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對辛和淡然一笑笑:“年輕人,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我說了不救,那就一定不會救!”辛和哈哈一笑,滿臉不屑,怒喝道:“姓張的,老子不是跟你客氣,你搞清楚了,你看看這個人,你就算不看你徒弟的面子,你也看看它的面子吧!哼……”說着指了指柳伐腰間的淵刀。
此時辛和滿臉怒容,眼看就要給不死醫吐出一臉的唾沫,衆人一聽到這不死醫姓張,也是一笑。誰不知道不死醫從小就出家了……
此時南宮制怒也是大怒,早就止不住怒火:“你閉嘴,胡說什麼呢?”他從小跟着師傅,都不知道師傅姓張,想來不是辛和胡鄒,就是認錯人了。
此時不死醫突然沉下臉來,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姓張?”
辛和不屑的笑笑,隨即走到柳伐身邊,把柳伐的淵刀拿了出來,滿臉的冷笑和不屑:“你還不救嗎,哦,錯了,只是讓你打下手,你還不夠資格!”
此時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只是怵於翁天虎的兇惡,倒是不敢走上前來,只能遠遠的望着,不多一會,不死醫就和辛和帶着柳伐進了小院。
不只是周圍的病人,就是秦文等人也是目瞪口呆,這辛和年紀輕輕怎麼會和不死醫扯上關係。不過現在想這些沒用,還不知柳伐怎麼樣呢?
不死醫和辛和進了小院之後,不死醫剛要開口。辛和一下子就打斷了他:“你不必問我,等他醒來,一切都知道了,我不過是個野種,什麼都不知道的。”
說完便開始講起柳伐的問題來,不死醫也不問,只是將手搭在柳伐脈上,眉頭緊皺,看來他也是頗覺得棘手。辛和淡淡道:“他五日前服用了罌荼雀,現在只有兩日的性命了,現在毒性已經滲入血液……”
不死醫走過來走過去,顯得有些心焦,辛和也被他走的有些煩了,輕咳一聲:“我的意思是,讓他再服用一次罌荼雀,爲他再一次強撐精元,然後爲他換血……”
不死醫聞聲停下,又搖搖頭:“不行,那罌荼雀的藥性極爲兇猛,他現在根本承受不起,只能是想別的辦法,若是真用罌荼雀,說不得他會血管爆裂而死!”
辛和冷笑道:“說來說去,你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改變,你自始至終都是這麼迂腐可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已經爲他服下了罌荼雀,現在就差你爲他換血,我從一開始就給你說過,不是讓你治病,而是讓你打下手……”
不死醫大怒,氣的鬍鬚直抖:“你,你怎麼能拿別人性命擅自做主,你這不是胡來嘛!”
辛和冷冷的看着不死醫,淡淡道:“我知道你瞧不起以毒入藥,毒術你也甚爲不屑……”不死醫苦笑,只能安排小沙彌爲柳伐先行驗血,他要去找換血的人。
二人忙了整整一天一夜,服用了罌荼雀的柳伐一掃病中疲軟,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誰也能聽到他那強有力的心跳,呼吸也是平穩起來,以防柳伐亂動,二人把柳伐結結實實的捆在榻上,爲他換血,看着毒血一點點從他體內排出,又換了新鮮的血液,只是些有毒的血液本來打算是要扔掉的,可是辛和不讓扔,並用一個罐子保存了下來。
毒和醫,原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區別,只是人心……
等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完畢之後,二人終於累的停了下來。現在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人力有窮盡,萬事皆天定。一啄一飲,皆是因果。
二人都閒下來,反而沒有事情可以做了,兩人坐在禪房裡,安安靜靜的飲着茶。終於不死醫先開口了:“你和他長的挺像的……”
辛和低聲說了一句:“六歲之後,我便沒有在見過他,你也不必說這些,我並不感興趣。”辛和眼裡沒有一絲淚光,有的僅僅是絕情。近二十年,除了人生的前六年,後面他一直被人叫野種,所以他的性子才越來越孤僻,學的東西也越來越偏激。他知道就算是在沐家,別人也是對他指指點點的。
他沉默許久,又開口道:“盡人事,聽天命,你看緊一點,有什麼情況馬上跟我說,我出去走走,院子裡太悶了……”
這幾日葉若昕和柳傲一直帶着外面,秦文在南獄還有事情,所以也就留下軒轅武,帶着南宮制怒和翁天虎先下山了。這幾天葉若昕休息也休息不好,吃也吃不下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說不出的惹人愛憐,在這山上也有不少人想打葉若昕的主意,葉若昕本來就是心情不好,平時她也是跋扈性格,有不來眼的招惹到她,也都是吃飽了鞭子,也有不怕死的,直接被軒轅武切成碎屍塊扔下山去,南獄就是這樣的地方,生命是最廉價的東西,沒有人會在意的……
南獄酷熱,但是海津就是有些苦寒了,柳渙上任之後,他的性子又是耿直,雖是受的白眼不多,可是涉及到利益,海津的士紳也爲柳渙使了不少絆子,柳渙毫不在意,他每天吃着清淡的飯食,雖未加冠,慢慢的也是有些鬍鬚了,有些俊朗的味道了,若不是他衣着樸素,也是一翩翩公子。
這海津不但是生產落後,便是飲水也是問題,這裡沒有什麼好的水源。打出來的水,又苦又澀,實在是難以下嚥,水燒開了還稍微好些,柳渙剛至海津的時候,也是水土不服,吃了一點苦頭。這地方清苦,百姓生活都是問題,土地兼併是其一,其二流民問題嚴重。這海津府又是冗官嚴重,官員吃空餉的事多不勝數,柳渙也是千難萬難,不知道怎麼下手,大刀闊斧的做一番改變……
但是這海津府也是自成一系,柳渙上任之初,他手底下的官員都來拜見這位上官,都或多或少的帶了一些“土特產。”柳渙也是不好拒絕,剛剛到此,他也沒有什麼可用之人,若是被他們孤立起來,自己兩眼一抹黑,還真是什麼也幹不了,此時他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爲什麼要把他發配到這種地方上來,就是要讓他吃一點苦,而不是紅口白牙就談改革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