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一家子的染上了不治之症,聽說只有宮裡的御醫會有辦法來醫治,所以草民特地前來求求皇上,一定要救命啊!”那老漢不停地磕頭說着。
藺飛遠作勢要上前去將人給扶起來,卻被月離給搶先了一步:“老人家,還是讓我來扶你吧!”誰也知道,今天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多謝姑娘了……”老漢感激地說着。
“這位老人家說的病,是什麼病?”
聞言後,那老漢從人羣中推出了染病的家人,哭訴道:“前些時日還是好好的,最近一段時間就死的死,病的病,草民那一個村子的人都是如此,肯定皇上爲我們做主!”
“皇上切勿靠近!”侍衛攔住了他。
白秋桐這裡距離前面也不是很遠,透過了轎子四周遮住的輕紗,可以看到外邊發生的事情。見那躺在了席子上的幾個人,臉上以及裸露的手臂上都有着很明顯的紅豆印,當下心裡冒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接過了千伶遞來的面紗遮住了臉後,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朝着那邊走了過去。讓身邊的人都退下後,她擡手探了探其中一個人的脈象,又接着去試探另外一個的,眉頭間瞬間就緊鎖了起來。
“桐兒,可看出了什麼問題?”
白秋桐沒有說話,只是回頭說:“皇上,這病一時之間我也不好說,還請皇上立馬派人把他們給帶走隔離起來,否則必然會感染無數人的。”
藺飛遠自然是信得過她的醫術,當下也沒有多問什麼,便說:“老人家,不如你就帶着你的家人進宮一趟吧,不管是什麼病,朕必然會給你一個回答。”
那老漢頓時就激動地連連道謝:“草民真是遇到了好皇帝了……”
白秋桐轉身回到了馬車上,心裡卻在想:這怎麼會是瘟疫呢?楊國之前的確是打仗也傷亡了不少人,但是即便是要得瘟疫也早該就起了,爲什麼會等到了現在呢?想到了這裡後,白秋桐便輕聲問道:“千伶,月離呢?”
“月離姐姐在後面呢,奴婢去把她給叫來?”
“去吧,就說我我尋她有事。”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夠讓太多的人知道,否則對於老百姓來說就是一種恐慌,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造成了更大的慌亂?
不一會後,月離就走了過來,行禮:“奴婢見過主子。”
“你起來吧,我有一些話想要問問你,千伶你先下去。”白秋桐的聲音很平淡地說着。
“是……”千
伶有些委屈的低着頭,主子有什麼話是不能夠告訴自己的呢?想到了這裡後,她更加的鬱悶起來了。
月離低頭下去:“主子有什麼話就說吧。”
“月離,我想知道現在軍營裡的情況,你在皇上身邊,應該是明白的纔對,我要聽的是真話,明白嗎?”
“其實奴婢也不是很瞭解其中的情況,只不過前些日子聽說邊界上的將士似乎染上了什麼病,宮中還派出了不少御醫前去,現在還沒什麼消息。”說着,月離也是一臉好奇的樣子。
白秋桐沒有說話,沉默中啓脣道:“剛纔那求救的老人家,我仔細查看過了他的家人,看樣子應該是感染上了瘟疫,這病是有很大的傳染的,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死傷的豈止是這些人?”
“什麼?”月離一臉的詫異,在反應過來後,才說:“主子的意思是,楊國感染上了瘟疫,而且很快就會蔓延開了?”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眉眼之間的複雜更加的深邃了起來:“這件事暫時還不要告訴其他人,目前皇上是知道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
“你想辦法從皇上那裡得知邊境的消息,我想知道這病是不是從邊境傳染了過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武國的大軍是不是也染病了?看上去比上一次感染的還要嚴重,這麼說來這件事琳琅也是知道了的?想到了這裡後,白秋桐心裡油然而生了很多不解的問題。
因爲突發了這件事,所以藺飛遠也沒有多餘的停留便帶着人馬回宮了,緊接着就讓宮中的御醫來檢查了帶來的人:“怎麼樣了?”
“這……”王御醫是宮中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了,只是這麼一看頓時就明白了過來,細細檢查過後才皺眉說道:“皇上,這是瘟疫啊!”
聞言後,藺飛遠的神色瞬間就改變了一些:“你可沒有看錯?”
“他沒有看錯,的確是瘟疫。”隨着白秋桐的聲音出現後,所有的人都朝着她這邊看來:“在市集上的時候我之所以不說破,就是擔心會影響到了老百姓的恐慌,所以皇上現在知道了?”
“這怎麼會是瘟疫?”藺飛遠似乎也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望着他的神色,白秋桐也帶出了一絲疑惑:“皇上,這邊境這邊是不是也染上了瘟疫了?”
猶豫了一會後,藺飛遠終究是點頭應下了,接着說道:“這一次的瘟疫我本以爲是可以控制的,誰知道楊國的大軍在一夜之間就病的病死的
死,如今有三分之一的人馬都沒有了打仗的力氣,這樣下去遲早都是會滅亡的。”
“皇上,老臣沒用,實在是配不出藥方了!”王御醫一臉痛心地說着。
白秋桐神色平淡看不出什麼來,望着面前躺着的人昏迷不醒,便說:“王御醫先把他們都給安排的住在了其他地方,最好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即便是送食物的時候也需要矇住了口鼻,以免染上了瘟疫。”
“是……”應下後,王御醫也是一愣,這宮中分明就是皇上說了算?爲什麼在這個女子說出了這些話的時候他就這樣應下了呢?況且,非但沒有覺得有半分的不妥,還認爲這個女子一定是個可擔當大任的人。想到了這裡之後,王御醫也忍不住朝着她多看了幾眼。
白秋桐沒有去搭理其他人的視線,隨着藺飛遠緩步走了出去,路上,藺飛遠問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做了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呢?”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很久了纔對。
藺飛遠嘆息了一聲,有些複雜地說道:“估摸着也有十餘日了吧,那時候父皇剛剛走了,我必然不可以讓這個消息泄漏出去,否則不止是武國,就連周圍相連的幾個小國都必然會聯手起來,共同對付楊國。我絕對不能讓父皇留下的江山,成爲了他們手裡的東西。”
“那皇上爲什麼要殺了先皇身邊的公公,爲什麼要修改皇上的遺詔,爲什麼要想殺了三皇子?”
“父皇對我一直都有成見,亦或許以爲我曾經是質子的身份,他會覺得我不配當這個太子。三弟是不錯,但是作爲了帝王他還是不行,如果我把父皇的江山都落在了他的手裡,遲早都是會毀於一旦的,與其這樣下去不如我來做這個壞人,只要守住了江山,就是守住了楊國。”說着,他的眉眼之間染上了一些深邃。
從白秋桐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種讀不懂的情愫,白秋桐收回了自己目光後,低聲說道:“原來皇上所謂的身不由己是這樣。”在聽藺飛遠把他心裡的秘密都說出來後,頓時就覺得這個男人至少還沒有壞到了谷底:“抱歉,我之前還以爲……”
“以爲這些都是爲了我的私慾?”藺飛遠微笑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白秋桐輕嗯了一聲,在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之後,瞬間就覺得心裡開闊了許多,當下便說:“現在皇上打算怎麼辦,難道要真的殺了司馬清月,讓這些瘟疫都沒有人來配藥醫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