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焱瞥了她一眼,斟酌了一會啓脣道:“我畢竟身爲了周國的王爺,很多事情不方便出手。”
“哈,看來王爺是想利用我們了?”究竟是誰利用誰,到最後還說不定呢。
“人與人之間,不就是相互利用嗎?”赫焱相互挑明瞭這個話題後,笑看着兩人:“這件事要儘快處理的乾淨,趁着皇上在養病的期間,將武國的大權掌握在手中才是,否則五王爺今後要是想要奪位怕是難了。”
向嘯塵輕嗯了一聲,當下對這個十三王爺更加敬佩了起來,他的身上帶着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嗜血和成熟,不過跟這樣的人合作起來,倒是事半功倍。
隨着皇上的身子日漸好轉了一些,宮中各處蠢蠢欲動的勢力也壓制下去了不少,但是唯有五王爺依舊張狂的不可一世。
這日,白秋桐在早朝的時候就被幾個大臣彈劾,只聽那人正色說道:“皇上,這七王妃未免也太沒有規矩了,且不說自己身爲皇族中人,即便是御史大臣的這個身份,也不容許她想來上朝便來,不想來便不來,還請皇上明察。”
說到這幾日未曾上朝之事,頓時引起了幾人的注意,二王爺笑眯眯地說道:“大人所言詫異,近日來白御史爲了公務之事的確是忙的不可開交,即便是不上幾日又算得了哪裡去?”
向啓明的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白秋桐就這麼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等着他們都說完了,纔在心裡開始醞釀着要怎麼回答。事實上,皇上給了她一個女官的身份,不就是爲了鉗制這些大臣嗎?其他人或許還被矇在鼓裡,白秋桐可是明明白白的。
衆臣都在等着皇上要怎麼處罰的時候,只聽皇上慢悠悠地說:“白御史有公務在身,朕特許她不用上早朝,怎麼,這位愛卿還有意見嗎?”
方纔彈劾她的那位大臣瞬間就閉嘴了,白秋桐輕挑着秀眉,這些個老狐狸看來平素裡是太放縱他們了。“皇上,這誣陷朝廷大臣是什麼罪,這位李大人似乎還不知道吧?”
“白御史不要信口雌黃,老臣只是不明白真相所以纔多問了幾次,絕對沒有藐視白御史的意思。”他連連解釋着。
白秋桐淡淡而笑,那半是不屑的意思不言而喻,在看着幾個大臣都紛紛低下頭的時候,她將目光落在了二王爺身上,輕言慢於地說:“二王爺那即便是不上朝又算得了哪裡,又是什麼意思?”
向啓明沒
有想到她竟然還抓着這個問題不放了,當下就尷尬地扯着嘴角不知道怎麼解釋,掩着脣角輕咳了一聲,回答着:“臣只不過是關心白御史而已。”
“這麼說來倒是我這個御史大臣不識好歹了?”
皇上看着氣氛不對,便打着圓場說:“罷了罷了,既然是一場誤會,白御史也別往心裡去纔是。”
“這是自然,若是臣沒一個人都要去跟他們計較的話,朝廷中還不知道要揪出多少耳根子軟的人呢!還是皇上說的對,這等小事說說也就罷了,沒必要往心裡去。”言下之意,也就是把他們當作了小人。
向啓明一臉的笑意溫和,看似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心裡早已經有所不滿了,不過現在可不是他該露出真面目的時候,畢竟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強大自己,切莫要在這個時候讓自己難看。
這麼一想之後,心裡的鬱悶也就消失了一大半,換之而來的則是更加炫目的微笑。白秋桐輕掃了他一眼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退朝後,皇上就將兩人都叫到了一起,說是一起說說話,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恐怕也只有皇上自己心裡明白了。
“父皇近日起色好了許多啊!”向琳琅爲他斟滿了一杯薄酒。
皇上緩緩吸了一口氣,面色紅潤:“這也要多虧了老七向朕舉薦的司馬清月,此人醫術果然是了得。”
司馬清月的醫術當然不用懷疑了,恐怕閒暇之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去拜師學藝呢!白秋桐笑而不語,看着向琳琅與皇上談笑着。過了半晌後,皇上忽然間問道:“今日的白御史話似乎過於少了一些。”
聞言,白秋桐扯着脣角,這話多了遭人嫌棄,話少了也是罪過嗎?“兒媳只是在沉思,這人與人之間究竟什麼纔是最重要的,人心嗎?亦或者是其他的東西。”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夾雜着別樣的意味在其中。
向琳琅與她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脣角依舊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只聽皇上沉吟了一會後,啓脣說道:“這個問題或許各自心裡應該都明白,不是嗎?”
長久的沉默中,只聽見皇上悠悠地說道,“你們可知自古以來,究竟有多少人對皇上這個位置虎視眈眈?”
此時皇上眉頭緊鎖着,他此番話意味深長,言語間倒是聽不出有任何不快,這個皇位當真有如此的誘惑力?那答案是必然的。
“皇上日理萬機辛苦勞累,豈能一直留在這蕭索的皇宮之中,兒媳覺得倒不如經常在外走走,這樣也不會多想。”白秋桐瞥向皇上,尋思着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他們過來這裡,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目的。
“呵呵,七王妃當真是爽直的性子啊,在這偌大的後宮中你還是第一個讓朕到外面走走的人,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此事還是讓你費心了,讓皇帝出宮有何深意。”
興是從皇上的聲音中聽出些許不滿,白秋桐隨即淺淺一笑,“皇上此言折煞兒媳了,就算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能...”只不過是隨便一說罷了,竟然就能懷疑到自己有何居心叵測。
皇上倒也沒有再說什麼,轉頭看着一言不發的向琳琅,問道:“老七,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向琳琅可不認爲自己的這個父皇會是因爲關切,纔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麼,淡笑勾脣後,他說:“父皇什麼時候也對兒臣的事情感興趣起來了?”
“看來朕的幾個皇兒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朕這個做父親的人也可以放心了,只不過這兄弟如手足,你可知道何爲手足?”
咋一聽這個問題倒是沒什麼意思,不過仔細向來,皇上是在藉此警告向琳琅,兄弟是手足切莫要手足相殘。白秋桐心裡冷笑一聲,這個表面上多麼關切琳琅的一個父親,實際上卻護着其他幾個王爺,若是沒有向琳琅自己的聰明才智,恐怕不知道被他們害死了多少次了。
這些話,白秋桐多想在這個瞬間說出來,讓皇上自己心裡好好琢磨一下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說來說去這個男人身爲天下的霸主,同樣也是琳琅的父親,所以自己不能這樣做。
“父皇,其實兒臣現在只希望天下安定武國安康便是,不曾想過別的。”這倒也是向琳琅的心裡話,如果這江山落入了其他人手裡,聯合了敵國的人,武國幾百年來的江山霸業還能夠撐多久?
不管別人怎麼想,但是白秋桐知道,向琳琅要這個天下不是爲了自己的私心,而是爲了給百姓一個更加安定的居所,他現在做的一切興許是冷血了一些,但是沒有一件是危害到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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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微點頭後並沒有再說什麼,不過也可以從中看出來他對向琳琅究竟是什麼態度了,宮中皇子無數,然而能在皇上這裡留下一些深刻記憶的恐怕也就是這麼幾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