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月擡眸後,依然是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什麼來,不過他的反應倒是在白秋桐的預料之內,赫玉也收起了自己的失神,微微一笑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的樣子,問候道:“看來清月公子最近過的不錯啊?”
“謝過公主關心,在下一切都好。”司馬清月生硬的回了一句。
白秋桐頗有些不明白的將兩人的反應收入了眼底,半晌後纔回神過來,若是因爲這樣就成爲了陌生人,豈不是很難虧?想了想後,邊打着圓場說道:“既然清月公子現在沒什麼事了,不如就一起走走?正好本王妃也有一些話想要問問清月公子。”
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司馬清月還是點頭應下:“是。”
屏退了身邊的下人後,三人走在了小路上,白秋桐首先打破了這樣的平靜,悠悠地說:“這裡沒什麼人,你們想要說什麼就說吧。”話落後,轉身走了過去,站在了一棵垂柳下。
清風掀起了她的粉色衣訣,司馬清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這纔看着眼前的少女,低聲說:“公主。”
“清月,你之前不是這樣稱呼我的?”赫玉沒想到,自己離開了武國一段時間回來後,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包括眼前的這個男人。從前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是這樣冷漠如冰的,而今怎麼也這樣喜歡疏遠人了?
司馬清月倒是極爲謙和地一禮,微笑道:“公主說笑了,畢竟身份上有區別,上下的尊別絕對不會少了。”
“上下尊卑……”赫玉從來沒有想過,終有一天這些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從前他們原本是如此默契的,爲什麼現在卻變成連這樣?
司馬清月的神色很平淡,看上去竟有着幾分清冷的氣息,沉吟中只聽他啓脣說道:“公主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在下便先走了。”
“不,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在下沒什麼話需要跟公主說的。”司馬清月幾乎是不做停留的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赫玉絲毫不明白自己做了一些什麼,難道是因爲要跟四王爺成親的事情嗎?
白秋桐剛走出來沒多久,就看到了司馬清月走來了,這兩人這麼快就說完了嗎?在白秋桐的質疑中,司馬清月在她的身邊站定,隨後低聲說道:“己所不願勿施於人,七王妃的好心在下心領了!”
“清月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公主應該有她的選擇,我想,這個選擇應該會跟在下無關,所以沒必要再說什麼了,告辭。”話落後,司馬清月大步離開了
。
白秋桐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來赫玉公主跟他之間的事情應該是沒什麼希望了,只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廂情願的情感,別說了赫玉公主了,即便是任何女人也不會願意的。
在司馬清月離開後,赫玉這才緩步走來,一張精緻的面容掛着幾分清冷的神色,看上去有幾分失落和憂愁:“白姐姐,你說他是不是誤會了我?”
“玉兒,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的人選擇了放手,也有人選擇繼續下去,清月公子說的對,你應該有自己的選擇纔是,而不是這樣靠着身邊的人給你安排後面的人生。”
赫玉似懂非懂的點頭後,不確定地問道:“我總覺得他在乎的東西跟從前不一樣了。”
“好了,你應該學會怎麼去釋懷纔是,在皇族中,有多少人的婚姻大事又是自己甘願的呢?”即便是自己,當初也是歷經了幾番波折纔跟向琳琅在一起,更何況眼前的小丫頭?
“在九洲中如今是亂世,如果想要自己的一片天地,付出的東西也是很多的。公主,身爲一個過來人呢,我只是在告訴你,這一次即便是沒有了選擇你也可以讓自己有一條出路。”
“白姐姐的意思是?”
“這婚事陛下同意了嗎?”
“我皇兄他已經默許,現在的確只有跟武國聯姻,才能夠讓周國一直不受到其他侵害,所以我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白秋桐微微點頭後,擡起了眸子:“既然陛下已經同意了,看來你只能夠去找四王爺商量這件事,興許還能夠有一絲希望。”
“四爺嗎?”赫玉念着這個人的名字,隨後搖搖頭說:“沒用的,四王爺還巴不得跟我成親後,得到手裡的三分之一兵權,之前多少人前來求親,難道不是爲了這個東西嗎?”
既然她是知道的,就應該明白,有了這個身份後,她所擁有的東西就會比失去的還要少,至少現在應該學着去認識自己纔是。
“不管外人怎麼說都只是說了一個皮面,關鍵的還是要看你自己怎麼選擇纔是,玉兒,關於你跟四王爺之間的婚事七王府不好插手,這個只能夠靠你自己了。”
赫玉瞭然地輕嗯了一聲後,正色道:“我知道了,謝謝白姐姐。”
離開了皇宮後,正好遇上了司馬清月的馬車,兩人一起出宮後也就各自離去了。
“奴婢怎麼覺得最近清月公子有些不同了?”馬車上,沛蘭說了一句。
其實,白秋桐也看出來他的變化,具體是哪裡變了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覺得這樣的他似乎跟以前有着很大的差距。
“是有些奇怪了,只不過清月公子這個人,一直都是讓人琢磨不透的,這樣的性子倒也說得過去。”
“王妃的意思是,玉兒公主的委屈就這樣算了嗎?”
白秋桐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如今周國要跟武國聯姻,這是好事,所以我不會覺得這是一種委屈,若是一個女人能夠有她的利用價值,興許對於她來說會是好事呢?”
沛蘭一陣惋惜說道:“可是奴婢還是覺得公主跟清月公子在一起,這樣纔是天生一對呢!”
“誰說不是呢,但是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選擇的,相信公主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面對了和親的事情,也不曾有過半分抗拒。”
“是啊,其實公主挺可憐的。”
相對於沛蘭的惋惜,白秋桐卻覺得這是一種很自然的事,兩國交好僅僅是口頭上的協議是不夠的,若是換做任何人都會這樣做。數月之前若是沒有出了意外,現在赫玉說不定就要跟自己姐妹相稱了。想着,她淡淡一笑後,勾脣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可憐的,也沒有誰是悲哀的,只有這個人會不會去改變自己……”
沛蘭半懂不懂的嗯了一聲:“不知道王爺有沒有回府。”
“軍營中的事情太多,王爺忙也是應該的,回去後給王爺送一些吃的東西過書房裡去,這個時辰他應該是回來了。”
本來沛蘭還在質疑的,但是回到了王府看到回來的王爺後,從此沛蘭再也不會對她的話有多懷疑的,看來最瞭解王爺的人還是王妃啊。
“桐兒知道我要回來?”向琳琅看着桌山的東西,笑眯眯地望着身邊正在磨墨的女子。
白秋桐淡笑之間不曾說話,這樣的她更加讓向琳琅覺得迷人,興許從一開始的沉迷到現在,只是因爲自己也曾經看不透她的心意。
“我不知道,不過王爺現在不是回來了嗎?”白秋桐勾脣的樣子帶着幾分魅惑的氣息,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後,才問道:“公主跟四王爺的婚期訂在了什麼時候?”
向琳琅也皺眉起來,隨後才說:“想必也快了,儘管這一次父皇沒有說一個明確的時間,但是羣臣心裡都是清楚的,在他們會周國的時候,是要將婚宴辦了的。”
聞言後,白秋桐也歇了一口氣:“這麼說來,這件事便是定了,沒有誰可以改變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