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凌風自然是陪着冷月瑤,給冷月瑤講笑話,或是玩一個小遊戲,總之怎樣做可以讓冷月瑤開心地笑出來就怎麼做,但是冷月瑤現在畢竟沒有多少精力和體力,沒過多久便開始打哈欠了。
凌風見此柔聲道:“阿塘,累了就睡一覺”
搖了搖頭,冷月瑤眼眸半閉道:“不要,你好不容易在家,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放心,你醒來的時候,我還會待在你身邊的,所以,不用勉強自己一直醒着,那樣我會擔心的...”
“嗯”在凌風的勸說下,冷月瑤徹底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但是手也一直和凌風的手緊緊相握。
看着冷月瑤嫺靜的睡顏,凌風的臉上慢慢爬上溫柔的笑顏,就算沒有永遠,但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幸福,月瑤。
和凌風一起看着冷月瑤,阮玉清不知道她和凌風的未來會怎麼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但是在這一刻她也爲凌風從心底感到高興,他深愛着的也深愛着他!
短暫的平靜,在李奇進入的時候被打斷,頭也不回,凌風有些不爽地說道:“什麼事?”
“關於葉姑娘腹中孩子的事?凌風...”
“這件事,與你無關”凌風沉下臉,冷聲道:“我不希望你再過問這件事,特別是在阿塘面前,半點都不許提”
注視着此時極其嚴肅認真強硬的凌風,李奇回道:“我知道了,凌風,我有一個請求,可不可以...”
“直說!”
“我想和你切磋一下武藝”
聞言,凌風稍顯驚訝“你不用去縣衙嗎?”
“我還在外面抓竊賊,回縣衙作甚...”李奇理所當然地回道。輕笑出聲,凌風說道:“就不怕吳縣令找你麻煩”
“從我當上捕頭開始,他就沒少找我麻煩,放心,不會誤了你的事”李奇毫不在乎地說道。
微嘆一聲,凌風對阮玉清道:“玉清,月瑤睡着了,我現在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拒絕做什麼,有人送上來讓我虐,這不是高興的事嗎?”凌風明顯聽到阮玉清的話語透着興奮。
自然阮玉清都沒意見了,凌風又會有什麼意見,輕輕頒開冷月瑤的手,凌風將冷月瑤的被子整理好後,便和李奇來到了院子中。
和李奇保持一定的距離,阮玉清對凌風道:“風,你仔細看着,對你有好處的”
“哦”
凌風應了一聲就看着互相交手的兩人,一段時間後,雖然他看不懂哪裡歸於一招,但還是好奇道:“玉清,今天早上,你不是說李奇保持鎮靜的話,也只能在你手上過上十招左右嗎,爲什麼會打這麼久?”
“我用全力時,確實是這樣,但是凌風這是切磋,更準確地說,我是在教李奇,要是一點都不留情,那李奇還學什麼?”阮玉清對凌風解釋道。
“哦”
聞言凌風也不廢話了,仔細看着兩人的招式,因爲兩人放慢了攻擊的速度,所以凌風也可以將兩人出的招數,看得清清楚楚,也因此聚精會神的三人都沒有發現朱顯和暖心在一旁觀看。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黃昏時分,阮玉清看差不多了,就停了下來,而李奇則累得一下子躺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喘氣的李奇,阮玉清再看了一眼做飯和煎藥的朱顯和暖心,對李奇道:“別躺着了,起來循環一下內息,自己好好想想各個招式”
李奇沒有回話,但是卻聽話地坐起身來,見此阮玉清點了點頭就往冷月瑤的房間走去,到了房間,看着還沒有醒的冷月瑤,阮玉清便拉住冷月瑤的手,爲她輸送內力。
此時沉浸在無數招式中的凌風也清醒了過來,對阮玉清的行爲不解道:“玉清,你在做什麼?”
“這樣可以讓月瑤好得快一點”阮玉清回道:“剛纔看明白了多少?”
“嗯...不知道,領是領會了一些,但是用在實戰上就不知道了”凌風老實回道。
“那有時間我再爲你單獨演練”
“嗯嗯”凌風高興地狂點頭,笑着說:“玉清,沒想到你還有當老師的天賦,你老實說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不會的...”阮玉清想了想後道:“武功,從小就學習;做飯洗衣,有段時間常做;女紅,跟綠盈學過...哦,比如和女人爭風吃醋、勾心鬥角之類的我不擅長,因爲不喜歡喝藥,所以也不會煎藥...”阮玉清一條又一條地羅列着,弄得凌風都後悔問阮玉清這個問題了。
凌風越聽越不甘,於是涼涼地回道:“玉清,還有一點你說掉了,你還不會劈柴!”
“你糾結這個有意思嗎!?”阮玉清無語“況且上次還不是我幫你把柴劈完的”
一句話堵得凌風無言以對,但是卻在此時凌風想起了一件事“玉清,既然你不擅長勾心鬥角這些東西,那麼司徒翰臨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什麼話?”阮玉清疑惑道。
“進宮爲妃,也比嫁給他好...玉清,難道司徒沐澤和司徒翰臨搶過你...但是不對啊,司徒沐澤看你的目光並沒有情人間的愛慕...”
聽着凌風的話,阮玉清眼中閃爍着凌風看不懂的情緒,但是沒有悲傷,沒有喜悅,阮玉清面無表情,語聲淡淡“不是皇上,是太上皇,翰臨的父皇,他當初是想讓我進宮的,當時連聖旨都下了”
“你不同意,所以...”
“不,我什麼都沒說,包括父帥和玉軒哥,都沒有明確反對...”
“呃?”凌風徹底蒙了“爲什麼,他們應該很疼你纔對,而且你不是已經嫁給司徒翰臨了嗎?中間發生了什麼?”
“風...這便是帝王,便是朝堂,我阮家,我父帥軍功赫赫,深得民心,欲有功高蓋主之勢,對於當時的君主來說,是他不能容忍的...”
“不對啊,玉清”凌風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宮鬥劇我是看過的,讓你進宮不是給阮家添勢力嗎?”
“...這個又有另一層原因,你以後會知道的”阮玉清沉默了一會兒接道:“那個時候太子發動宮變,平定叛亂之後,翰臨、玉軒哥手中皆有兵權,父帥還身在邊關,未歸...當聖旨下來的時候,我、玉軒哥都沒有什麼力量去反抗,哪怕後來父帥得知了消息...”
阮玉清說着嘲諷地笑了起來“自然明白其中緣由,抗旨不尊的事又豈會做...那個時候,只有翰臨,一再讓他的父皇收回成命,但是除了惹惱皇上外,一點效果都沒有...最後,還是翰臨在御書房外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以交出所有的兵權,只做一個閒散王爺,玉軒哥也保證不入朝堂,才讓皇上更改的聖旨,從進宮到成爲翰臨的王妃”
“那你父親...”
“皇上若是動了父帥,軍心會不穩”
其實聽到這裡,凌風大概能猜到一些東西了,所以再次開口,凌風只是問道:“那麼,你嫁給司徒翰臨,並不是自願”
“是”阮玉清坦誠道:“當時我不是自願的,但是要麼進宮,要麼成爲莊王妃,我沒有其它的選擇,當時的皇上不可能放任我”
“司徒沐澤登基後,也是和他的父皇一樣如此認爲”
“不是,本來此事皇上便是反對的,在他登基後,他也找我談過,但是當時芳雪已經進了王府,我若離開,她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你不離開,並不是因爲司徒翰臨,而是因爲楊芳雪”凌風突然之間替司徒翰臨感到悲哀。
“嗯”
“那司徒翰臨呢,玉清,在你心中,司徒翰臨算什麼,面對他時你的痛苦究竟是爲了什麼?”凌風問着,司徒翰臨對玉清的愛,他們都看在眼裡,但是現在呢,玉清卻說,她不是自願嫁給司徒翰臨,甚至她對司徒翰臨之間都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戀。
收回爲冷月瑤輸送內力的手,阮玉清的臉依舊面無表情“風,和普通的女子一樣成親生子,並不適合我...一直待在清風苑,刺繡、種花都不過是偶爾,大部分時間我都支開綠盈,練劍術武功、練內力,風,這纔是我的全部,在清風苑我忍耐着,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在清風苑的生活了,你明白嗎?”
聽着阮玉清的話,凌風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而這時凌風又聽見阮玉清說:“所以,不要再說我值得擁有幸福,對你而言的幸福,對我不過是牢籠,翰臨他了解我,所以他寵芳雪,不止是因爲我的請求,也是爲了留下我...”
瞪大眼睛,凌風不懂卻明白,原來真正一無所知的他纔是最沒有資格去插足阮玉清和司徒翰臨之間的事,彼此瞭解的兩人,做什麼都有自己理由,有自己的想法,他原本就是一個外人,可是玉清,我不信,我不信你一點都不愛司徒翰臨!
各自出神間,凌風和阮玉清都聽到了冷月瑤醒來的呼喚聲“凌風”
“嗯”凌風立馬回神,發出了聲音才知道阮玉清已經把控制權給了他。看着冷月瑤,凌風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是有一點他卻很清楚,不管阮玉清愛不愛司徒翰臨,只要司徒翰臨一天放不開阮玉清,他就不能自私地和冷月瑤在一起,更不可能爲了自己,不顧阮玉清的感受,讓她出了一個牢籠再進另一個牢籠,這幅身體終究是阮玉清的,而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