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辦?趕緊跑啊!”
“可,可是我動不了啊……”我有些絕望了。
雖然那只是兩個鬼之間的較量,可畢竟那個被撕成兩半的男鬼具體還是人形的模樣,本能的恐懼緊緊攥住了我的心臟,我只覺得呼吸十分困難,渾身上下像被定住了一樣,動也不動不了。
“寧仲言,救我啊……”我深吸一口氣,無比艱難地動了動脖子,好不容易轉到身後看了看,卻發現他居然貓着腰躲在我身後,看起來似乎也很害怕。
“救個屁啊,我還自身難保呢!”寧仲言悄悄地看了一眼怪物,又擡頭輕瞪了我一眼,“我不能被他發現,明白嗎?”
“對,對,你也是個低級的鬼,會被吃的……”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心情一下子盪到了谷底,“那怎麼辦呀!”
“悠悠,別怕!”這時,許醫生的話突然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抱歉,事情緊急,我只能暫時先借用一下你的身體了!”
她的話音剛落,我突然覺得全身很冷,就像是有無數個冰塊貼在我身上一樣,冷得我心直打顫。
可是奇怪的是,雙腳居然自己動了起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自行轉了個身,朝着車站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時,寧仲言居然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我走哪兒他走哪兒,似乎把我當成了他的遮擋物,不時還擡頭看一眼那怪物,眼神充滿了警惕與不安。
哼,寧仲言,你居然也認慫了……
如果不是在這種特定場合,我肯定會拍着巴掌大笑起來,再狠狠地損他幾句,可是現在,我的身體完全被許醫生控制着,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寧仲言在我面前爬來爬去。
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怪物與我們擦肩而過,我一直繃緊的神經這才放輕鬆了下來。
“悠悠,對不起了!”許醫生說完這句話,身上的冰涼感立馬消失了,我動了動手指頭,又扭了扭腰,突然發覺,沒有什麼比擁有自由的身軀更重要的了。
眼看着離怪物越來越遠,寧仲言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身上的“灰”,雙眼直直地望着怪物的身影,嘴裡輕聲嘟囔着:“幸好是最蠢的那一個……”
“你怕誰呢?”我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詞彙,立馬轉頭瞪了他一眼,頗爲不滿地問道。
“反正又沒說你,你幹嘛這麼緊張?”寧仲言毫不客氣地回瞪我一眼,又像是想起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難道是因爲我剛纔不小心揭穿了你的底細,所以你惱羞成怒了?”
“哼,你個死娘炮,有什麼好拽的!”我揚了揚眉,得意洋洋地在心裡說道,“剛纔也不知道是誰怕成那樣,跟小狗似地在地上爬來爬去,早知道就給你配根狗鏈子了……”
“美女,美女!”就在我準備跟寧仲言大吵一架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嚇了我一跳,擡頭一看,原來是個陌生的眼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