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安晨逸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紀月和他商量之後,把重新開機的時間定在了後天。
紀月和老金去錢園安排相關的事宜,別墅裡就只剩下我和安晨逸兩個人,他照例在花園裡進行康復訓練,而我則開始收拾起行李來。
這時,許一帆打來了電話,我高興地接了起來,還沒等他開口,劈頭蓋臉地就罵了起來:“許一帆,你這小子也太不像話了吧!都整整一個月了,就只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我說去醫院看你呢,你又不願意,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許一帆沒有反駁,只是“嘿嘿”地傻笑着,隔了好一會兒,才興奮地說道:“悠悠,我要結婚啦!”
聽到這話,我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笑着說道:“臭小子,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一個月時間,就把自己人生大事給搞定了!”
“現在回想起來,這場爆炸案雖然給我造成了傷害,可是也讓我意識到了,對我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我和小靜,哦,就是我未婚妻商量好了,等我下週一出院,我們就把婚禮辦了!”
“靠,許一帆,你這算是因禍得福嗎?”我笑嘻嘻地說道。
“也算是吧!”許一帆很認真地回答着,“悠悠,我還沒跟少爺說這事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提……”
“切,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唄!”我撇了撇嘴,“你都伺候了他十幾年了,該報的恩也報了,現在想要自己的生活,也很正常啊!安晨逸會理解的!”
“可是……”許一帆有些猶豫,“我,我真不知道該開這個口!”
“行啦,要不我替你說吧!”我語氣輕鬆地說道,“不過,幫了你這個忙,那紅包我就封少點兒哦!”
“說什麼呢!”許一帆似乎笑了,“你和少爺能來參加我就很高興了!”
“對了,你們少爺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後天就重返劇組,有空來看看我們啊!”
“行,我知道了!”許一帆輕聲說着,“悠悠,少爺就拜託你了!”
“好,我明白!”我笑着說道,“現在你不幹了,那是不是得付我雙份工資啊!”
“這你就得問問少爺了!”我的一句玩笑話,居然被他當了真,“少爺他其實很好說話的……”
“切,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在你心目中,我就這麼愛錢嗎?”
許一帆沒有回答,只是“嘿嘿”地笑着。
“看來戀愛會讓人智商變低,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悠悠,等你戀愛了,就會知道這種感覺了!”許一帆一本正經地回答着。
“行啦,不跟你說了,你先忙吧!”說着,我便掛斷了電話。
我轉頭望向了窗外,見安晨逸開始練習起了迴旋踢,他的表情十分專注,在陽光的照耀下,畫面居然異常的好看。
雖然不忍心打斷,可是想到許一帆的事,我還是硬着頭皮衝了出去。
“剛纔許一帆來電話了!”我走到他背後,大聲地說道。
安晨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皺起了眉頭:“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要結婚了!”我直接了當地告訴了他。
安晨逸似乎並不吃驚,只是面無表情地問道:“什麼時候?”
“說是下個星期出院了就舉辦婚禮!”我聳了聳肩膀,“到時候跟劇組請個假,無論如何都得參加!”
“你來安排吧!”安晨逸依舊十分淡然,隨後便開始練習起了拳擊。
“行!”我爽快地答應了,又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許一帆不好意思直接給你說,就讓我轉達下他的意思……他想出院以後過自己的生活,所以說以後就不能照顧你了!唉,說直白點兒,就是他要辭職!”
“我知道!”安晨逸右手甩出一拳,“一帆他跟了我這麼久,早該去過他自己的生活了!”
聽到這話,我不覺有些驚訝,沒想到安晨逸這麼想得開,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手下說不幹就不幹了,他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
見我一臉沉思的樣子,安晨逸停了下來,一臉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這纔回過神來,衝着他笑了笑:“沒什麼,許一帆要是知道你這麼支持他,肯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的!”
“這些年,也難爲他了!”安晨逸嘴裡喃喃地說着,“是時候給他自由了!”說着,他眼神複雜地瞟了我一眼。
“進了劇組之後,恐怕沒那麼多時間出來……”他突然皺起了眉頭,“這樣吧,你跟我出去一趟,我想給一帆準備一件結婚賀禮!”
“切,送錢多直接啊,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送禮物……”我在心裡嘀咕着,可還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安晨逸簡單地喬裝了一下,扮成了一位很有氣質的中年大叔,我則換上了華倫天奴的套裝,興沖沖地跟着他坐上老金的跑車,一騎絕塵而去。
“去哪兒買東西?”我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突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坐到副駕的位置上了。
“跟我走吧!”安晨逸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腳踩下了油門。
我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美麗景色,心情十分輕鬆,哼起了自己喜歡的小曲。
“悠悠,密冊上的內容你都記住了吧!”安晨逸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囉!”我繼續望着車窗外,一臉的得意,“有了你教我的那個口訣,我發現其實成爲捉鬼使也不難,只要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咒語編成有節奏的RAP,記起來也蠻快的!”
“RAP?”聽到這話,安晨逸愣了愣,似乎來了興致,“念來聽聽呢!”
“行啊,你聽好了啊!”我鄭重其事地咳嗽了一聲,隨後深吸一口氣,大聲地把自己編的節奏給唸了出來。
安晨逸不時地騰出一隻手抵住下巴,似乎在竭力抑制住自己的笑聲,可還是很配合地在方向盤上打起了節拍。
一曲唱完,我得意地揚了揚眉:“師父,怎麼樣,還不錯吧!”
“悠悠,真有你的!”安晨逸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文本上的東西我都學會了,那什麼時候讓我實戰演練下呢?”我眼巴巴地望着他,語帶急切地問道。
“深山裡的那些鬼,你還沒抓夠嗎?”
我撇了撇嘴,懶洋洋地說道:“那些都是中級偏低的小混混,抓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嘛!我想要挑戰更高難度的……”
“等回到了錢園,我會讓你嘗試的!”安晨逸輕聲打斷了我的話,又快速地瞟了我一眼,“雖然你很有天賦,不過千萬記住,不管對手分級高低,對付他們的時候絕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是,我知道啦!”
正說着,他慢慢踩下一腳剎車,把汽車穩穩地停了下來。
“到了!”說完,他便擡腳下了車。
我點點頭,鬆開了安全帶,正準備開車門,沒想到安晨逸搶先一步,幫我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我欣然接受了他的這一紳士舉動,小心地走了下來,隨後擡頭一看,一下子樂了。
“看來你和許一帆還真是這座商場的鐵粉啊!”我笑嘻嘻地說着,“轉來轉去都是這裡!”
“沒辦法!”安晨逸聳了聳肩膀,頗爲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喜歡到處逛,剛好這裡隱秘性也強,不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我和一帆就定點在這兒買衣物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嘴裡嘟囔着,“男人就是這樣,買東西只圖方便!當了冤大頭也不知道!”
我倆一邊聊着天,一邊往商場的VIP室走去。
剛走到大門口,兩名黑衣女子便迎了上來:“歡迎光臨!”說着,其中一名女子擡起了頭,她看到我,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驚,只是微微一笑,語氣很溫柔地說道,“辰先生,林小姐,裡面請!”
我這才反應過來,上次許一帆帶我來買衣服的時候,來幫我量尺寸的好像就是她,於是也友好地衝她笑了笑。
安晨逸拉了拉帽檐,低頭走了進去,他環顧了一下房間裡的衣服,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麻煩幫我挑一套白色的禮服!”
聽到這話,我不覺皺起了眉頭,嘴裡嘟囔了一句:“怎麼又是白色……”說着,又轉頭對着女子說道,“除了白色,再拿一套同款型的淺藍色西服過來!”
女子愣了愣,擡頭望向了安晨逸,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辰先生!”我撇了撇嘴,朝他揚了揚眉,“我覺得你穿其他顏色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啊,幹嘛非要挑白色的穿?這顏色太容易弄髒了,我每天給你洗衣服,洗得頭都大了……”
女子聽到這話,低着頭抿嘴偷偷笑了。
安晨逸似乎有些尷尬,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就照她說的意思辦吧!”
女子笑着點點頭:“那林小姐,您這次想要選什麼款式的服裝呢?”
“我就算了!”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上次買的那條黑裙子還沒穿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