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琳琅,你還是羽翼未豐,如今敢這般得罪我,我也不會再顧及這兄弟之情!”向啓明怒目而視,隨即吩咐道,“來人!吩咐下去,將七王府死死包圍,若是放出了一個人,便小心脖子上的腦袋!”
向琳琅不動聲色,白秋桐卻有些心慌,她眼神暗示向琳琅,焦灼之色明顯能見。
向琳琅雖也有些擔憂,卻淡淡一笑,輕輕拍着白秋桐的肩膀以示撫慰。
白秋桐知曉,若不能在向啓明完全包圍七王府之前送出口信,日後怕是沒有可能了。她便趁向啓明與慧王妃在角落商議什麼之時,悄悄從大廳的側門出去,找到正在那兒等候白秋桐的沛蘭,將口信說出,並讓沛蘭快速從王府的後門出去。
沛蘭知曉如今事態嚴重,便很快從王府的小徑跑到後門,順利出了王府,急忙趕往白家傳送口信。
白秋桐吩咐完沛蘭,便從側門進入大廳,見向啓明恰好疾步走到向琳琅面前,質問她去了哪兒。
向琳琅偏了偏頭,向啓明順着望去,見白秋桐靠在側門,眸帶憂慮地擡頭望着外面的一片天。
果然是個美人,向啓明暗暗讚歎。
……
臥房之中,檀香繚繞,墨香撲鼻。
“桐兒,這日日作詩作畫,可膩了?”向琳琅執着狼毫,揮灑點墨,氣派天成。
今日已是軟禁的第十五日,再拖下去,只怕琳琅的諸多計劃都得延緩,白秋桐無奈一笑,“你都不膩,我如何能膩?”
向琳琅知曉軟禁一事影響到他的部署,可眼下向啓明竟將大量的高手安置在王府周圍。先前也不是未讓侍衛強行出府,只是出了府便被殘殺而死,白白送了一條王府的性命。
“桐兒,我定會想辦法出府的,只是還需要些時日。”向琳琅輕擁住白秋桐,在她耳邊柔聲輕語。
白秋桐輕聲回道:“琳琅,你怎能等得起,時間拖得越長,對你越不利,如何能再等下去。你放心,我已經想到了法子,只要我能出了府,救你出府便順利了。”
“你……”向琳琅先是有些疑惑,繼而想到白秋桐欲做什麼,他微微一怔,忙道,“桐兒,不可。雖說軟禁在此對我不利,可出去之後,我再挽救彌補便可,並無大礙。我怎能委屈了你?”
白秋桐微微一笑,笑靨清麗,“我若染上病,只須好生休養一段時日便可,有何大礙?琳琅,你須
得分清孰輕孰重,眼下出府纔是重中之重。”
“桐兒,我不同意。我是你的夫君,怎能讓你如此委屈。你難道是不信我有能耐出府?不信我能挽救這軟禁期間的計劃?”向琳琅微微皺眉,仍舊不允。
“自是信你的。”白秋桐俏皮一笑,將神色都掩飾在與向琳琅的相擁之間。
琳琅,我自是信你的,只是成大事者,如何能耽誤這時間。哪怕微乎其乎的一點點時間,便是南轅北轍,天壤地別之差。
在向琳琅未注意的時候,白秋桐暗裡吩咐下人端來能染病的烈性湯藥,喝下之後果然立馬身體不適,緊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下人雖憂慮白秋桐的安危,可按照其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不得不悄悄拿着藥碗回到藥房,以免被向啓明的人發現。
“王妃,王妃!來人!王妃暈倒了!”隨後進房中的下人,見到白秋桐面無血色地倒在地上,着急得驚呼。
向琳琅得知消息後,心下一凜,忙回到臥房,他疾步走到白秋桐的牀榻之前,見白秋桐似有話對他說,便欺身附耳。
“琳琅,讓你擔憂了。你快將我病重的消息傳出去,只要爹知曉了,必然會來接我。”白秋桐有氣無力地說完這一通話,讓向琳琅心疼不已。
“爲何如此不顧惜自己,傻桐兒。”向琳琅柔聲輕語,責怪着白秋桐。
白府。
白秦山在大堂踱來踱去,沛蘭在一旁亦是焦急無奈。都已是十五日了,王爺和王妃還被軟禁在府,這可如何是好。
“老爺,老爺,有消息了。王妃重病!”白府的下人在七王府周圍亦是打聽了十五日,今日總算得到了王妃的消息,只是這消息卻是王妃染病的噩耗。
白秦山一聽,心疼之餘,便知曉該如何行事了。
演一齣戲將女兒接出來,纔好救王爺。
於是,白秦山忙帶着些高大強壯的家丁趕往七王府,剛踏近門前,果然被一干護衛攔住。
“秋桐啊,你向來體弱多病,往日都由爲父來照顧你,如今你在這王府如何?爲父不放心,來接你了!”白秦山擔憂地在府門前高聲呼喊,慈父關懷之語讓人不禁感嘆。
向啓明聽得白秋桐的父親白秦山在門前吵鬧,又是城中首富,總得給些面子,便出了府門,對白秦山道:“白老爺,何事來府?”
“二王爺,我聽聞秋桐身染
重病,便急着來接她回家。我這女兒啊,從小體弱多病,一直都是我照顧她,都得用些上好的藥材。那些雪蓮都被她當平常的湯喝,但凡生病,都須得用上雪蓮兩朵,方可有用。七王爺雖然貴爲一國王爺,可也不見得府中有這西域雪蓮。我擔心治不好女兒的病,因而趕着接女兒回家。”白秦山嘆息着說道,話語裡滿是擔憂。
向啓明暗暗心驚,竟是西域雪蓮。這雪蓮皇宮也總共不過十來朵,相當之精貴。除非父皇與皇后染疾,平日裡貴妃都不得使用。想不到這白秦山果然家財萬貫,竟能得到如此多的西域雪蓮。
“白老爺,七皇弟現下不在府中,本王如何能做下決定?”向啓明推脫道。
“二王爺既是七王爺的兄長,如何不能。我擔憂着女兒的病,還望二王爺通融。若是不然,我自今日起便在這府門前住下了!”白秦山索性耍起性子來。
向啓明見白秦山一副老頑固的模樣,暗道白秋桐若是沒了雪蓮只怕會命喪府中,這出了人命,還是父皇的皇媳,這事兒追究起來,可是要燒到他的身上,再略一思索,便應允:“既如此,本王便爲七皇弟做主了。”
“來人,將七王妃擡出來,讓白老爺帶回白家。”向啓明如是吩咐,甩甩袖子,便進了府裡。
待白秦山接到白秋桐,便趕忙帶着重病的白秋桐回到白家。
白秋桐喝了點藥,讓人拿來紙筆,書了封信,又喚來沛蘭,“沛蘭,你是我身邊的丫鬟,容易被人認出來。你須得打扮成小廝的模樣,將這封信交給羅念,讓他去找大理寺令狐朗大人求助。”
沛蘭看着白秋桐虛弱的樣子,頗爲心疼,又聽見白秋桐吩咐,“沛蘭,爲防被向啓明抓獲,你須得將這封信藏好。若實在緊急,便將信毀了,絕不能讓向啓明從你身上拿到這封信。不然你的性命不保。”
沛蘭連連點頭,按照吩咐馬上去辦。
但向啓明對白秋桐染病一說仍有些疑慮,擔心白秋桐會想法子來救向琳琅,便安排了點人在白府周圍。
監視的人聽得吩咐,但凡有一絲不對勁的人必須將其抓獲,於是便抓了扮作小廝卻身形分外瘦弱的沛蘭去見向啓明。
向啓明暗暗心驚,爲一探白秋桐染病屬實與否,決定親自到白府探望白秋桐。
可到了白家,向啓明見白秋桐一副重病的憔悴模樣,也只得按下心中疑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