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是看懂了凌風所說的話,眼中慌亂盡無,反而帶上了點點幸福。而看到那女子,不止是凌風傻了,孟惜岸也傻了,但他回神後,卻是憤怒,而他的憤怒也衝向了他旁邊的孟敘“叔父,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惜柔會獻舞!?”
孟敘一直觀察着司徒銀秩的表情,聽到孟惜岸的話,也只是敷衍道:“這些你別管,做好你自己的事”
孟惜岸自然不肯罷休,他還要計較時,看到相隔甚遠的凌風在衝他搖頭,他緊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再多言,可也雙眼通紅,恨不得上場直接把他的妹妹帶離瑄王府。
凌風此時的表情也不好,可以說是陰沉地可怕。風遙注意到凌風的神情,湊近凌風低聲問道:“你認識?”
凌風點了下頭,啞聲道:“她是惜柔”
“噢”風遙饒有興趣地看着孟惜柔靈動的舞姿,諷刺道:“看來你的這個未婚妻也不是那麼喜歡你,纔來京城沒多久,就想着攀高枝”
“不是!”凌風壓低了聲音,辯駁道:“惜柔不是自願的,這一定是孟老爺的主意”
“是嗎,那也由不得她願不願了,你沒看到我二弟的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嗎,他可是個急性子,不出意外,這個女人今晚就會在他的牀上”
風遙漫不經心地對凌風說着這些讓人絕望的話,他想這樣凌風會向他父皇求助吧。可是下一刻,凌風拽住了風遙的衣袖,他低着頭,輕聲道:“殿下,幫幫我,請你幫幫我,惜柔不願,這樣等於是在逼她去死啊”
“我爲什麼要幫你?”風遙事不關己地問道。
凌風聽了,忽然間不知如何回答,風遙說得沒錯,如今他對風遙只有害而無利,那麼風遙爲什麼要幫他?他沒有理由幫他!他的心在一點點的下沉,他慢慢鬆開了風遙的衣服,他緩緩言道:“殿下,請忘記我剛纔所說”
凌風不找他幫忙了,但風遙並沒有在凌風眼中看到放棄,也看得出來,他不會找他的父皇幫忙,那麼,他是要魯莽行事了。想清楚這點,風遙默默嘆息了一聲,在孟惜柔一舞完畢,要退下後,喊了一聲“等等!”
孟惜柔停步不動,風遙繼續道:“你過來”
孟惜柔猶豫了一下,在看到凌風同意的眼神後,走到了風遙面前,她正要行禮,就被風遙一下子拉進懷中,她反應過來,就要掙扎離開,凌風暗暗拍了一下她的腳,她才僵硬着,不動了。
風遙從未有過的、大膽的行爲,司徒銀秩既興奮又不滿,可還是笑着問:“皇兄這是何意?”
“這個女人,本王很喜歡,不知二弟能否割愛?”風遙依舊漫不經心,慵懶回道。
風遙反常的行爲,在坐的無論是官還是商都一片譁然,孟敘也有些急了;而孟惜岸則是安心了,凌風就在風遙旁邊,他以爲風遙是在幫孟惜柔。當然,凌風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此時他的注意力不在孟惜柔身上,而在風遙身上,他身上的那份慵懶不似作假,他的眼睛半睜半閉,看着很睏倦的樣子。微微蹙起眉頭,凌風望向‘辛伊芙’,她也差不多是這樣,因此纔沒有在意風遙當着她的面要女人。
再看向司徒銀秩,他似乎對賓客的反應很滿意,停了好一會兒,纔回道:“不過是一個女人,既然皇兄喜歡,那就送予皇兄,明日本王親自將她送到皇兄府上”
“爲何要明日?”風遙捏了一把孟惜柔的腰身,含笑道:“本王等下就帶她回府,謝禮本王明日再送到二弟府上”
司徒銀秩這下臉色不太好看了,他對孟惜柔也很滿意,可他還沒碰到,就要拱手送人,心裡確實不太舒服,不過此時他肯定不能拒絕,便依舊笑着說:“既然皇兄如此迫不及待,那本王也就只能成人之美了”,司徒銀秩對風遙說完,就大氣地對衆賓客道:“接下來是本王請的戲班,各位可要細細欣賞”
司徒銀秩的反應,讓凌風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看向風遙,風遙還在逗弄孟惜柔,孟惜柔都已經繃不住,想扇風遙的耳摑子。凌風便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風遙,風遙吃痛回頭看凌風,接收到凌風警告的目光,他就不吃孟惜柔的豆腐了,安安靜靜地抱着孟惜柔。
凌風鬆口氣的同時也暗自頭疼,怕是還不到明天,彈劾風遙的摺子就會送到司徒翰臨的面前吧,不過凌風看着風遙,他的目光似乎變得有些空洞了,但是現在宴席還沒結束,要是他提議先走,恐怕對風遙更不利,因此他就悶着,自己埋頭狂吃。
可惜宴席時間太長,凌風憂心風遙會不會直接睡着的時候,腹部突然間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絞痛,那樣的痛很明顯不是他吃壞了肚子。凌風強忍着疼痛,看着風遙睜着一雙迷離的雙眸,目光稍移,‘辛伊芙’眉頭微微蹙起,她的瞳孔有着凌風看不懂的深邃,意識一時恍惚,凌風定睛看去,她側着臉,目光有些飄忽。
是他看錯了嗎?凌風困惑地想着,可現在他們三人的樣子都不容樂觀,凌風就起身,俯身到風遙耳邊,低語道:“殿下,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我們還是回去吧”
風遙看過來的目光開始還迷糊,一會兒就恢復了一點清明,他看了看凌風額頭上細密的冷汗,眸光沉了沉,似乎有些不滿,可他沒說什麼,起身就向司徒銀秩告別,此時風遙離開,似是正合司徒銀秩的意,他不帶絲毫勸阻,還讓管家送他們出去。
風遙此時自是注意不到這些,凌風忍着腹痛還是覺得司徒銀秩的笑容裡有陰謀,便更加迫不及待想離開瑄王府。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辛伊芙’說和瑄王妃有約,就留在了瑄王府,凌風爲此深沉地盯了‘辛伊芙’好一會兒,才暗示孟惜柔扶着走路都晃的風遙,慢慢離開瑄王府。
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孟惜岸也要起身離開,不過被孟敘阻止了,要不是凌風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估計他接下來都會坐立難安。
不過現在最難熬的是凌風,腹部的絞痛越來越強烈,他走在路上都覺得是踩在棉花上了,他能夠猜到,他是中毒了,可是他早上出門沒有吃早飯,只吃了瑄王府的東西,所以只可能是瑄王府的食物有問題,可其他人都沒有問題,他不得不想到,這個毒是專門對他下的,可是沒有理由啊?
凌風看着狀態越來越不好的風遙,臉色慘白慘白的,難道這就是風遙要帶他來瑄王生辰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