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皺眉看着眼前的人,嗤笑了一聲:“到現在三王爺說這些話不覺得很虛僞嗎?”
“虛僞嗎?或許吧,但是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七弟能有你這樣的女人在身邊的確是令人羨慕。”
“三王爺想說什麼?”
向凌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放下,似乎已經釋懷了什麼東西,他看着面前的枯枝落葉,似在自嘲地說:“我爲了那一天算計了多少年,做出了多少連自己都不理解的事,但是終究還是敗在了你們面前。”
“三王爺機關算盡了到頭來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白秋桐冷冰冰地說了一句話,斜瞥了他一眼:“在你給我下毒開始,就註定了這場恩恩怨怨要有一個贏家和一個失敗者,現在已經分得很清楚了,三王爺也該知足了吧?”
“是啊,勝負已經見了分曉,可是我……”還是覺得不甘心啊,他仰頭看着此時淅淅瀝瀝下起來的小雨,微微嘆息了一聲後,低聲道:“現在,我人已經在你們手裡了,想怎麼處置便隨便你們吧。”
好一個隨便,不過這樣的人殺了他都會嫌棄髒了手,白秋桐吐出了一口氣,別開了自己的視線,這畢竟是琳琅的親哥哥,自己能說什麼?說到頭還是骨肉至親,哪怕是做錯了再大的錯事,也只能用時間去化解,難道還能一劍殺了他不成?
看着白秋桐的臉色,向琳琅便知道了她的意思,自己的桐兒終究是心太軟,正當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浩浩蕩蕩來了一羣人,爲首的袁誠拱手說道:“屬下參見王爺。”
隨着,一臉陰沉之色的司馬清月也走了進來,身邊跟着完整無缺的赫玉公主,看着他們都沒事,白秋桐也是放心了怕就怕他們出事,只是一向武功都很高的司馬清月,似乎受傷了?
眨眼的功夫,司馬清月手中的劍橫在了三王爺的脖子上,他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跟以往的溫潤大有不同:“我身爲神醫的傳聞,一直遵循了組訓這輩子都與只是救人不殺人,但是我不殺人,人卻要置我於死地,三王爺,我們之間的賬該算算了。”
“清月公子想動手就動手吧,不用廢話這麼多。”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在他決定了要做這件事的時候,早已經知道了會有今天的結局,又何必在意現在是生是死?
“你這樣的人也值得我動劍嗎?只是想警告三王爺一句,以後離我身邊的人
遠一些,否則哪怕是違背了組訓,得罪了皇族中人,我也不介意手刃了一個不知好歹的王爺。”
這是白秋桐第一次看到了這樣的司馬清月,他的冷傲、他的不近人情,都在這一刻展現了出來。事實證明,其實司馬清月跟向琳琅是一種人,只要不觸碰了他的底線,平日裡做事都會留下三分的薄面,但偏偏有些人就是這麼不知好歹,非要往刀口上撞。
向凌風負手而立,面對着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視而不見:“怎麼,不敢動手了嗎?”
知道他武功高強,司馬清月冷笑:“若非是看在七王爺的面子上,你以爲我會留你到現在?”
向琳琅看到了他握緊了手裡的匕首後,目光一沉,按住了三王爺的肩膀,吩咐着袁誠帶人來把他給綁了起來,不溫不火地說:“把人帶進宮裡。”
“七弟,你這樣倒不如殺了我的好。”進宮後,會是什麼下場,他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做錯了事,就該得到該有的懲罰,向琳琅可不會給他手下留情,冷哼了一聲繼而道:“三哥有什麼話,到了朝堂之上再說吧,帶走!”
向凌風走過了白秋桐身邊的時候,溫和一笑什麼都沒有再解釋。
白秋桐冷眼看着他被帶走了,也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有時候人生就像是一盤棋子,錯了一個子很可能就錯了一生。三王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做出這種事情來,否則也只是在給自己自掘墳墓罷了。
皇宮裡,本應該是熱鬧的一箇中午此時卻一片冷清,白秋桐站在最前面,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後,便等着皇上要如何來定奪這件事。
皇上的臉色非常不好,緊繃着一張臉緩緩喘息着:“老三,朕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父皇,兒臣已經認罪了,追責的話就不用多言了。”向凌風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話。
聞言後,皇上被他氣的劇烈咳嗽了幾聲,胸口緩緩起伏着:“孽子……真真是孽子啊!”
“皇上還請保重龍體。”白秋桐之所以沒有在次日的早朝上,而是選擇在這個時候單獨跟皇上說,就是希望三王爺能夠有所悔意,在場的不過都是幾個王爺而已,看着三王爺如此慘狀,也沒有誰站出來多說什麼,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誰都不想惹禍上身。
之後,不管皇上問什麼,向凌風都
一一點頭承認了,不管那些事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白秋桐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她知道,即便是洗清了那幾個罪名,三王爺暗中通敵賣國的事,單單這個就是死罪。
“你可知錯?”
聞言後,向凌風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嗤笑了一聲,說道:“錯?在父皇面前又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是對的?錯的人永遠是別人罷了。”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皇上說話,白秋桐微微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似乎都不對?
原本,皇上那張本就臉色不好的臉現在更加難看了起來,他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隱忍着什麼,半晌之後才吐出了一句話:“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麼朕也就只能按照武國的律法行事。”
“父皇三思啊!”衆皇子齊齊地爲他求情。
皇上卻是冷漠地哼了一聲,看着三皇子依舊不動聲色的態度更是生氣,沉吟了半晌後無情地說道:“既然是你選擇的路,那麼朕就成全你。”
話落,在衆人都差異的眼神下了,皇上下了聖旨:“三王爺向凌風目無王法、當中藐視武國律法在先,欲想通敵賣國在後,綁架了周國公主更是罪上加罪,朕念其年幼尚能悔改便饒他性命。即今日起關押在天牢裡不予任何人探監,直到其有了悔改之心爲之。”
幾乎是在聖旨落下的那一瞬,向凌風就已經口首謝恩了:“兒臣謝父皇。”
他現在的態度更是讓皇上痛心,白秋桐知道皇上不想把他怎麼樣,只是想讓他服軟一下,這樣一來也讓自己能夠給他一個臺階下。只是,三王爺的性子終究是太剛強了,不是任何人就能勸得動的,再者,三王爺離開了京城數十年之久,跟皇上除了骨肉的親幾乎是沒什麼親情,他也不奢望這個父親能給自己什麼活路了。
最後,三王爺給關押了起來,這件事儘管只是他們在場的幾人知道,但是畢竟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不過短短一個上午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鬧騰開了,京城中也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誰都在唾棄着這樣一個欲想賣國的王爺。
一晃七日過去了,白秋桐站在七王府的院子裡,目光沒有焦距地看着某個地方,雙眼看似有情又似無情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忽然間,一雙手臂將她禁錮在胸前,語氣溫柔地問:“怎麼了,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