了”司徒翰臨不耐煩地打斷“下去吧,甘府你也不用回了,就留下當差”
“是”
司徒翰臨說完,便有人領那位下屬下去了,待人走後,蕪殤纔好奇道:“這樣的一個人,玉清查他做什麼?”
“玉清查他,自有她的用處,我們又何必猜測,現在我只想㯐州的事早點結束,只希望慕容言明早日落網,然後...”阮玉軒苦笑着,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是很不願提起。
司徒翰臨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放心,總會解決的”
“嗯”阮玉軒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們查了這麼久,除了知道甘奇遊在不正常的收集物資,什麼有力的人證、物證都沒有,該怎麼查?”
“我們查不到,不是還有玉清”蕪殤悠閒地品着杯中美酒,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可阮玉軒則不甘地一拳錘在桌上“要真什麼都查不到,反而讓玉清查了出來,豈不顯得我們太沒用”
接着司徒翰臨和蕪殤爲此說了什麼,凌風就不知道了,因爲阮玉清已經偷偷離開,可是凌風更加疑惑了“玉清,既然甘府有你們的人,甚至連離月的身世都查得到,爲何我們大鬧甘府的事,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流露出來?”
“風,那天你沒注意到嗎?”
“注意什麼?”凌風不解。
“也是,你那個狀態,確實不太好注意”阮玉清笑了笑,接着道:“我們前去的那夜,甘府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家丁、丫鬟,而他的家人恐怕也都不會在...隨便找個不會讓人生疑的理由,放一夜假,甘將軍還是辦得到的”
“哦~,埋伏我們的都換成了他的心腹,也就不怕消息泄露了”凌風瞬間明瞭,司徒翰臨和阮玉軒他們爲何猜不到他和阮玉清打入了敵人內部。
兩人聊天的空當,阮玉清走出了莊園,對還藏身角落的離月招了招手,便往回走。可是看着阮玉清臉上隱隱露出的凝重,凌風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玉清,你在想什麼?”
“風,我們大鬧甘府的時候,那位高手確實不在,可是,我懷疑我們前面演戲是阮家的仇人的時候,他或許在”
“哈!”凌風則不太相信“怎麼可能,他要是那個時候跟着我們,玉清你會沒發現?”
“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注意跟蹤我們的人的實力如何”阮玉清蹙眉道:“也就是說,可能我甩開甘將軍派來的其他人時,那位還一直跟着我們,不過肯定是藏身於我發現不了的距離外”
阮玉清這麼一說,凌風頓時有種後怕的感覺“幸好當時玉清,不管有沒有人跟着,都沒有露出破綻,否則...”
“哈哈...”凌風在後怕,阮玉清卻大笑了起來“讓這樣一個人耍了,真是奇恥大辱!不報此仇,我就不是阮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