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玉清快速前進的過程中,冷月瑤也追上了那輛行兇的馬車。和馬車平行了一段路,冷月瑤抄在馬車的前面,從屋頂上躍下,在半空中一腳踢在了拉着馬車的馬頭上,在冷月瑤落輕盈地落在地面的時候,被踢中的馬向另一邊撞去,也幸虧馬伕的技藝精湛,纔沒有造成人仰馬翻的結果。
剛把馬車停住,車伕立馬下車怒聲道:“哪個大膽狂妄的人,竟敢...啊...”
怒罵聲頓時變成了慘叫聲,原來是冷月瑤不等車伕說完就狠揍起車伕來,那慘狀讓周邊圍觀的人都不寒而慄。而車裡乘坐的人也聽不下去了,掀開車簾,一個面容俊朗,但眼底皆是傲慢的男子走了出來,看着冷月瑤冷聲道:“住手!”
自然冷月瑤會理會纔怪,嘴角浮起一絲邪笑,男子躍下馬車,直接抓住了冷月瑤再次落下的拳頭“叫你住手,你沒聽到嗎?”
轉頭看向抓住她的人,冷月瑤的另一個拳頭補了上去,悠然地再次抓住冷月瑤的手,男子臉上浮起輕浮的笑“真是個潑辣的小美人,無緣無故‘攔下’我的馬車,暴打我的車伕,現在連我這個主人也要打”
“哼”冷哼一聲,冷月瑤擡腳便向男子踢去,帶着破空的聲音,可見速度有多快,但是也被男子輕鬆地躲了過去。
看着和自己保持了一定距離的男子,冷月瑤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得意地冷聲道:“誰準你隨便碰本小姐了”
“呵呵...”忽然笑出聲來,男子在下一瞬間來到了冷月瑤身後,抱住了冷月瑤,在冷月瑤耳邊曖昧道:“還沒有本少爺碰不得的人,小美人”
好快的速度,冷月瑤瞪着眼睛,有一瞬間的呆愣,但很快便回過神來,使用內力掙扎起來,可是男子明明不是抱得很緊的手,就是掙不開,漸漸地冷月瑤失去了冷靜“放手,混蛋,給我放手...”
“不,怎麼捨得放手,今夜美人就到我府上好好談談心可好”
“無恥”冷月瑤因爲憤怒,臉上一片通紅,但又無計可施,她沒想到對方竟比她強這麼多。
“慕容公子,還請放開我妹妹”
阮玉清淡然的聲音,讓兩人同時回頭看向從人羣中走出的阮玉清,冷月瑤是因爲聲音,男子則是因爲稱呼。
正對着阮玉清,男子並沒有立刻放開冷月瑤,而是把玩着冷月瑤的一縷髮絲,不屑道:“你說放就放,未免太自大了吧”
眼眸危險地眯起,阮玉清淡然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冷意“那麼慕容卓,我阮玉清的面子你是給還是不給”
神情有一瞬間的愕然,慕容卓放開了冷月瑤,攤手正要說話,“啪”的一聲,就被冷月瑤狠狠打了一巴掌。
打得好,凌風喝彩;這個衝動的小丫頭,阮玉清嘆氣。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慕容卓看着阮玉清笑道:“莊王妃的面子誰敢不給,但是莊王妃就可以不講理嗎?”
“不講理!?是誰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撞了人就跑”阮玉清還來不及說話,冷月瑤就搶道。
“撞人,我撞了誰了?”慕容卓挑眉道。
扶着阮玉清,冷月瑤不客氣道:“玉清姐姐”
“哦”慕容卓走到已經奄奄一息的車伕旁邊,“原來是這個大膽的奴才衝撞了王妃,我可以把他交給王妃,任由王妃處置”
“你...”及時阻止冷月瑤的話,阮玉清皺眉道:“不用了,我不過是一點小傷,況且我月瑤妹妹也把人打成了這樣,不如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你可願意?”
“王妃娘娘都如此大度,我又有什麼不願意的”看着慕容卓欠揍的笑容,凌風和冷月瑤都想一拳打上去。
緊緊拽住冷月瑤,阮玉清瞟了一眼慕容卓身邊的馬車,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冷月瑤和阮玉清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羣中,慕容卓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車伕,便坐在車外,拿過馬鞭,不快不慢地行駛着。不久之後,從馬車內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怎麼樣,可還滿意?”
摸了摸有些紅腫的臉頰,慕容卓嘴角一彎道:“滿意啊,真是一場難忘的再會呢,冷月瑤”
“但是接下來的行動要小心了,沒想到和冷月瑤一起上街的會是阮玉清”
“是”
同時慕容卓駕着馬車走了不一會兒,便從人羣中走出了兩人,將車伕給擡走了。
另一邊,冷月瑤邊不時回頭邊不滿道:“玉清姐姐,爲什麼就這樣簡單地放過那個叫,嗯,什麼卓的”
“慕容卓”拍了拍冷月瑤挽着她的手,阮玉清無奈道:“不然還要怎樣,慕容卓好歹也是慕容相國的兒子,這樣糾纏下去,對阮家沒有好處”
“那就這樣忍着,我不信和慕容卓完全沒有關係”
“月瑤,你這個性子真該改改了”
“改什麼,我從小就這...”聲音戛然而止,冷月瑤忽然轉頭看到阮玉清滿頭的冷汗和已經在滲血的左臂,着急擔心道:“玉清姐姐,很痛對不對,要不我們先去看大夫”
“是啊,玉清,還是先治傷比較好,拖晚了很容易留下後遺症”凌風也跟着勸道。
“不用”阮玉清同時回答着凌風和冷月瑤“先回去再說,我有事要找父帥”
“什麼事這麼急,至少也要先...”
“月瑤”阮玉清打斷冷月瑤繼續道:“就算先在外面看了大夫,回去後也要折騰一番,還不如直接就這樣回去”
“但是...”
“我沒事的,月瑤...你不要露出這樣自責的神情,那樣纔會讓我不安”
“嗯”
垂眸低聲應答了一聲,冷月瑤不再多言,扶着阮玉清快速向阮府而去。看着強忍痛楚的阮玉清,凌風再次道:“玉清,現在可以換我了吧”
“就這麼想和月瑤獨處”
“你,你,你在說什麼...我是男的,由我來揹負傷勢,纔是紳士所爲”
“哦,那上次受傷,你不是一直唸叨着要我換你嗎”
“那次...那次是玩笑嘛”
“哈哈,哈...”阮玉清對着凌風笑道:“風,該自己揹負的就不應該推給別人,我自己受的傷自然就該由我自己養”
“玉清”
“況且上次你那是自作自受,我憑什麼和你換”
一句話頓時讓凌風滿臉黑線,忍不住和阮玉清爭辯起來。於是在不知不覺間,三人回到了阮府,看着有些慌亂的下人,阮玉清默唸着,風,謝謝你。
剛回到阮玉清自己的房間,最先衝進來的是司徒翰臨,一把將扶着阮玉清坐到牀上的冷月瑤推開,司徒翰臨便開始查看阮玉清的傷勢,眼眸中滿是心疼和擔憂。隨後跟着進來的阮玉軒扶住被司徒翰臨推了一下站不穩的冷月瑤,看了一眼司徒翰臨,對紫嵐道:“紫嵐,你先帶月瑤回房間”
“玉軒哥哥,我...”
拍了拍冷月瑤的腦袋,阮玉軒柔聲道:“聽話”
咬了咬自己的下脣,冷月瑤點了點頭,便轉身跑出了阮玉清的房間。冷月瑤剛出門,阮程雄渾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清兒,聽說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父帥”阮玉軒立馬恭敬地喚道:“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
揮手阻止要進一步解她衣衫檢查的司徒翰臨,阮玉清對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綠盈道:“綠盈,你出去,把門關上”
微微一愣,綠盈照阮玉清的吩咐出去了,見房間裡只剩司徒翰臨、阮程、阮玉軒三人了,阮玉清便開口道:“翰臨,你不是說慕容言明又不安分了嗎?”
“嗯,玉清,難道你的傷”
阮玉清點了點頭道:“是慕容卓”,然後阮玉清將和冷月瑤上街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如果不是偶然的話,那麼他們針對的會是月瑤,而傷到我,想必也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沉思了一會兒,阮玉軒說道:“也就是說這次並不是慕容言明單純地想打壓我們阮家,連豐王也牽扯在內”
“軒兒”阮程忽然呵道:“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
“是,父帥”
“老師,你何必動怒,玉軒說得也沒錯,兩年前的那場動亂中,雖說慕容言明有一定的手段,但主要還是豐王從中調解,纔沒有擔任何罪責,可以說兩人早已串通一氣,那麼慕容言明的所作所爲都不能說和俊弦毫無關係”
“但是,他們爲什麼要動月瑤?”阮玉軒不解道。
“玉軒哥,你不要忘了,月瑤除了是你的未婚妻,還是武林盟主冷傲的獨女,月瑤闖了禍,要保住月瑤,阮家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如若保不住出了什麼事,那麼就會和冷家交惡”
“也就是說,無論哪種結果都將損失一部分勢力”阮玉軒氣憤地一拳打在桌子上道。
“嗯,想必他們已經將月瑤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故意引月瑤上鉤,今天若不是撞到的是我,那麼這件事就不會這麼容易收場”
“一計不成必生二計,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司徒翰臨接着道。
沒人再說話,但阮玉清、司徒翰臨和阮玉軒都將目光投向了阮程。凝神想了想,阮程對阮玉軒道:“軒兒,看好月瑤,在她回家之前,都讓她留在府內,不要再讓她亂跑”
“是”
然後阮程轉頭對司徒翰臨道:“翰臨,好好照顧清兒”,接着看向阮玉清,阮程嘆道:“清兒,縱然這是最簡單就可以避免禍端的方法,但還是太過於草率了”
說完,阮程便轉身走出了阮玉清的房間,阮玉軒在阮玉清看不到的角度給了司徒翰臨一個警告的眼神後,也相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