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腳下似乎觸動了什麼東西,兩人立即停下腳步心生警覺查看四周的情況,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正當他們放下心來之時,耳邊傳來聲聲驚叫,其他兩隊人即刻隨着聲音的來源跑過去。
城樓的左側,幾道發着淡藍色光芒的火球在空中飄蕩着,恐懼感瞬間從心中襲來,尤其是看着藍色火球向他們飄過來的時候,更是驚恐的大喊起來。
“是,是鬼火。”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原本恐懼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六道身影連忙順着繩子滑下城牆,驚慌失措地逃離了。
只留下城樓之上不斷飄蕩的‘鬼火’。
顏夕躲在暗處鬆了一口氣,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會產生恐懼,尤其古人封建迷信,更好糊弄。
她輕笑兩聲,拍了拍手,回去睡覺,反正今晚應該是不會再有人來了,先養足精神,明日再戰。
明日若是能夠成功過關,晚上就必須離開定城,否則她就真的危險了。
主營帳內,君陌染勾起一抹淡淡地冷酷的笑,眼中充滿了殺氣,聲音平緩地說道:“哦?所以你們就夾着尾巴逃回來了?”
“是,是奴才無能,請王爺恕罪,奴才等人願意再去一探究竟。”六個人跪在地上感受明顯殺氣,戰戰兢兢地全身冒着冷汗。
他們是被嚇傻了,纔會不顧王爺的命令逃回來,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鬼火’,燃燒着藍色的火焰竟然還會在空中飄來飄去,不是鬼火又是什麼?
看到這種東西,處於人性的本能,他們便迅速的逃離,完全忘記了執行王爺的命令。
“來人,拖下去砍了。”君陌染慵懶隨意的聲音透着強烈的冷意和怒氣,無視求饒的幾人,輕輕地扶額,眼睛閃爍着精光。
鬼火?的確是聞所未聞,但是若說成鬼火,他一個字也不會相信,可是人真的能做出藍色的火焰嗎?如果真有那樣的人,他一定要見一見。
原來那羣賊匪也有這樣的能人嗎?看來果真不能小覷啊,隨後,那雙充滿銳色的眼神中閃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次日,天剛剛灰濛濛地亮起,城外便響起號角聲,顏夕從夢中驚醒,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顧不得梳頭,直接紮了一個馬尾辮,衝上城樓,俯身一看。
兩萬的將士排成方陣,鼓聲號角聲鳴空響起,恢弘的氣勢不禁讓人怯懦。
顏夕走下城樓來到城門旁,利用昨日製造的定滑輪原理,用力拉着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着橫在城門上的巨木一端,隨後慢慢地立起來。
城門再次打開。
君陌染隨着緩緩敞開的城門,他的脣角亦是慢慢地劃出一道高深莫測的弧度,讓人不禁膽寒。
還是同昨日一樣,城內空無一人,彷如一座死城,大鬍子將軍上前請命道:“請王爺下令攻進城去,下官願帶一千人馬做爲先鋒一探究竟。”
君陌染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道:“或許交給你是最合適不過。”他轉眼看着遠出的城門內,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人是本王的,本王不容許任何人插手。”
嗯?他身邊的衆位將軍不明所以地看着君陌染,發現他眼中玩味兒的光芒,心領神會,既然王爺感興趣想要親自出馬,那他們就不需要操心了,他們的攝政王從來都不會輸。
“退兵。”君陌染攥進繮繩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地離開。
顏夕從城門後探出腦袋望着撤退的西楚大軍,眉頭輕輕地擰起,陷入深思之中。
天剛亮起,大軍便兵臨城下,然而她想着今日不會像昨日那般輕易過關,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便退兵,不知爲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慢慢地滋生髮芽,越是在意這種不好的感覺越是強烈。
她真的不應該把西楚的將領都當成傻子,不知道他們到底意欲何爲,但是她能感覺到危險在漸漸地向她逼近。
看來,等不到晚上了,必須現在就離開定城。
這麼想着,她即刻關上城門,朝着反方向的北城門離開。
西楚大軍離開一定範圍,君陌染便下達命令,道:“本王帶着一百人從山谷迂迴北城門,你們在這裡待命,半個時辰之後便攻城,拿下定城。”
“王爺,萬一這是敵人的奸計,您只帶一百人太危險了。”藍色鎧甲的將軍說道。
“本王心裡有數,無需多言,聽命行事。”說着,君陌染帶着一百精兵牽着繮繩朝着山谷而去。
山谷的路十分陡峭且有窄小,只能容下一匹馬,加之一邊是石牆高壁,另一邊是無底懸崖,想要通過這裡也是要有一定的心理素質,內心稍微有所動搖恐怕就會落下谷底。
君陌染騎着馬在最前方快速地奔跑,完全無視此時處身之地,彷彿在草原平地飄逸灑脫,耳邊不是傳來慘叫聲,卻不見他的眸中有一絲動容,在他的意識當中,不存在任何人。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越過山谷來到定城的北城門,他帶着五十人躲在暗處守在城門口,而另一半人馬便朝着反方向而去,追蹤查探附近是否有其他人。
君陌染修長的身形靠在城門邊的牆上,他幾乎已經駑定定城已經是一座空城,但是卻有人爲了想要拖延時間,便大開城門想要迷惑他們。
這個人很聰明,敵衆我寡的情況下與他們衝突無疑是以卵擊石,但若是敞開城門迎敵入城,虛虛實實,迷惑敵方,果真是高明的策略,雖然欠缺一些火候,他還真是上了當,退兵三百里,靜觀其變。
還有那個鬼火,藍色的火焰,雖然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夠製造出藍色的火焰,僅憑這兩點,他便不能放過此人。
若不能爲他所用,那便殺了,否則有朝一日此人定會成爲他一統天下的障礙,他有這樣的感覺,而他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直覺,也從未出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