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什麼意思”凌風無辜地聳了聳肩“這就是你要的東西,怎麼,不要,那還給我”凌風說着便要去搶,孫止似乎真的怕凌風搶走,將拿着退婚書的手背到身後,還後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着凌風。
凌風看着宛若小孩子行徑一般的孫止,噗嗤一聲直接朗聲笑了出來,並且下意識地將手搭在了孟惜岸的肩上“孟惜岸,你還真是辛苦,一個妹妹就讓你頭疼了,這個竹馬想必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不過也難怪惜柔不喜歡孫止,要是真嫁給了孫止,那就不是有了一個丈夫,而是多了一個兒子啊...”
凌風這麼一說,孟惜岸抿脣不言,孫止則又炸毛了“文柯,你,你...你竟然敢罵我?!”
“我沒罵你”凌風戲謔道:“我的意思是你很有意思,不過你這性子不改改,即便是我退了婚,惜柔也只會把你當哥哥來喜歡”
“哼,我纔不信你”孫止信心百倍地冷哼道:“如果不是你,惜柔早就答應嫁給我了...”
凌風懶得聽孫止那認不清現實的言語,轉頭看向孟惜岸,可在看到自己仍然搭在孟惜岸肩上的手時神情僵了一下,神態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凌風又客客氣氣地說道:“孟公子,昨晚說好借我錢,你可要說話算數”
“算數”孟惜岸說着便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凌風“這是一百兩”
凌風接過錢,說道:“你是不是給多了,到京城應該不用這麼多吧?”
“只是到京城自然不用,不過文柯,難不成你到了京城打算不吃不喝?”孟惜岸是擠兌的話語,可是語氣卻沒有這樣的意思。
但凌風似是沒有這樣的顧慮,不在意道:“到了京城,我自然有辦法,餓不死我的,不過這銀子我也收下了,我娘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要給她留點”將銀子收入懷中,凌風繼續道:“孟公子,到了京城我就想辦法把這一百兩還給你”
“不用,我不缺這一百兩”
“這可不行”凌風豪爽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就算你不缺,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錢。就這樣了,到時候我還你的時候,你不能不接就行了”
“哼!”孫止聽了則冷哼了一聲,略帶嘲諷道:“你就是一個窮酸秀才,你從哪兒弄一百兩,把你賣了也不值這個價”
“嘿嘿,說不定比這還貴呢”凌風笑嘻嘻地看着孫止。
孟惜岸則沒有孫止這樣的疑惑,他感覺文柯說能弄到就能弄到,於是他在凌風面前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倨傲,他平和地開口道:“去京城的時間改了,我們打算明日就走”
“呃?”凌風愣了一下“這麼急?爲什麼?”
“惜柔也要跟我們一起進京,她想早點走”孟惜岸回道:“文柯,你還和我們一起嗎?”
凌風不過猶豫片刻,便堅定道:“一起,雖然有些尷尬,可是要是不一起,我怕把自己給走丟了”
凌風說着這些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直接無視在一邊對他冷嘲熱諷的孫止。孟惜岸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直接道:“明日辰時,在城門見”
“嗯,好”凌風應了下來“你們要是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見”
凌風直接離開了,孟惜岸沒有去聽孫止在他耳邊氣呼呼地說些什麼,而是看着凌風的背影,不知爲何感覺那個身影一直在黑暗的深淵中掙扎,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凌風回到文柯家中,文母正坐在院中穿針引線,凌風走過去,拿過文母手中的針線,直接對想要開口的文母道:“退婚書我已經給了孟公子”
“柯兒!”
“明天我就出發去京城”
文母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拉住凌風的手擔憂道:“爲何明日就走,你才醒過來,身體也還很虛弱,要不等身體養好了再走”
凌風搖了搖頭“我跟着孟公子他們一起走,孟小姐也跟着,他們明天一早就走”
聽到孟惜柔也跟着,文母猶豫了起來,但還是說道:“柯兒,你還是再等等”
“娘,沒事的,我沒問題”凌風柔聲笑着“而且我也想盡早進京,那裡有太多我想知道的事”有太多我關心的人!
不過文母依舊很擔心,凌風安撫了好半天,才讓文母稍微安下心。而在文母同意後,凌風將孟惜岸給的一百兩銀子掏了出來,並將大半都給了文母。
文母在凌風給他這麼多錢的時候,自然是嚇了一跳,追問道:“柯兒,這麼多銀子你從哪兒來的?”
“孟公子給的”凌風沒有隱瞞。
文母一聽,擡手就甩了凌風一個耳光,怒道:“你是要氣死爲娘嗎?你竟是爲了錢財...”文母直接哭了出來“造孽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見錢眼開的混賬...”
“娘,不是”凌風頓時委屈了“這錢是我找孟公子借的,以後是要還的,退婚可是在我借錢之後”
“那你更應該還回去,走,娘跟你去”文母說着便要起身,凌風及時把她按了下去“娘,這是我進京的錢”
“柯兒,你進京的錢,娘準備的有”
“我知道”凌風搖頭道:“可娘要是給了我,娘怎麼辦”在文母開口之前,凌風連聲道:“娘,這錢呢,你收好,自己吃好喝好,你不用擔心我,這些錢,只要進了京城,我就還得起”
“柯兒...”
文母自然不信,還要勸凌風,凌風直接打斷了她“娘,我回屋收拾了,你忙”
凌風話音未落便逃一般地回了文柯的屋子,不過說收拾,他也沒什麼好收的。那一摞又一摞的書他自然用不着,於是直接不管,衣服呢,也沒有幾件看得入眼的,而且穿着還很礙事,便隨便收拾了幾件,接着把剩下的銀兩裝好就完成了。
雖然時間還很充裕,但凌風一直都在動着,直到夜深了,他也乏了才躺下休息。不是他有多勤勞,而是一旦歇下來,他的腦海中便盡是往昔,讓他痛苦不堪。
並且就算睡着了,凌風也是噩夢連連,爲此凌風很早就被嚇醒了,這時外面雖還是漆黑一片,但是凌風還是起來,將自己收拾妥當了,就直接出了門,慢慢走向城門。
在城門口凌風不知等了多久,只知道他在城門口買了一點早飯吃了,又等了好一會兒,孟惜岸等人才姍姍來遲。
三輛馬車停在面前,走在前面的那輛車簾掀開,孟惜岸探出頭,直接對凌風道:“文柯,上車吧”
凌風也不客氣,利落地上車,馬車內只有孟惜岸一個人,凌風挨着坐在了孟惜岸旁邊。兩人暫時沒有多話,馬車緩緩而行,意識朦朧間,凌風似是回到了當初和司徒翰臨一起坐在馬車裡的場景,既尷尬又是那麼的讓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