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甜磕了幾個頭,腦門昨日撞了柱子現在還在流血,潔白的紗布現在也染紅了邊沿,看上去猙獰極了,她哭訴道:“王爺如此寵愛王妃,只要王妃開口了王爺不會不答應的!”
她還真是找錯了人,白秋桐早就想把她給打發出去了,又怎麼可能會爲她去求情?再說了,她昨日更向琳琅說得很清楚,什麼事情都只是在他的決定之間,白秋桐是絕對不會插手的,當下張口說道:“你要求只能去求王爺,本妃做不得主!”
“王妃,奴婢孤身一人,走去哪裡都已經是無依無靠了,若是離開了府中定會餓死在外的。奴婢發誓今後再也不敢對王爺寄有半點心思,只求王妃能夠讓奴婢留下來,就是做個洗腳婢女也心甘情願!”王靜甜邊哭邊說着,這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任誰都會覺得是白秋桐在欺負她。
洗腳婢女也輪不到她吧?沛蘭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經王靜甜這麼一說,似乎不讓她留下來,倒是成了白秋桐的錯誤了嗎?白秋桐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漠的回答:“本妃不喜歡重複說話,王女官,你且下去吧!”
“不,奴婢不走,奴婢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奴婢早已經把這裡的一切都當作家了,離開府中真的沒有去處,王妃就大發善心讓奴婢留下來吧,奴婢做牛做馬會報答王妃一輩子的。”王靜甜又磕了幾個頭,染了一地的血跡斑斑。
這麼一個心機算盡,明裡暗裡都只想着怎麼害人的女人,誰還敢要她做牛做馬?
見她要往前,沛蘭攔住了她:“別靠近王妃!”真怕她的手髒了王妃的裙子。
白秋桐手中的絹帕微微掩脣輕輕一咳,她身上的藥味甚是刺鼻,正想說句什麼,就聽王靜甜格外“好心”的分析道:“您想,現在王妃把所有的侍妾都送走了,想必已有很多人是滿的,假如王妃再把奴婢給趕走,外界對於王妃的評定必定是不好的。”
這是在變着方的說她沒有容人之量,沒有女子的婦德嗎?只可惜白秋桐現在並不吃她這一套,語氣輕緩的吐出了一句話:“本妃還是勸王女官識時務者爲俊傑,拿了錢財就離開這裡吧,否則假有一日落得滿身病,那時候本妃可就不會搭理了!”
“奴婢不走……”她的回答格外的堅定。
白秋桐淡笑着搖搖頭,不知道該不該嘆息她的蠢笨:“若是現在走,本妃可以給你安排好今後的生活,吃穿自然是不用愁的,你可要想清楚了,畢竟一個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王靜甜表面上一副很尊敬她,很害怕她的表情,實則心裡在暗暗罵着白秋桐的手段殘忍。要說她王靜甜心機重,
王妃的心機纔是最重的。
“王妃,奴婢死都不會離開這裡的……”王靜甜整張精緻的臉上,都被額頭上的血染得一片模糊。
白秋桐掃了她一眼不再多看:“既然你意已決,那麼本妃也救不了你了,你的事本妃無權干涉,沛蘭,把她帶下去!”看着她就覺得無比的礙眼。
這時,婢女來報:“奴婢見過王妃!”
“什麼事?”她淡淡言。
“王家小姐來拜訪王妃了,如今人在偏殿等候!”奴婢回答道。
白秋桐輕點頭應了一聲,啓脣道:“下去吧!”說完,不再搭理王靜甜撕心裂肺的哭訴,轉身就離開了。
在白秋桐走出去之後,自然是沒有看到王靜甜那時的目光有多麼的陰毒,她緊緊的咬着牙齒廝磨着,似乎想要用眼神中的怒火將白秋桐燃燒成灰燼。心裡暗暗的說道:白秋桐,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像我今天一樣,沒有尊嚴、沒有骨氣、低三下四的跪下來求我。那時候,一定會把你折磨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侍衛來將她拉出去,王靜甜就像發了瘋似的撕咬着他們,她不想走,她不會離開這裡的。
看見白秋桐款步走來,王琴韻福身一禮:“王妃近來可好?”
她來難道只是問問自己好不好嗎?白秋桐略點頭,侍女也上了茶水和幾盤精緻的點心。她坐在軟椅上,吹了吹茶水輕抿了一口淺笑勾脣:“王小姐可是有什麼事要說的,不妨直言吧!”
王琴韻輕咳了一聲,微笑的說:“王妃真是好眼裡,草民也沒什麼事,只是聽說王妃近來收集了一副古畫,就想着來親睹一眼。”
只是來看古畫的嗎?白秋桐藉着喝茶的動作,遮掩住了脣角一閃而過的冷笑,隨後溫和的說道:“既然王小姐喜歡,那本妃不如就送與你好了。”
“這如何使得?”王琴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白秋桐可以看得出來她並沒有什麼心計,當下微微扭頭說道:“去吧我放在書櫃上的古畫拿來,送給王小姐!”
王妃明明很喜歡那古畫的,卻要轉送他人,沛蘭雖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言:“奴婢這就去拿!”
兩人說了些詩歌趣事,聊得倒也起勁,就在這時卻聽一陣嘈雜聲傳來,王琴韻微蹙眉:“這是什麼聲音?”
兩人走了出去,卻見王靜甜跑了過來,身後一干侍衛正在追逐。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擺平不了,平日了他們都是在做些什麼?白秋桐心有不悅,此時,已經有護衛守在了白秋桐的身邊,阻止了她的靠近。
王靜甜原本還想最後施一次苦肉計的,卻沒有想
到就連老天都幫着她,讓她遇到了王琴韻。王琴韻顯然也是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該說些什麼纔好。
白秋桐將兩人的表情收在眼底,淡淡言:“還不把人帶下去,要等着王爺回府後親自處理嗎?”
侍衛們只低頭做事,再也不顧忌王靜甜是侍妾的身份,直接就將人給扛了起來,出奇的是,王靜甜並沒有掙扎,她的雙眼在死死看着一言不發的王琴韻。
白秋桐午後都要小睡一會,王琴韻也就識趣的離開了,她纔剛走到前院的假山,就被一雙手給拉住,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姐姐……”她們雖不是一母所生,但也血脈相連,這些年王琴韻也覺得自己對這個繼姐有着愧疚。
“我現在想求你幫我辦一件事,辦成了之後我們以前的所有都可以一筆勾銷,怎麼樣?”王靜甜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她說別的事,一張口就直奔了主題。
王琴韻顯然是有些懵了,沉默了好半晌之後點點頭:“你說吧,究竟是什麼事需要我幫你的!”
王靜甜看得出來她跟王妃的關係不一般,當下覺得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鄭重的說道:“你幫我去求求王妃,讓我留在王爺身邊,好不好?”
聞言,王琴韻覺得爲難,她跟王妃的關係沒有姐姐想象的這般好,當下拒絕不是,不拒絕更不是。咬了咬脣瓣,低聲說:“這樣真的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看她一臉寫着不情願的樣子,王靜甜氣不打就出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說:“你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再說了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就當做是我求你,可以嗎?”王靜甜聲音軟軟的說着,似乎並不擔心她不會答應。
“姐姐,可是……”王妃雖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她也從來沒有張口求過人啊!
“別可是了,快去呀!”要知道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見王琴韻站在原地不爲所動的樣子,王靜甜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陰冷的表情,冷冰冰的說道:“你難道忘記了你母親當年是怎麼對我的了嗎?非要我現在把那些事都一一說出來嗎?我現在只不過是讓你幫個小忙而已,你別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因爲這是你欠我的!”
這是你欠我……王琴韻的腦海裡一直迴盪着這句話,姐姐說的沒說,的確是自己欠了她很多。當下鼓足了勇氣衝着她點點頭,扯着脣瓣微微一笑,說道:“好,我就去試一試,姐姐在等着我的消息吧!”
聞言,王靜甜的臉色總算是好了許多,她應了一聲:“快去吧,你一定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