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雪不服氣,沒想到這賤蹄子關鍵時刻居然倒戈向了白秋桐說話,於是指責道,“官老爺!一定是白秋桐把我丫鬟打成這樣,並且威脅她讓她反過來誣陷我!一定是!”
縣官聽得雲裡霧裡的,也不知這事到底誰說的是真的,一時無法做決斷。
一旁的王夫人有些不相信星言所說,一個小丫頭人微言輕的,她說的話怎能作數。按照白慶雪所說,這白秋桐那麼狠辣,這傷口說不定就是白秋桐打的。
王夫人又仔細想了想,她兒子的那個相好那麼愛他,怎麼能捨得殺他呢?她就覺得有蹊蹺,如今看來,說不定,她兒子就是被白秋桐所殺!說不定是白秋桐不滿她兒子向她提親,所以才殺了她兒子!
這想法在王夫人腦袋裡過了兩遍之後,她更加篤定要找出殺死她兒子的兇手!
與此同時,另一隊人馬已經到了徐成恩的住處。
突然官兵闖入府內,徐成恩有些意外,但還是反應極快,討好地問道,“各位官爺,不知帶小生去衙門所爲何事啊?”
官兵面無表情道,“有人懷疑你是殺了知州府表公子王琦的兇手,所以我們現在要帶你去衙門審問。”
徐成恩心裡大驚,居然真的懷疑到他身上了?
於是趁官兵不注意,徐成恩偷着給匈奴的探子留了消息,這樣他們來找他的時候看到消息,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
在回衙門的路上,徐成恩嬉皮笑臉道,“要是縣令大人爲難我,各位小哥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啊?”官兵眼皮也沒擡一下,好像沒聽到他問話一樣,不予回答。
徐成恩心想,怕是情況不太好。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便打死不承認拖延時間吧,希望那幫匈奴人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厲害,這次能救他。
到了衙門,徐成恩在堂下站定,縣官給他身邊的官兵使了個眼色,官兵一腳踹在他膝蓋上。
白秋桐是七王爺的人可以不跪,徐成恩憑什麼不跪!
徐成恩吃痛,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徐成恩,有人證明說,你謀害了知州府表公子王琦!你可知罪?”
徐成恩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什麼?王琦死了?”
縣官皺了皺眉頭,這下事情棘手了,怎麼一個兩個都不是?
“你真的不知道?”縣官語氣上揚,懷疑他道。
“稟縣太爺,小人真的
不知道!”徐成恩趴在地上對縣令拜了一拜。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人不是你殺的?”
徐成恩眼珠子轉了轉,心想,自己還好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早有準備,“稟縣太爺,小人那天給白大小姐寄了信,並且約了白大小姐見面,所以不可能有什麼殺王琦的時間!”
說着,從袖子裡拿出了兩人的信物。
白慶雪心道不好,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拿出來!想着把這事掩蓋過去,白慶雪準備大哭大鬧一場。
白慶雪還沒開口,就在這時,門外的官兵來報,說有人來自首。
衙門內的人都驚訝極了,各自心裡打着各自的算盤,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旁人來自首。
那人一進來,渾身散發的惡臭,讓衙門內的人立馬掩住口鼻。
白秋桐疑惑,這人看上去瘋瘋傻傻的,怎麼看也不像是殺害王琦的兇手啊?再者,他怎麼可能想到,把王琦的屍體放在他相好的牀下,嫁禍給他相好?
那人笑嘻嘻的開口了,“嘿嘿,王琦,我殺得,是我殺得!”一邊說還一邊拍手傻笑。
縣令想着快點結束這讓人頭疼的案子,這傻子有些太令人討厭了!
“那你是如何殺的他?”
“我……我把一把刀捅進他的心臟,然後又把他搬到了那個姑娘的房間了。”他說這話就像隨便吃個飯一樣簡單,那邊的王夫人卻氣的紅了眼。
“你爲何要殺他?”
“他……他總是笑話我!還打我!”說到這,那人縮了縮脖子,有點要哭的意思。
沒想到王夫人先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兒子啊!縣太爺!你可是衣食父母!一定要把他處死!以慰我兒子在天之靈!”
縣令見這麼快就有人自首,也想着趕緊結束,“來人吶!把這人壓進死牢!擇日處斬!退堂吧!”
縣令說完這話,所有官兵都不願意靠近這個臭氣熏天的乞討瘋子。離他最近那兩位官兵沒辦法,只能認命帶他去死牢,那人還在拍手大笑,“哈哈!真好玩!真好玩!”
徐成恩站起來,向着人羣中掃了一眼,看到那個匈奴探子正笑着看向他。
徐成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那匈奴人給他找了個替罪羊!
王琦被殺的案子總算落下帷幕。
衙門裡的幾人見退堂,便各自去了。
白慶雪雖然污衊白秋
桐不成,但卻因爲縣太爺急於結案而躲過污衊之罪的懲罰。
白秋桐化解了眼前的危機,在散去的人羣中看見袁誠的身影。
她知道,一定是向琳琅派他前來探視的。只是不知道,今天她的表現是否令七王爺滿意?
徐成恩回府的時候,給匈奴探子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在家中相見。
那人來了之後,徐成恩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讓那傻子替我自首的?”
“那是我們匈奴的一種最厲害的蠱,能控制人心。”
徐成恩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個傻子就都那麼聽話。
另一面,袁誠見白二小姐平安無事,這纔在退堂後將這情況報告給了向琳琅。
白秋桐這一手玩得倒是巧妙,着實解脫了當前的困境。
那白慶雪也沒料到,白秋桐竟然用出如此手段來自救,算得上是讓她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即便打碎了牙齒也只能是往自己肚子裡咽了。
否則的話,倘若深究下去,徐成恩那裡亦不念舊情,兩人私會的事情一旦事發,呈於這光天化日之下,她怕是再無顏面存活了。
念及至此,白慶雪也只得作罷。
白秋桐及徐成恩無罪釋放,傻子處死,此案也及此了結。
……
夜漸已深,白府後宅,白秋桐拄着胳膊,望着眼前的茶杯發呆,她保持這姿勢已將近有兩個時辰。
沛蘭看得不忍,方出聲提醒道:“小姐,已是三更了。”
“啊,已經這麼晚了?”白秋桐反應過來,發紅的眼圈看不出她一絲的情緒,陷入這沉思中,她竟是連時間都忘了。
“從用過了晚膳小姐便在這裡發呆了,時辰已經不早了,小姐還是早些歇息了吧。”沛蘭恭敬一揖,都是在衙門鬧得,她也有些倦了。只是礙於白秋桐還未入睡,她自然是要侍奉左右。
白秋桐搖了搖頭,嘆息道:“我這會也睡不着了,若不是我恰好想出了法子,怕是今天就要栽在她手裡了。我也奇怪,向琳琅可是有段日子沒出現了,難道說,他還在試探什麼嗎?”
沛蘭聽着白秋桐自言自語地說着,也明白過來,看來白秋桐是爲了七王爺而煩惱。
沛蘭也是輕笑道:“小姐,你這倒是杞人憂天了,王爺做事出人意料,誰又能想到他會做什麼呢?再說了,他不是答應過小姐嗎,你又何必擔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