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孫忠棠將面前桌子上的茶水一掃而空,死死捏着白秋桐的修書,關節處隱隱的青白色體現了他現在的盛怒。他對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下人狠狠問道:“小姐呢!趕快把她給我找來!”
“小姐剛回來,說是勞車頓足回房歇息去了。將軍要是急着見小姐,小人這就去請小姐過來。”下面的小廝硬着頭皮唯唯諾諾地答道。
“混賬東西!不必帶她來見我了!給我把人帶到家族祠堂那裡好好跪着,就當給那蠢貨醒醒腦子!”孫忠棠咬着牙含恨說道,袖袍揮舞着指着孫如香房間的方向踹了小廝一腳,“還不快去!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放那混賬東西出來!誰要是敢求情就拖下去亂棍打死!”
見識到孫忠棠的怒火誰還敢求情啊,被踹的那個小廝甚至不敢揉揉自己的胸口,連忙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這邊,終於回家的孫如香愜意地躺在貴妃塌上,還沒有愜意的喝上一杯茶貼身丫鬟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死丫頭!叫魂呢!沒看到本小姐正在歇息嗎?!你敢大驚小怪地驚到了本小姐,回頭我找人賣了你!”
孫如香被嚇的失手打翻剛剛沏好的茶,眼見着就要喝到的茶水又泡了湯,怒火中燒的她便一腔怒火通通發泄在那小丫鬟的身上。
小丫鬟委屈地跪了下來,“可是,老爺下令說是要把小姐送去家族祠堂那邊,讓您好好反省,而且,老爺還說了,沒有他的命令您就不準出來......”
“什麼?”孫如香猛然站起來,彷彿不相信自己耳朵。“不會的......爹那麼疼我!”
“是真的!”小丫鬟帶着哭腔說道。
然而孫如香恍若未聞,自言自語地喃喃,忽然她猛然擡起頭,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恨意,“都怪他們!我纔會淪落到這種田地,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白秋桐...向琳琅......”
這時一聲冷哼從房外傳來,進來的自然是盛怒中的孫忠棠。他看着孫如香呆呆的樣子更是生氣。
“蠢貨!你可知道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我已經爲你定下了一樁婚事,即日便可成親,你這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在祠堂裡跪着備嫁!”
孫如香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終是緩緩低下了頭,“女兒明白。”
只是她心裡的恨意滔天。
孫如香這邊過的水深火熱的時
候,白秋桐卻是愜意無比。
算了算日子,這孫如香怕是早就到家了,不知道那孫忠棠看見自己給他寫的那封信是做何感想,想想她就覺得如釋重負。午間與小丫頭們閒話拿這件事說笑時,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白秋桐一個不防就被走到身後的向琳琅抱了個滿懷。
“在說些什麼,笑得這樣開心。”向琳琅寵溺地看着白秋桐,絲毫不顧及他人的眼光。而事實上,下人們早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白秋桐想了想,就把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談到自己的那封信時,她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未免太過分!”
“呵呵,”向琳琅低低地笑出聲,語氣滿是愉悅而又戲謔地說道:“桐兒好生霸氣,本王自愧不如。”
那語氣滿打滿實的戲謔,白秋桐纔不信他說的話呢。白了他一眼,逃離了向琳琅的懷抱。
相比起白秋桐,她那庶姐過得委實慘淡些了。
白慶雪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自己的父親就這麼狠心,狠心把她送回這猶如地獄似的徐家,而且還怕她逃跑給她下了藥。
白慶雪一覺醒來便已經是天地不同,她咬碎了一口的銀牙也沒有辦法。
隨行過來的嬤嬤安慰她,說老爺終究還是疼小姐的,否則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的銀子給她傍身了。
念此,白慶雪只想冷笑一聲,心想他又是不是不知道徐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怕那些銀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不行!這筆錢絕對不能被徐家給吞了!
她思量着,就將錢財全部換做了銀票,在夜深的時候,悄悄地躲開了值夜的奴才們逃了出去。
而白慶雪不知道的是,坐在書房裡的徐成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計劃。
徐成恩坐在太師椅上,不緊不慢地輕呷了一口茶,“那賤人出府了?”
黑暗裡有人答道:“是,剛走不久,坐上了等在偏門的一輛馬車。”
徐成恩冷聲嗤笑,前幾天有人來報說是看見白慶雪出入了幾次錢莊時,他的怒火中燒,要是底下的人攔着他怕是早就一腳踹翻了那賤婦!竟然敢私藏銀兩!
“爺,要不要小的帶幾個人過去攔下夫人?”
“嗯,夜深了,就不用勞煩府中的人了,從后街找幾個人過去,他們要是要賞賜,你就說那女人就是爺賞給他們的!”
黑夜裡,那小廝卻是眼睛一亮,揣着幾分猥瑣的念頭忙告退了下去。
瞅着他急色的模樣,徐成恩
冷冷勾脣,他一定要叫白慶雪難忘今晚!
……
半個時辰之後,白慶雪隻身未着一縷,跟快抹布似的被人扔在地上。她被人凌辱了,夜色深沉,她甚至沒看見那些人都長着些什麼模樣!
白慶雪身上的銀兩也都被搶走了不少,但是那些人都不知道的是大部分銀兩都被她藏在了鞋底!對此,她不禁隱隱得意,自己真是聰明啊。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清白的身子,如果告官也沒有什麼用,反而只會讓她的處境更加難堪。爲此白慶雪想的非常清楚,只有錢纔是最重要的。
她扒下了被打昏的馬伕的衣服,混亂在身上一裹,忍着身上的痠痛衝遠處的燈火挪過去。
走進了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家妓院!
正在白慶雪思考怎麼辦的時候,門口幾個男人出聲笑起來。
“喲,這小娘子是跟男人打了野仗回來了啊!哈哈,你看她腿,哈哈哈哈!!”
“小娘子,不妨再伺候伺候我們哥兒幾個吧!哈哈......”
白慶雪滿臉通紅,心中又羞又怒。
而門口忽然走出來一個男人緊緊盯着她不防,赫然是從前的孫知州!
“姑娘......”孫知縣將一張油臉湊到了白慶雪面前,還故作風雅。
白慶雪做害羞似的偏頭,那模樣分明是挑逗。
自然而然地,剛剛出來的孫大人又再此進入了妓院,兩人一番雲雨後,白慶雪編了一個身世悽慘的故事,惹得男人憐惜不已。
“大人,爹爹身前欠下不少賭債,我已入青樓,償還無力,若大人能幫忙妾身願意一生服侍大人,做牛做馬!”白慶雪細聲哀求道,那樣的風情自然是惹得男人連連答應。
白慶雪滿意的靠進了男人的懷裡,心想要把所有的銀子賺回來。
幾天後,卻發生了一件讓白慶雪措手不及的事情。
原來,孫夫人查帳本發現,自家丈夫最近金錢花的特別多,她讓人去查了下自然就水落石出。原來孫盧蘭竟然在外面養女人!更可惡的是,那個被她養的女人,孫夫人還認出了她是誰!
孫府的人帶人將青樓砸了個稀巴爛的時候,徐成恩親筆寫就的一封休書也送到了白慶雪的手上。
原來那孫家太太來青樓之前先去了一趟徐家,將徐成恩狠狠地罵了一遍。
而這些,白慶雪都是不知道的,她想那沒人性的徐成恩竟然敢休了自己!一時怒火燒心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