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推開了他的胸膛,走到案前將自己熬夜規劃出來的治水圖送上,細聲細語的說:“琳琅,你來看看這個怎麼樣?”
向琳琅緩步走過去,攤開了面前的圖紙,細細看去,半晌後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桐兒,這是……”
“依你所想的,這就是我連夜畫出來的治水圖,你看看怎麼樣?”白秋桐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的臉色變化,可以感受到向琳琅對這張圖紙很滿意。
“想不到我的桐兒居然也是個才女,連爲夫想了幾日也沒有想出來的men問題,桐兒一張圖紙便勾勒了出來!”向琳琅放下圖紙,將身邊的小女人往懷裡一摟,語氣中難掩住的興奮,過了半天之後也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此生有桐兒足矣!”
足矣?那你之前要那麼多侍妾做什麼了?心裡這麼想着,不過白秋桐卻米有說出口,既然過去的事情她也已經不想再提起來煩心了。想了想她溫婉的說道:“琳琅,我知曉你是擔心我的安全,我可以打扮成爲你的侍衛啊,以男兒身出現在你的身邊,你看這樣可以嗎?”
這還是頭一次聽到她這麼跟自己說話,幾乎是帶着幾分懇求的語氣,向琳琅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有些癢癢的,脣角彎起了一個弧度,笑意中帶着幾分邪魅的味道:“桐兒,你心裡有我的是不是?”
這個時候居然還要問這種問題,他已經問了多少遍了?白秋桐微微抿脣一笑,摟住了他的腰身,溫溫婉婉的說:“若不是心裡有你,我爲何要隨着你一塊去?”至少跟去了,她還能出一些主意,留在他身邊也是安心的。他若是一個人出去了,誰知道一月兩月才能夠回來,那樣她在七王府裡還不無聊死了?
得到了小女人親口承認後,向琳琅欣喜的說:“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桐兒之前就是嘴硬得很,若不是這次去治水,桐兒恐怕還不打算坦白的是嗎!”
是他太笨了,那麼明顯的感情何須還要問呢?白秋桐有些羞澀的蹭了蹭他的手臂,聲音軟軟的說:“那你還是不打算要帶我一起去嗎?”她熬夜趕出來的治水圖,就是想證明自己並不是什麼都不會,留在他身邊遲早都有用的,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不打算鬆口。
向琳琅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中帶着無盡的喜悅:“要是在意我,就留在福府裡等着我回來,你跟在身邊會讓我擔心的!”擔心自己總有疏漏的地方,會無法保護好她,他可不願意讓心愛的女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白秋桐自然知道他的擔心,可是此次她已經打定了非要去的主意,見他如此後不悅的啓脣道:“莫不是你身邊帶了其他女子,怕我跟了去會打擾你們不成?”
“瞎說什麼呢?就算有,那也只能是你在我身邊。”說着,擡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白秋桐撥開了他的手,不高興的說:“既然不是,那就帶我一塊去好不好!琳琅,好不好啊?”
似乎格外享受她的撒嬌一樣,向琳琅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低聲笑了起來:“不行,你只能帶留在府裡乖乖的等我回來……”
費勁了口舌還是得不到點頭的白秋桐,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瞪了向琳琅一眼說:“不去就不去了,可是你就不擔心你的王妃會跟人跑了?”
聞言,向琳琅噗哧一笑,挑起了她的下巴湊過去:“你已經蓋上了我向琳琅的記號,我很想看看誰敢有這個本事?彆氣了,先喝點水潤潤嗓子再說話!”
這個無賴的傢伙,白秋桐最終還是柔化在他的溫和中,喝了向琳琅
遞過來的茶水之後,覺得眼皮子有點承受不住了,便倒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向琳琅低頭吻上她微微撅起的嘴巴,轉頭對門外的人說道:“把王妃的東西收拾一下!”
沛蘭輕聲應下:“奴婢明白!”
“桐兒,誰叫你之前讓我等得這麼苦,這便當作是懲罰了!”向琳琅眉眼間帶着柔和的看着沉睡的小女人,低聲笑了出來。
前些日子與王靜甜傳過口舌的張公子,今日破天荒的來拜會了王府,張家也是個大戶人家。大夫人並不想得罪了人,便叫婢女提前把王靜甜放了出來,收拾打扮的乾淨,如果能夠把這個小賤人嫁出去,她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張公子當真願意娶了靜兒?”
聞言,張公子點點頭,正色道:“經過這些天的考慮之後,我決定來娶她過門,做我第十三房的小妾。”
有人願意收了她,大夫人別提有多高興了,還管嫁過去之後是正室還是小妾嗎?當下極爲滿意的點點頭:“好說好說,張公子請稍等片刻,靜兒這孩子聽聞張公子要來,怕是還在房間裡梳洗打扮呢!”
此時的王靜甜完全是被人強行扔進了浴池的,幾個婢女厭惡的掃了她一眼之後說:“把自己打理乾淨吧,一會大夫人要見你。”
“大夫人,她爲什麼要見我?”隱隱中有着一絲不安,卻又不知道這不安感究竟從何而來。
婢女沒好氣的狠狠瞥了她一眼:“趕快洗吧,大夫人還等着呢!”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梳洗乾淨的王靜甜在婢女的伴隨下,緩緩來到了前殿,來的路上雖然沒有幾步遠,可是她卻覺得每走一步都似乎有千斤一樣的重。手指緊緊的扣在了一起,步子生硬的跨了進去,俯身行禮:“給大夫人請安!”
“快起來吧,看看是誰來看你了!”大夫人的聲音中有着欣喜,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果然是有些姿色的,也不妨讓這個張公子一直惦記到現在,早在這之前大夫人也有將她嫁出去的想法,既然跟她有交集的張公子主動提了出來,那麼她哪裡還有拒絕的道理。
“靜兒,我來看你了……”張公子看到婷婷玉立的王靜甜,忽然間覺得家裡的小妾都比不上她好看,當下心裡有了歡喜,大步走了過來握住她的手,急急的說道:“我是來帶你離開的,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什麼?王靜甜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時候大夫人解釋道:“還愣着做什麼啊,還不趕快點頭,人家張公子可是特意來求親的!”
“求親嗎?”原來是這樣,若不是因爲張公子,大夫人想必還要把她關在那個狗窩裡,也許想關上一輩子吧?想着,王靜甜心裡不禁有些諷刺的一笑,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因爲她現在只想着怎麼出去,該求的人已經求了,如今就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眼前,爲什麼要不答應呢?
張公子撫摸着她的小手,當着大夫人的面就將人帶入了懷裡,溫柔的啓脣說道:“靜兒,我們現在就走吧,過些時日就娶你做我的小妾,好不好?”
聞言,大夫人高興的連連點頭:“人家張公子願意娶你,那也就是你的福氣了,還傻愣着不點頭?”
其實,在王靜甜的心裡,早已今恨透了眼前的男人,那時候讓人去求助他的時候,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現在又想起了要把她帶回身邊,還真是有夠諷刺的。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王靜甜早已經改變了很多,她淡淡的一笑點頭:“其實我一直都等着張公子前來,今日總算是等到了。”
終於是讓她等到了這個時候,曾經她就在心裡暗暗發過誓,假如有一天讓她走出去富貴了起來,她要讓傷害過她的人全都不得好似,尤其是白秋桐,一定不會饒了她的性命。
張公子一聽見她這麼說,頓時就興奮的湊過去親了一口:“這就對了嘛,想想我們以前是多麼的甜蜜啊!”說完轉頭對大夫人說道:“人我今天就帶走了,改日再把聘禮給帶來!”
別說是聘禮了,只要把人帶出去大夫人都是高興的,當下擺擺手:“這個不着急,張公子走好了!”
望着兩人消失在院子裡時,大夫人別提有多麼的高興了,她掩飾不住的笑道:“終於把這個瘟神給送走了,今後耳根子就能安靜許多了!”
沒過多久,王琴韻就小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問:“孃親,你是不是把姐姐給賣了?”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呢?我能把人給賣了嗎?再說了那個小賤人能值多少錢,我們王府也不差那幾個銀子!”
“可是,我聽人說,你把姐姐送給張公子帶走了,這是不是真的?”王琴韻雖然說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姐姐,但是她現在已經那麼可憐了,還要經歷這些事,豈不是更加的打擊?
大夫人頓時不悅起來:“哪個不要命的在後面嚼舌根子?你與其在這裡質問我,怎麼不去問問那個小賤人,我看她的樣子還巴之不得之被張公子帶走呢!”
“娘,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王琴韻低聲說了一句之後,就跑了出去。七王妃之前說了,不能把姐姐放出去,依照姐姐的恨意,如果讓她出去了說不定還會發生多麼驚悚的事情,可是孃親卻……
“二小姐,你要去哪啊?大夫人吩咐了不允許二小姐踏出王府的大門半步!”婢女攔住了她的去路。
王琴韻推開了她們:“再攔着我,就被怪我不客氣了!”
一路上快馬加鞭的的馬車停在了七王府門口,王琴韻便小跑了上去,對門衛說道:“麻煩這位小哥,我要見你們家王妃!”
“抱歉,王妃跟王爺南下了,估計要一兩月才能回來!”門衛回道。
什麼?王琴韻只覺得心裡一陣沉悶,點點頭便離開了。現在該怎麼辦?去求姐姐回來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她這麼想着要離開王府,哪裡還會回來,再者孃親也是容不下她的。
想要去張家,卻被張府的門衛攔在了外面,王琴韻最後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只希望姐姐不要再生什麼禍端纔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身子在搖晃,白秋桐猛然睜開了眼睛打量着自己的置身所在,這是哪裡?難道她一覺醒來還換了地方不成?琳琅呢?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出發了?
“王妃,你醒了,餓不餓啊?”沛蘭穿着平常人家侍女的衣裙,笑眯眯的問道。
白秋桐一手撐着額頭,現在她只覺得頭疼得厲害,輕聲問:“這裡是哪裡啊,怎麼房子都在搖晃一樣?”
沛蘭正想說什麼,便看見門口走進來的人,當下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琳琅,你沒有走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秋桐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她撐着身子站了起來,腳下一軟就要倒在地上。
向琳琅先她一步將人摟住,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大早的就對我投懷送抱了,不過桐兒的熱情我很喜歡,以後可以多幾次!”
“你無賴……”白秋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望着窗外的水流才反應過來,原本他們是在船上,當下咬了咬牙憤憤的說:“你居然騙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