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照想要叫住阮玉清,但是張了張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而在此時阮玉清一句輕飄飄的話從她消失的門前傳了出來“製造這個傷口的人也付出了她應有的代價!”
阮玉清的答案也符合阮玉清的一貫做派,尹照很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阮玉清不願細說的事,他從不追問,他要做的也只有辦好阮玉清交代好的事。
而想到這裡的尹照也不再站在攬霜閣外了,而是回去休息,畢竟阮玉清要與甘奇遊周旋,他同樣也要和甘奇遊周旋,並辦到阮玉清直接對他下達的命令。
進入攬霜閣的阮玉清並沒有直接回屋休息,而是在尹照看不到的地方一直觀察着尹照的一舉一動,等尹照離開了,纔鬆下一口氣,然後打着哈欠回屋休息。
而時間也因此變得緊湊,在第二天玦情便收到了狄剎雲的消息,他們將在二天之後的半夜開始行動,同時阮玉清那邊也收到阮玉軒等人已經動身離開浙琦了,不過也正因此,甘奇遊對於阮玉清差點殺了甘離智一事也沒有向阮玉清提起,不過背地裡想怎樣對付阮玉清,這就不是阮玉清此時會考慮的了。
於是這天晚上,凌風、阮玉清和玦情三人又湊在了一起討論,而且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用意念交流。在玦情將狄剎雲動手的時間說了過後,凌風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是下降了一點,也就還算比較輕鬆地問道:“玉清,你的消息真的傳遞到了嗎?司徒翰臨他們真的離開浙琦了嗎?要是離開了,那狄剎雲把玦情救出去之後,不就沒有爲玦情治療的大夫了嗎?”
阮玉清撐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道:“應該傳遞到了吧?就算沒有,玉軒哥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笨吧?就算玉軒哥真有那麼笨,翰臨和蕪殤不是在嗎?不至於陷入我下的圈套裡...嗯,一定不會!”
“呵哈哈...”凌風僵硬地笑了幾聲,真的很想說,你都那麼賣力了,要不是他也參與其中,恐怕也會上當吧...
比起凌風僵硬的笑聲,玦情就顯得淡定從容“玉清,他們要是上當了,你也不要太過責備他們,心態要平和”
阮玉清一聽這話瞬間眉開眼笑“玦情,你這是在誇我吧,是在誇我吧...”
凌風看着阮玉清此時的樣子,翻了翻白眼,繼續道:“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我們就不說了,還是談談接下來該怎麼做”
“怎麼會是無關緊要的?”阮玉清輕聲呢喃了一句,在凌風和玦情黑臉的時候,阮玉清咳嗽了兩聲,正色道:“既然狄剎雲決定兩天後來救玦情,那麼我們也要開始行動了”
“行動?怎麼行動?”凌風順勢問道。
可阮玉清卻再次滿臉疑惑地說道:“我前面沒有說過嗎?”
凌風的臉瞬間又黑了,似真似假地溫怒道:“玉清,你只說了要等你老爸派的人來,只說了要讓追風把玦情救出去,接下來的計劃沒有說過!”
“沒說過?”
“沒說過!”凌風強調。
“哦~沒說過啊...”阮玉清壞笑着“風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猜不透我想做什麼?”
凌風的一口氣差點憋不住,不過好歹和阮玉清交鋒了無數次,現在凌風轉怒爲笑“玉清,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你下一步的行動,不過如果硬要我猜一個的話,我覺得你一定不會順着甘奇遊的意離開浙琦”
阮玉清聞言直接眼一翻,說道:“切,你這不是廢話嗎?!”,玦情則忍不住輕笑出聲,換來凌風和阮玉清齊刷刷的冷哼聲。
不過架也在不知不覺間吵了,兩人在堵了一會兒氣後,阮玉清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狄剎雲來救玦情的時候,勢必會和何歷大打出手,到時候甘奇遊身邊就沒有比較難對付的人了,既然沒有了,也就是他的...”阮玉清笑了,笑得連凌風和玦情都感覺害怕“死期!”
“你要殺了甘奇遊!”凌風和玦情都一臉驚訝的看着阮玉清,凌風更加沉不住氣“不行!玉清,這個做法不行!我們可以找證據定甘奇遊的罪,但是怎麼可以私自殺人呢!!!”
“風!”阮玉清疲憊地閉上眼睛“若是如你所說的去做,甘將軍犯的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若是定罪,必然血流成河,而甘家的一世英名也將...”
“那甘奇遊死了,事情就可以解決了嗎?”玦情相比凌風,冷靜了許多“玉清,你既要殺他,那麼你呢?你如何脫身,朝廷的一名大將死了,若是找不到兇手...”
“兇手,哼哼...”阮玉清冷笑道:“兇手不就是江清嗎?”
“玉清,值得嗎?”凌風愁悶道:“要是這樣做,江清這個身份你就不能用了,而且,若是慕容言明、或是司徒俊弦...揭穿你的身份,就算你只用阮玉清的身份也不可能...”
“我知道,風,這些我都明白”阮玉清微笑着說道:“殺了甘奇遊,對我而言百害而無一益,但是甘將軍跟父帥當初乃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父帥不忍心看到甘家就這樣毀了,不忍心...”
“他的不忍心,就需要你去付出那樣的代價嗎?”凌風眼中含淚,但是他沒有讓自己的聲音發顫“你可是他的女兒,他要因爲一個不念舊情的甘奇遊,而舍自己的女兒嗎?!!!”
“風,冷靜點,平日的你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但是不想阮玉清的這句話反而讓凌風更加憤憤不平“不會說嗎?玉清,你錯了,我會說!我確實認爲人命很重要,但是我不是聖人,我只是一個平凡人,我的心胸也沒有這麼廣,讓一個討厭的人去傷害我珍視的人,一個人犯了錯,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然就應該讓律法來懲罰他,而且...而且...”
凌風想着,想到了就繼續說道:“而且司徒沐澤是一個心軟的人,他絕對不會造成血流成河的場面的,所以,玉清...”
“風!你冷靜點!”玦情或許是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凌風“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點兒都不冷靜”
“不,我很冷靜...!”
“風!”玦情再次打斷凌風“那麼你爲什麼想不到,阮元帥這麼做也是爲了玉清!”
“爲了玉清?”凌風瞪大眼睛,輕聲呢喃,片刻過後,凌風低聲道:“他...他想要讓江清徹底消失!”
凌風說着看向阮玉清,阮玉清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那雙黝黑的雙眸深邃無底,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