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逃婚出來的,對她那未見面的夫婿自然是惱恨的緊,她也早就聽說父母給她指定的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果斷趁家裡不注意就跑出來了,如今這麼說,卻是真真的詛咒那尚未謀面的夫君。又想到這些日子受的苦,原是假哭,哭着哭着真哭起來,倒有些收不住了……
那三名綠衣男子依舊是臉色沒有一點表情,平靜如常。周圍衆人見到葉若昕貌美,也都幫她說話。
“這是誰家下人,好生無禮……”
“你們要對這位夫人做什麼……”
“看你們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還不快快滾出去……”
爲首的綠衣男子轉過頭去,看了一圈周圍衆人,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朝着衆人微施一禮:“沐府辦事,若是驚擾了各位,還請寬恕則個……”又看了看葉若昕:“姑娘尚未及笄……”頓了頓又道:“請吧,莫讓公子久等……”
衆人一聽是沐府,都是臉色一變,又聽到這人說葉若昕尚未及笄,定睛一看,果然沒有,這才都乖乖閉嘴了,原因無他,女子十五行及笄之禮,代表女子已經成年,到了嫁人的時候,只是葉若昕性子乖張,雖然許了人家,但她並未束髮穿簪,若是沒有許配人家,最遲也要二十及笄。由此看來,葉若昕根本就沒有嫁做人婦,更不必說柳傲是她的孩子了。
葉若昕聽這麼一說,臉色一變,知道是避不過了,放開柳傲,持鞭衝了上去。這三人皆是沐輕塵手底下的得力干將,比那日沐清風的那兩個小廝要厲害的多,何況三人合擊之法也是極爲了得,自然也不怕葉若昕。
葉若昕知道爲首的最是不好對付,便一鞭子先往他身上甩,鞭急如蛇,眼看就朝着爲首男子的脖頸纏去,那男子臉色未變,只是後退一步,一旁的二人散了開來。若是三人一起去拿葉若昕,說出去也是叫人笑話,何況爲首之人也是心高氣傲之輩,若是區區一女流之輩,他也拿不下,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這長鞭最是靈活,一鞭甩出去,空中影跡全靠持鞭之人的掌握,葉若昕見一招撲空,收了半截長鞭纏在腕上,又冷冷的盯着那人,那人只道一聲失禮,隨即衝了上來,手作鷹爪狀,朝着葉若昕咽喉探來,一寸長一寸強,雖然這鞭子不同與長兵器,卻也總比空手的強,葉若昕眼睛一眯,長鞭又朝着綠衣男子腳腕砸去,綠衣男子不動聲色,只是移開腳步,繼續朝着葉若昕抓來,葉若昕微微側了側首,見他腳步不亂,反身又是一鞭甩到他的下盤,此時這男子的手已經快探到葉若昕喉間,葉若昕詭異一笑,這男子便覺不好,只見這男子手未至喉,葉若昕就跪倒在地,從他的身下滑了過去,這男子一爪撲空,再要躲,便難了,只見葉若昕的長鞭已緊緊的捆住這男子的一隻腳腕,這男子人在半空,只聽葉若昕恨聲一拉,這男子馬上就趴倒在地,摔到面門。
此時這男子雙臂一砸地板,已甩開了長鞭,此時額頭一片暗紅,面色鐵青。自己好歹也在軍中多年,卻是沒吃過這等虧,更不用說是一個女子了。旁邊一起的一個問道:“大哥,你怎麼樣?”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此時他心裡再沒有一絲輕視之心,也顧不得身上塵土,又衝了上去。
葉若昕畢竟是一個女子,剛纔這狠狠一拽,本就耗費了不少氣力,本來耐力也不如男子,見他又衝上來,雖然也是陣腳不亂,但已有了招架之勢,在沒有方纔的遊刃有餘了。
這男子心頭有了火氣,此時拳頭也是格外的硬了,一腳狠狠朝着葉若昕踢去,葉若昕長鞭一甩,纏住一根凳子,就扔了過去,這男子也不躲開,身子一擰,一掌對着凳面,只一拍,這凳子就斜着穿過窗戶紙,夾在窗子上。葉若昕體力本不及他,剛纔一下又耗了不少體力,此時已經有些氣喘了。
那男子見葉若昕已是有些不支,心中微喜,腳步輕移,反手便朝着葉若昕肩骨抓來,葉若昕賣了個破綻,腳步一亂,鞭子也也打的沒有了章法,那男子一手未至,但已到了葉若昕身前,葉若昕眼睛一眯,等的就是現在,本來想着一腳踢過去,然後一鞭纏住他的脖頸,只是這男子並不去躲,而是屏住呼吸,硬受這一鞭,也要拿下葉若昕,葉若昕腳下無力,一腳沒有踢開他,反倒讓這男子一拳砸矮了身子,葉若昕此時吃了大虧,倒還沒有慌亂,後手一鞭子就朝着這男子勾來,任這男子躲得快,臉上也是多了一道血痕,這便是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
這男子吃了一鞭,也是腳下不穩,有些吃痛,葉若昕知道自己體力不支,也快撐不住了,一手抄起柳傲,破窗跳下樓去,爲首男子大怒,不顧傷勢,也跳了下去……
葉若昕知道二樓雖然不高,但是摔到柳傲也會受傷不輕,何況她此時肩骨發疼,不知道傷的多重,跳下樓後,便將柳傲拉到自己身上,隨後,葉若昕就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柳傲也壓在她身上,這一壓,葉若昕只覺胸悶氣短,有點頭昏眼花,吐出一口鮮血。
葉若昕知道時間緊迫,強自起身便要帶着柳傲逃跑,只是周圍已經讓人圍住了,這便是沐輕塵的可怕之處,他做事滴水不漏,若要想抓誰,除非那人會遁地,否則就是飛天,他也必定給射下來,之前也是如此,他派去查探的人也有人跟蹤着,所以風頭不對,他的人馬上就會出現,這些追蹤者腳底輕便,又是衣着緊湊,再加上長期訓練,在這市井之中最是會做事,柳伐原本也是十分小心,只是對方的確是追蹤的高手,柳伐也是沒有想到,就被人擊昏了。誰能想到一個跟蹤的人竟然還被別人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