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向琳琅每日在屋子打罵丫鬟小廝,只要是夠的到的東西,一律都被他摔得七零八落。
探子每天將向琳琅的情況報告給向啓明,“王爺,七王爺這幾日很反常,看起來是和白小姐吵架很傷心,又在屋子裡待的有些煩悶。”
“好,我知道了。”向啓明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深邃。
……
白秋桐那日回去之後,掌櫃爲了皮毛的事特意來府裡找過白秋桐一次。
白慶雪看到掌櫃的有些奇怪,這不是綢緞樓的老闆麼?他怎麼會來這?
在掌櫃的從白秋桐的院子出來時,白慶雪就將掌櫃的堵個正着。
掌櫃的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這東家的兩個小姐一個比一個厲害,不知道大小姐又有什麼事要爲難他。
白慶雪看着他緊張的樣子,問道,“你來這做什麼?”
“二小姐要收購一些皮毛,讓我給她打聽打聽哪裡有貨。”
“就只是這些了?”白慶雪有些不相信,畢竟勞煩綢緞樓的老闆來,只因爲要收購皮毛?
掌櫃的後背汗如雨下,“真的只是因爲這個。”
“你知道的,你要敢騙我,我會有什麼手段讓你生不如死!”白慶雪瞪着眼睛威脅道。
掌櫃知道白慶雪素來手段狠辣,怕自己引火燒身,趕緊跪了下來,“大小姐,小的真的不敢騙您啊!小的說得話句句屬實,求大小姐放過小的吧,小的只是個打雜的。”
白慶雪沒空理會他的求饒,只不過看他這副模樣不像是說謊,於是說道,“滾吧,別讓我看到你!”
掌櫃的連滾帶爬的趕緊出了白府。
他走後,白慶雪心想,白秋桐突然要收購毛皮是要做什麼呢?
忽然想到前幾日她和徐成恩重歸於好時,徐成恩告訴她,他就是靠賣毛皮賺得的這麼多錢,在各個老闆那裡肯定都有耳聞。
那白秋桐現在進購皮毛,一定是想效仿徐成恩賺錢!
白慶雪心中暗喜,這下可是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了!看你以後怎麼辦!
於是白慶雪趕緊坐上馬車去赴徐成恩的約。
一到徐府,白慶雪便直直衝進徐成恩的房間,一臉神神秘秘,“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吧,你肯定喜歡聽!”
徐成恩擁着她,寵溺道,“什麼秘密?你說的我都愛聽!”
“今天我回府的時候,發現綢緞樓的老闆從白秋桐的院子裡出來。我就想問是怎麼一回事,於
是問綢緞樓的老闆。他說白秋桐想收購毛皮,我想她一定是想學你出售毛皮好賺錢!”
徐成恩沉思了一會兒,沒說話,白慶雪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便向徐成恩獻媚道,“成恩哥哥,你的生意做的這麼好,如果讓白秋桐這麼橫插一腳的話,多吃虧啊!不如你就和大家說白秋桐的貨有信譽問題!這樣大家不就都只買你的貨了麼!”
徐成恩其實是有自己的考量,不管白秋桐是不是想學他做生意,就單從他這來說,他想要擺脫匈奴人的控制必須有一些助力。
那些皮毛都是從匈奴人那得來的,要想自己發財肯定不能依靠匈奴人,所以白秋桐若是真能取得皮毛,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好機會!
白慶雪見徐成恩只顧自己想事情沒理她,有些不開心,晃着他的胳膊撒嬌道,“好不好嘛,成恩哥哥!”
徐成恩敷衍道,“好好好,全依你!”
白慶雪眼睛裡迸發狠毒的光芒,白秋桐,學人家可討不到什麼好!
第二日,徐成恩果真依白慶雪所言,讓自己的親信找來幾個街頭混混,讓他們去那些在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那裡,散播白秋桐的貨物有信譽問題。
“聽說了嗎?白家二小姐要做起皮毛生意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壓低聲音,跟一個尖嘴猴腮的商販耳語道,“也不知道這些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怎麼都喜歡跟咱們這些人搶生意。”
“白家二小姐?”那人訝異地反問出聲,“不是聽說她這人信譽極差,好幾次都失信於別人!這樣的人這麼做生意?”
“誰知道呢,”身材矮小的男子擺了擺手,“反正我是不會賣給她皮毛。”
“嗯就是就是,我也不賣。”尖嘴猴腮的商販連忙搖頭,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
另一邊,徐成恩還在各處遊說,說現在的皮毛價格都很低,他願意出高價,所以希望他們把皮毛賣給徐成恩而不是白慶雪。
幾日下來,白秋桐那裡竟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賣給她皮毛。她倒是不急不躁,耐心等待着,也經常走動,打聽一些皮毛生意的消息。
在外人看來,白秋桐真像是十分用心想把生意做起來的樣子。
只是白秋桐帶着沛蘭在街上走動的閒暇,總是會看見富貴模樣的婦人,身後跟着提着包裝精美的禮盒的家丁,出入一些府邸。
白秋桐自然知道這是現在貴婦之間交好的方式,她注意了一陣子,也許是因爲本爲女眷,她對這貴婦間的交際突然感興趣起來。
“沛蘭,互相贈送禮物的,是不是隻有貴婦人之間?”白秋桐對身後跟着的沛蘭問道。
“小姐,一般情況下是的,也會有男子去一些大人府邸送厚禮套關係,可是送的東西就不同婦人這樣了。貴婦們多爲首飾脂粉。”沛蘭雖然面露疑色,卻依舊乖乖答道,末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白秋桐彎彎脣角並未多說,“沛蘭,我們回府。”
回到了白府,白秋桐徑直去書房找了白秦山。
“爹爹,我想替母親去跟貴婦們交好。”白秋桐開門見山地說道,目光直視白秦山。
“替她交好?”白秦山放下手中的書籍反問了一句。
“嗯,母親現在有孕在身,不方便行動。我想,我可以代替母親去和那些貴婦們送送禮物,讓她們知道母親雖然懷了身孕,但是沒有把跟她們的交情忘掉。”白秋桐有條不紊地說道。
白秦山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拒絕道,“不行。”
白秋桐似乎沒想到他會出口拒絕自己,面色有些訝異,“爹爹,爲什麼?”
“不用再說了,這件事不用你操心。”白秦山眉頭微蹙,老爺子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是擔心這會有礙白秋桐的名聲。互送禮物都是上了些年紀的官員夫人或者有些名望的婦人做的事,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跟着來回送禮,總會落人話柄。
總會有些尖酸的人說些難聽的話,有心者還會覺得白秋桐是有意拉攏,居心不良。
“爹爹,”白秋桐不依不饒地開口,“若是母親懷了身孕就整日在白府中,不是落人話柄,說咱們白府的人冷血無情?”
見白秦山不說話,白秋桐循循善誘,“爹爹,你不覺得……母親是咱們有名有勢的白府家的夫人,本就遭人眼紅。現在母親還懷了身孕,要是真的對夫人們不聞不問,她們心裡……”
“桐兒,別亂說話!”白秦山開口打斷,她說的話要是傳到夫人們耳朵裡,那白府不成了衆矢之的?其實她說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是閉眼睛裝瞎罷了。
“爹爹,我是認真的,您讓我去吧,雖然母親現在懷孕也不久,可是我覺得還是不必勞煩母親了。前些日子母親險些小產,如今的事是讓母親好好休息,纔好誕下健康的子嗣。”
白秋桐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起來,但是……多認識一些人對自己以後的發展無疑是有好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