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當下心裡一軟,將食盒打開後把裡面的飯菜送了進去:“姐姐,這些都是我從廚房裡偷偷拿來的,因爲怕驚動了其他人就沒有熱上一熱,姐姐你就先湊合着吃吧!”
此時的王靜甜哪裡還會在意飯菜是不是冷的,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嚥起來,只覺得這是多久沒有觸碰過的美味了。她的這副樣子看得直然萬琴韻心酸不已,輕聲說:“你慢點吃吧!”雖說姐姐有多大的錯誤,府中的下人也不至於這樣對她。
吃飽之後,王靜甜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望着一直坐在外面守着自己的人,慢悠悠的說着:“你爲什麼沒有像你娘一樣,像她一樣的對我?”
聞言,王琴韻似乎想了一想,隨後輕笑了起來:“因爲我把你當作姐姐啊,你再怎麼做錯了什麼,始終還是我的姐姐。”
心口澀澀的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這一刻張口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不知道過了多久,王靜甜緩緩啓脣:“妹妹,我還想求你幫我一件事。”
“嗯,你說吧!”王琴韻之前答應了七王妃,只要姐姐有什麼異動就會派人去府中通知她,這件事她也一直銘記在心裡沒有忘記,但願姐姐想要說的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否則她斷斷不會幫忙的。
王靜甜咬着脣瓣,在心裡琢磨了一會之後,才輕聲說:“你去七王府告訴王妃和王爺,就說我已經知道錯了,如今誠心悔改,只求當面跟他們道歉而已。”
王琴韻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思慮過後點點頭:“好吧,現在很晚了我先回去,你的事明天我會去七王府告訴王妃,至於他們會不會來見你就不知道了。”
一大早的向琳琅就被皇上宣召進宮了,在婢女來說王靜甜想要見他們的時候,正好錯過了時辰。
王琴韻跟母親在院子裡曬着太陽,王琴韻見母親的心情似乎還不錯的樣子,便試探着開口:“娘,你看姐姐再怎麼說也是王府的大小姐,如果讓外人知道了她現在住在狗窩裡,恐怕會說娘沒有容人的度娘了。”
“你這丫頭想說什麼我還不知道嗎?”大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隨後哼哼道:“這個王靜甜心計太深了,娘不是早就提醒過讓你不要接近她,不要接近她,看來孃的話你都沒有放在心上了。”
“娘……”王琴韻撒嬌着說:“姐姐她再怎麼錯,打也打了,該罵的地方也罵了。就算不把她放出來,可是至少讓姐姐換一個地方住吧,倘若這件事傳了出去,對我們王府的名聲恐怕是不好的。”
聞言,大夫人也考慮了起來,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是擔心自己做的事會得罪了七王妃,到時候誰都不好收場。“好了,你無須多說什麼,娘決定的事是絕對不會改變什麼,今後你若是再爲那個小賤人求情的話,娘就把她賣去青樓,說到做到!”
當下,王琴韻的後話也再也沒有說出口,這時候有婢女來通傳說是七王妃已經到了。
王琴韻小跑了出去,大夫人眉頭更深了起來,低聲說:“這個時候,七王妃來做什麼呢?還是去看看爲好
。”
“王靜甜真是這麼說的?”白秋桐倒是有些意外起來,這個死性不改的女人還會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忽然間想去看看她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王琴韻點點頭,認真的說:“或許姐姐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呢!”
她若是知道錯那纔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件事,沛蘭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
“姐姐,七王妃來了!”王琴韻朝着狗窩裡的人喊了一聲。
聽到這句話,王靜甜立馬反應了過來,她撥開了散落在眼前的長髮,此時的她哪裡還有昔日的一丁點溫婉,整個人看上不止是狼狽,甚至是噁心到了極點。
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了幾個想響頭,溫和的說:“王妃,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王妃大人有大量讓奴婢出去吧!”這個地方,她再待下去一定會瘋了的。
不管她的言語有多麼的誠懇,白秋桐依舊是沒有半點動作的看着她,甚至於臉上毫無表情。見狀,王靜甜一直不停的磕頭,直磕得額頭鮮血淋漓駭人不已,嘴裡一直唸叨着:“求求王妃開恩吧,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王琴韻皺了皺眉,轉頭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秋桐,似乎在等着她的決定一樣,沛蘭附在白秋桐的耳邊輕聲道:“王妃,你看……”
“本妃之前已經說過了,王靜甜如今是王家的大小姐,不管有什麼是都交給王府的人處置,要不要放她出來也是王府說了算,本妃不會插手!”她聲音清淡如水,聽不出來究竟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這時候,大夫人正好趕了過來,白秋桐方纔的那一番話自然也是聽到了,她福了福身後,垂眸說道:“七王妃仁慈不殺了她,已經是大量了,這個賤人竟然還想妄想得到自由,這是玩玩不可能的事情。”
王靜甜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希望渺茫,她知道求大夫人是沒有任何用的,當下把目光轉向了白秋桐,軟軟的哀求道:“奴婢如今該得到的報應也已經得到了,哪裡不能離開王府,也求王妃能讓奴婢換個地方住,奴婢求求王妃了!”
白秋桐不動聲色的掃了眼面前的狗窩,白皙的面頰上半點沒有所動,假如這裡關着的人是她,也許王靜甜早就用盡了辦法將她置於死地,如今能夠不殺她已經是最大的容忍,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王靜甜做過那麼多讓人不快的事,這樣的懲罰對於她來說,已然是最輕的了。
“這件事就交給大夫人定奪吧,本妃府中還有事,就不多耽誤了!”說着,白秋桐轉身離去,早上來傳旨的公公神色焦急,也不知道宮中出了什麼事。
身後傳來王靜甜痛苦的嘶吼聲,只是加快了白秋桐的步伐而已,馬車裡她掀開了簾子吩咐車伕:“走快些!”
白秋桐心裡忽然間有種沉悶的感覺,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馬車一路沒有幾乎是作任何停歇的回了七王府。
“王妃,那不是王爺身邊的謀士嗎?”眼尖的沛蘭掃了一眼之後,便已經看了個清楚。
聞言,白秋桐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果然看到了從七王府門口匆匆走出來的羅念,看他的樣子似
乎是有什麼事情要急着去辦一樣,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白秋桐的存在。
還是身邊的某個侍衛輕咳了一聲之後,纔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擡眸一看竟是王妃的馬車,他有禮的鞠了一躬:“屬下眼拙竟是未曾見到王妃大架!”
“這是急匆匆的忙着去做什麼呢?”既然他方纔是從府中走出來的,那麼是不是說向琳琅此刻已經回府了呢?想着,白秋桐的心總算是稍稍的平緩了一些了。
羅念張了張嘴,想着這件事王爺吩咐了不準多言,便改了口:“屬下的一個朋友相邀,所以現在得趕着過去了。”
當下,白秋桐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點頭溫婉說道:“去吧!”
沛蘭略帶不解的問:“羅唸的話,王妃你信嗎?”
她自然是不信的,這個人爲人還算沉穩忠厚,但是卻不容易讓人看透,恐怕就是向琳琅也沒法猜透他的心思吧?想着,白秋桐淡笑着搖搖頭,慢悠悠的啓脣說道:“罷了,我們先回府吧!”從來沒有那麼一刻,讓她很想立刻的回到向琳琅的身邊,踏進府中的每一個步子都是帶着欣喜的。
一路走進去,白秋桐直奔了房間卻發現沒有看見向琳琅,以往的他除了會在房間裡還能去哪?問了府中婢女後才得知,向琳琅此時在書房,當下便朝着書房而去。
“琳琅……”出入向來都是不用敲門的,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向琳琅一身藏青色的錦袍,高大的身影背對着她似乎在忙着什麼,聽到小女人的聲音後,向琳琅連忙將東西推到一邊轉過身來:“從來還沒有見過桐兒會這麼着急的找我,發生了什麼事?”
見他好好的,白秋桐的眼神下意識的,從他上次受傷的心口掃了一眼,緩步走了過去,擡手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就這麼靜靜的貼着,好半晌之後才悠悠的說:“我的心很亂,一路上都擔心着你,所以很快就趕了回來,你無事便好!”
“桐兒說說看,最近都在擔憂什麼呢?”向琳琅一手將他帶入了懷裡,大手扣在她的腰上,緩緩收緊了一些,從這個角度看去,能夠將白秋桐眼神中的所有變化全都盡收眼底。
“我……我也說不上來,琳琅你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在房間裡等着我?”問出這句話,一擡眸就對上他笑意頗深的表情。
當下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哦?那桐兒倒是說說看,我想的是什麼意思呢?”向琳琅似乎是可以在逗弄她一樣,笑眯眯的望着面前吃癟的小女人,還真是很難得看見她這個表情。
分明知道自己想歪了,他居然還要一直問下去,白秋桐只覺得羞澀得連脖子都熱了起來,她只好垂下眸子:“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擔心二字能夠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已然是奇蹟了,向琳琅捧着她的臉面對着自己,目光灼灼的說:“桐兒,方纔的話再說一次可好?”
白秋桐真想挖個地縫把腦袋塞進去爲好,紅着臉卻只能任由他打量,別提有多麼的難爲情了:“琳琅,你先放開我,我有話要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