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該死的,誰,是誰在偷襲?有種的給我滾出來!出來!”傀儡使怒吼連連,話音未落,卻猛然又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嚎。
“斷臂之仇,他日定當來報。”一片昏暗中。傳來傀儡使的不甘怒吼。
片刻後,偃旗息?,寂寥無聲。
“噗通!”
“噗通!”
沒過多久,一名名黑衣人就紛紛倒地。
果然,這些黑衣人都只是那傀儡使的傀儡。
“噗!”小鬍子一腳將一名黑衣人踩的四分五裂。
“噗!”與此,高顴骨也將一名黑衣人斬碎。
一具具失去了主心骨的傀儡黑衣人,再無絲毫防禦,被小鬍子、高顴骨悉數殲滅,消除後患。
“有沒有看清狀況?”小鬍子問道。
“沒有,我只看到那傀儡使自己扯斷了右臂,然後逃之夭夭。”高顴骨搖頭道。
“和我看到的一樣。”小鬍子點頭。
“會是誰在暗中幫我們?難不成。是那隻鬼?”高顴骨皺眉。
“轟轟……”此時,又是陣陣雷鳴電閃。
“還是先趕到寨子避避雨吧。”小鬍子看一眼天,道。
“嗯。”高顴骨也沒異議。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們繼續急速前行。
很快,就趕到了禾列圖山所說的寨子,在此暫避。
“暗中相助的是誰?是那隻鬼麼?還是黑色西裝或者黑貓?”我心中盤算。“黑色西裝應該是黑貓的主人,既然黑貓能將小鬍子和高顴骨擺弄於?掌之間,使之產生幻覺,那麼,想必也能令小鬍子、高顴骨,甚至傀儡使他們,統統瞧不見自己。如果是黑色西裝或者黑貓,那還好,至少這二位所表現出來的,還算是我這一陣營。可如果是那隻鬼,雖說它暫時幫助了我們。原由可就耐人琢磨了,未必便是善意。”
就在我盤算之計,禾列圖山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落花洞女!
這裡。也有落花洞女!
而且,也都是在昨夜消失!
隱隱然,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然而,我留意到,小鬍子和高顴骨聽到這個消息,卻神秘兮兮的互看了一眼。
顯然,他們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必然是圍繞着昨夜小鬍子口中的“那個它”展開。
會是什麼呢?
我眉頭暗皺。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雨就停了。
我們在主人家吃了一頓飯,便再次上路。
在天色將黑的時候,我們終於趕到了禾列圖山所說的那座寨子。
也就是拓斯家族一脈所在的蠱苗寨子!
“在這裡,能尋到和捨身蠱相關的線索麼?”我心中不安。
儘管禾列圖山曾說,拓斯家族多半也不會捨身蠱,但我仍希冀能從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這畢竟事關身家性命,由不得我不上心。
說是到了寨子。實際上,還有相當一段距離。而今,我們只能算是到了寨子的邊陲。
在寨子之外。有許多竹林、樹林。
“吱吱……”一隻只的老?,從竹林中爬出,翹首而望。
還有一條條蛇,從灌木叢仰起了頭,毒辣的吐着信子,嗤嗤作響。
天際,更有一羣羣飛禽成羣結隊的環視周邊。
“千萬不要去冒犯這些東西。”禾列圖山低聲道。
按照他的說法,我所見到的這些,都是培育出的蠱。
蠱苗不需要其他防禦,只需要這些蠱守護,卻遠比其他任何防護,都要有效得多。這些蠱,能夠清楚的記得每個該蠱苗寨子的蠱師氣息。
那種氣息是模仿不來的,擅闖入內的,都會被這些蠱羣涌而上,吞噬的骨頭渣子都不剩,異常悽慘。
好在,蠱苗在寨子周邊,有設有警示。能夠來到這裡的人,不會是遊客,都是行內人,知道規矩,清楚這些警示的意味。
這是蠱苗不歡迎外來人的終極警告!
看到這些警告,若是還敢往前,那就是不知死活了,身遭橫禍,也怪不得旁人。
即便是禾列圖山,也不敢擅入其內,帶着我們,在邊陲停下。取出了一樣東西,卻不是手機,而是一個類似於陶壎的古老樂器,拳頭大小,不過看上去,卻像是骨頭所制。
“咕咕……咕~”禾列圖山將骨壎放在脣邊,?起腮幫子吹了起來。一種古樸蒼涼的聲音,悠悠揚揚的傳遠,久久不散。
令人聞之,有一種置身其中的感覺,彷彿一副兇悍、野蠻的血腥戰場迎面衝擊。
我知道這是禾列圖山在向蠱苗部落發送求見的信息。
因爲其之前曾說過,骨壎乃是蠱苗給傳授蠱術的大巫師一脈的憑證、信物,傳授相關曲目。據傳,這骨壎製作工藝複雜,仿造不出。
唯有持骨壎,吹奏出正確曲目,纔會有蠱苗人出來相見。若是吹奏出錯,反會引起蠱苗人的敵意,唆使蠱蟲發起進攻。因此,骨壎的使用方法,也是歷代大巫師相傳的重中之重!
果然,就在禾列圖山吹奏完骨壎不足一分鐘,就有一名精瘦的中壯年苗族漢子走了出來。
那精瘦漢子看禾列圖山一眼,“嘰裡呱啦嗚嗚噠”的說了一通。
“阿拉西里古瓦……”禾列圖山連忙回答。
他們的對答,都是用苗語進行,我不懂苗語,因此,聽不懂。但看他們的神色,也隱約能猜出一二。
無非也就是詢問身份、來歷、有什麼事情之類的。
精瘦漢子應該就是拓斯家族的傳承人,一臉傲氣,恨不能?孔朝天。
禾列圖山則是保持足夠的謙卑。
這樣正常,畢竟兩大姓氏家族,是以拓斯家族爲尊。
這二人對答一陣,就見禾列圖山朝我一指,那精瘦漢子上上下下打量我幾眼,面色微變。我心裡頭一突,知道多半是禾列圖山說到了我身中捨身蠱的事,不由緊張起來,連忙露出一個我自認爲最和善的笑容,朝這精瘦漢子點了點頭。可那漢子看我一眼,卻連連搖頭,與禾列圖山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陣。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精瘦漢子連連搖頭,什麼意思?是他說沒辦法救我,還是不願意救,或者,乾脆直接就事他斷定我沒救了?
精瘦漢子說着說着,有些不耐煩起來,轉身就要走。
禾列圖山猛的聲音尖利,像是斥責,雖然說的仍是嘰裡呱啦的苗語,可明顯是在斥責那位拓斯家族傳承者。
而拓斯家族傳承者身子頓住,居然露出一絲羞愧之色,可仍是連連搖頭,只是再沒有先前的傲氣,反倒是像在與禾列圖山解釋什麼。
但禾列圖山態度卻異常堅決,拓斯家族精瘦漢子很是不快,但最終,看我一眼,還是勉強點了點頭,咕咕啊啊的向四周喊了一句,就頭也不回的向苗寨走去。
“走,進寨子。”禾列圖山露出一絲喜色的道。
“老朋友,讓你爲難了。”小鬍子嘆一口氣道。
“沒事沒事。”禾列圖山淡笑。
可連我都明顯看出禾列圖山是花了很大代價,才讓那拓斯家族的精瘦漢子讓步,不由向禾列圖山道謝。
而禾列圖山,則是連連搖頭。
待我幾次三番的問及究竟,禾列圖山方纔娓娓道來。
原來,拓斯家族這位傳承者,雖然知道捨身蠱,但也只是聽聞,他們整個蠱苗寨子,都沒人會下這種蠱毒,更不用說解了。因此,拓斯家族的那位漢子表示愛莫能助。
但禾列圖山卻受小鬍子所託,務必要尋出捨身蠱的解毒線索,而禾列圖山恰好知道,拓斯家族有一位一百五十多歲的老蠱師,人脈極廣,見識頗多,因此,想要請那位老蠱師幫忙一二。但拓斯家族的精瘦漢子,卻以這位老祖宗身體有恙,不肯通傳。
沒辦法,禾列圖山只好搬出殺手鐗禾列氏爲拓斯家族喪命的諸多英烈。
原來,蠱苗除了極度排外之外,彼此之間,也並不和睦,時不時的產生交戰,發生大規模鬥蠱。鬥蠱異常兇險,往往以一方死亡而終結。
每一次鬥蠱,都會有許多蠱師死亡。而這種損失,即便是蠱苗,也承受不起。以至於,到了後來,蠱苗之間的爭鬥,就演變成了蠱苗附庸,也就是大巫師家族之間的爭鬥。
歷代禾列氏,在鬥蠱中,死傷十幾位之多。
拓斯氏雖對禾列氏有傳授蠱術之恩,但禾列氏對拓斯氏也有盡忠報效之義。最終,禾列圖山正是藉着這份交情,逼的拓斯氏的精瘦漢子,不得不點頭答應。
但很顯然,拓斯氏的漢子,因此對禾列圖山很是不滿。
我聽了內心感動,急忙禾列圖山再三致謝。
而禾列圖山則是搖頭,笑着道:“你既然是老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我禾列圖山的朋友。你們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嘛,爲朋友兩肋插刀。我雖是苗人,但義氣是不少分毫的。”
禾列圖山的坦誠、爽朗,令我好感大增。
我們一邊交流,一邊跟在精瘦漢子身後,走入了這座苗寨。
一路上,那些蠱都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甚至連絲毫異變都沒有。不得不說,苗人在蠱的造詣上,的確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
精瘦漢子將我們領入一座吊腳樓,並沒有讓我們入內,而是喝令我們在外等候,自己則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