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的額角跳了三跳,然後阮玉清換了一下姿勢,把凌風扛在了肩上,凌風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回了清風苑,對於凌風被綁一事,狄剎雲大發雷霆了一回,聶傾竹爲此一點都不敢耽誤地把下在凌風身上的藥解了。氣力重新回到身上的凌風不管阮玉清和狄剎雲怎麼問都沒有把霄抖出去,只是說着“這件事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等我弄清楚了在跟你們說”
凌風說完這些就把自己給關了起來,阮玉清和狄剎雲都很無奈,不過兩人對於凌風的安危也比以往更加重視,兩人商量着要是凌風出門,不管是他或是阮玉清總得有人跟着,不止如此,狄剎雲還安排了闇冥教的人暗中保護他。
凌風自是不知這些,他將霄給他的地契研究了一下,是一個他完全不知道的地方。他將霄給他的紅色令牌放在手裡把玩着,而後又盯着那令牌上的‘弦’字發呆。
若是一開始凌風毫無頭緒,那麼現在冷靜下來反覆思索之後,司徒俊弦的名字和樣貌就佔據了他的腦子,可若是他,他想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
凌風想着這些,無論如何也等不了,可是他暫時又不想阮玉清他們知道這些,一個人出門又不安全,再說接下來阮玉清和狄剎雲肯定盯他盯得很緊,他該怎麼出門呢?
凌風想了半天,在想到風遙的女裝時,眼睛亮了起來。打定了注意,凌風就開始找幫手,這個幫手的不二人選自然是暖心,對暖心,他就不用多說廢話,暖心很乾脆地答應了他。
凌風和暖心約定了時間,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心裡輕鬆地不得了,連走路都是帶風的。
第二天,凌風天還沒亮便偷偷跑到了暖心的房間,暖心早就準備好凌風所需東西等着他了。在凌風到達後,暖心細細地爲凌風挽發上妝,技術熟練,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將凌風活潑開朗的少年郎變成了溫婉柔弱中帶着絲許俏皮的妙齡少女。
凌風很滿意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對暖心半開玩笑地千恩萬謝了一番,才避開狄剎雲,避開王府中的守衛,避開狄剎雲派來保護他的暗衛,輕輕鬆鬆地出了王府。當然他還躲開了王府外盯梢的人,帶着得意的笑容晃到了大街上。
獨自一人出行,凌風都快像一匹脫繮的野馬不停地撒潑,好在他記得正事,打聽着來到地契上的位置,那是一間不大的四進院,門外沒人,凌風就乾脆上前敲門。
很快凌風就聽到了腳步聲,待門打開,眼前的人相貌平凡,他氣息內斂,凌風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氣和血腥氣。但他毫不在意,在開門的人開口前就將令牌拿了出來,並說明來意“我找霄”
那人也不廢話,側身讓開,說了一個“請”字。凌風跟着他來到了這座院子的會客廳,請他落座並奉上參茶後,那人就離開了,凌風也沒有亂走亂逛,他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發呆。
霄進門時,就看到凌風深思的樣子,他對凌風的女裝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他恭敬地走到凌風面前,又是單膝跪地,抱拳低頭喚了一聲“宮主!”
凌風回神看他,沒有動身,只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你別跪我,先給我把事情說清楚,再來說這宮主之位我要不要接”
霄也不固執,他起身站在凌風面前,神色恭敬“創立弦羽宮的人讓屬下效忠於您...”
“那人是司徒俊弦嗎?”疑問的句子,但是凌風的語氣帶着肯定。
霄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凌風頓時有了些了悟“二十五,不,應該是二十六年前他是知道我會走的,但是他也猜到,我會回來,所以連怎麼找我都說了,是不是?”
霄的臉上有幾分訝異,不過轉瞬即逝後,就變得理所當然,能被司徒俊弦推舉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過人之處!他想着這些,答了一聲“是”
接着凌風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司徒俊弦要整我,你怎麼還乖乖聽了,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想把你的弦羽宮宮主之位讓出來”
霄的眼中有一絲不悅,但語聲仍舊恭敬“屬下不是宮主,是代宮主,屬下一直在等宮主迴歸...”
“行了”凌風打斷霄的話“我明白了,你就是司徒俊弦的死忠唄,不過你也不用如此,司徒...”,凌風本順口想說司徒俊弦也可能回了鄴霖,可是猶豫了一下,凌風就不說了。
他接着就是態度堅決地拒絕“我來見你就是想解這些疑惑,現在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就當我們沒見過便是”
凌風說着起身就要走,霄不動聲色地攔住了他,意思很明顯,要是凌風不應下,他就出不了這個門。
凌風本來還好脾氣地叫他讓開,可是霄不動如山的身軀就是攔在他的面前,一步也不讓,然後凌風就火了“你什麼意思,你以爲我答應了我就能坐穩這個位置了,拜託,大哥,你就沒點數啊,都這麼多年了,弦羽宮的人必定以你馬首是瞻,我一箇中途莫名其妙跑出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服我”
“宮主不必憂心,宮中衆人都知宮主是不輕易露面的‘凌風’!”
凌風頓時語塞,過了好半響才朝霄豎起了大拇指,沒好氣地說:“你牛!!!”
霄不太懂凌風的意思,就沒說話,凌風坐回椅子上,懶洋洋地說:“也就是說,我今天要是不答應,我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霄還是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凌風氣得朝他翻了個白眼,語氣很衝地說:“那你也得告訴我弦羽宮是幹什麼的吧?”
霄接着就把弦羽宮的性質向凌風描述了一遍,凌風聽完後,眼皮一翻,真想直接昏過去:他接手了什麼,一個十足陰暗、血腥、殘暴的殺手組織!
凌風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思索着怎麼處理這個對別人來說求之不得,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燙手山芋的弦羽宮。想了好一會兒,凌風忽然好奇地問了一句“我對弦羽宮不感興趣,甚至聽完了你說,我都覺得這個弦羽宮不該存在,你跟我說那麼多,就不怕我讓殿下帶人剿了它”
“現任宮主是您,您怎麼處理弦羽宮,是宮主的事”霄輕描淡寫地就把這些說了出來,
凌風開始還爲弦羽宮其他人不甘,可而後又有些理解,對霄而言,怕是除了司徒俊弦,其他人的命對他都無關緊要,包括他自己的命。凌風雖很好奇霄和司徒俊弦有怎樣的恩怨,但那畢竟過去很多年了,他也不是非得揭別人傷疤的人,就沒打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