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瞳孔中微微閃過了一些什麼,快的讓人抓不到,她收起了自己眼神中的嘲諷,用一種看待了陌生人的眼神一直都看着藺飛遠,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才說道:“一個男人的心胸若是狹隘的,便是什麼都容納不下的,更別說是容納下整個江山了。”
藺飛遠拿捏着茶水的手停頓了一下後,這才輕抿了一口,像是在想着她剛纔說的這句話,一直都沉默許久,久到了白秋桐都以爲他不會再跟自己繼續這個問題了,才緩緩說道:“我從來不會在意身外之物,只是在別人的眼裡,總以爲我把這個東西看的太重,你相信我嗎?”
其實不是白秋桐不相信他,而是自己沒辦法去相信相信自己的情況下,壓根就沒資格去相信別人的話,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後,她說:“既然是不在乎的東西,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儘量的不要去觸碰,難道不好嗎?”雖然白秋桐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爭奪,但是皇族中的恩恩怨怨,重生了一次她難道還會不瞭解嗎?
“很多時候我也想敬而遠之,然而現實卻不容許我做出選擇來。”他無奈中說了一句。
白秋桐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有幾分真假,但是從他的神色中的確是看到了一絲懊悔,他在後悔什麼呢?想着不免輕蔑地一笑:“說什麼身不由己的話不過都是在自欺欺人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人會一直在追求一樣東西,當你真正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你會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有多麼的愚蠢。”
聞言,藺飛遠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頗有些深意地看着白秋桐,見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溫不火之後,這才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隱姓埋名離開楊國,我照顧好你們母子。”
“若是我不願意呢?”
“那麼我會想盡辦法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即便是有了什麼手段也在所不辭……”
白秋桐微微皺眉起來,用一種自己都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見他說的話不像是隨便說說而已的,先是嗤笑了一聲,隨後悠然說道:“看來太子殿下還真是有這個閒情逸致,若是我換做了你定然不會這麼做。”
“願聞其詳。”
“其一,爲了一個女子做這種事,不但會斷送了自己所有的後路,還會成爲了幾國之中的通緝罪犯;其二,如若是因爲一己之私讓楊國陷入了危險之中,作爲了太子殿下的你將
來必然會被寫入了史冊中,遺臭萬年啊……”
藺飛遠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一樣,側眸後微微一笑:“如果你作陪的話我倒是無所謂,橫豎都是跟你在一起,即便是遺臭萬年了也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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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桐現在應該說點什麼纔好呢?想了想後,她也只能夠嗤笑:“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也無所謂,太子殿下的皮面終歸是比我值錢多了,丟人或者是不丟人不都是一樣的嗎?”
“那桐兒你現在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嗎?”分明前一瞬還在擔心着三皇子的人,而今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不喜歡他這樣稱呼自己,但是這也不過就是個名號而已,他喜歡怎麼叫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又沒有答應。輕撫了一下小腹,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白秋桐已經在期待着這個孩子的來臨。
雖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歡迎他的到來,但是自己總是高興的,想着,淡薄的脣角輕輕上揚着,帶出了三五分的和熙:“而今我也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人,這個孩子是我的全部,我只要他可以平安的出世就好。”
知道她把孩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藺飛遠現在還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纔好,收斂了一些面上的神色後,她接着說:“倘若是誰敢打了孩子的主意,那麼不管我付出了什麼代價,否不會放過他。”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了其他人聽,總之都是白秋桐想要說出來的心裡話。
“我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藺飛遠沉聲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一本正經地看着白秋桐,見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明顯是帶着一種不置信的樣子,心口頓時襲來了一陣難受。
白秋桐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去跟藺飛遠相處下去,在楊國若是不依靠着他必然是難以生存的,不過這個男人斷然不會白白的替別人照顧了妻子跟孩子,所以這一點纔是白秋桐應該要擔心的事情,不管他所謂的言而無信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白秋桐是不會再相信他了。 шшш¸Tтkǎ n¸¢ ○
“現在已經離開了皇宮,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但是最好不要超出了我所能夠控制的範圍,否則很可能連我自己都護不住你了。”
白秋桐不想去跟藺飛遠糾結這個問題,不管是離開了皇宮還是離開了太子府,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都是一樣的嗎?想到了這裡後,白秋桐先是微微點頭,隨後說道:
“太子殿下以爲真正的自由難道就是脫離了皇宮了嗎?”
“當然不是,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的讓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的讓你可以如願以償離開楊國。”
“這些話太子殿下還是留着給自己聽吧……”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後,白秋桐轉身走了出去。
目送着白秋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藺飛遠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用一種自己都覺得無解的眼神看着遠處,他知道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要坐上儲君的位置,更不應該去武國把她帶來了這裡。
但是現在錯誤都已經能夠造成了,所以他只能夠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中讓她過的開心一些,至少不用面對着皇宮裡的那些人,只要她高興自己即便是一個人承擔下所有,都是無所謂的。
“主子,你喜歡這個院子嗎?”月離問道。
白秋桐搖搖頭否定了:“再美的院子終究都抵不上七王府,在我眼裡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囚牢一樣,不過是精美一些而已。”
聞言,月離到了嘴邊的那些話頓時就僵硬住了,半晌後緩緩說道:“其實主子大可以換一個方式好好想想,與其這樣整日都愁眉苦臉的,倒不如在這個院子裡走走,其實太子府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現在的白秋桐哪裡還有什麼心情來賞景呢?她淡淡一笑後,平靜地說道:“這楊國的都城中可有什麼好玩的?”
月離想了想,這倒是讓她有些爲難起來,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過的很壓抑,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到都城裡走走,所以對於有什麼好玩的她倒是真的不知道了。
望着月離一臉爲難的樣子,白秋桐也反應過什麼來,笑道:“罷了,若是太子殿下准許了,我定然會帶你出去走走的。”
“多謝主子。”月離高興的笑了起來。
壓抑了太久的人的確是不大好的,斜瞥了一眼暗自開始興奮的小丫頭,白秋桐說道:“也不過是那麼一說,一切都等太子殿下點頭後再說吧。”
“既然是主子想要出去走走,殿下又怎麼會不同意呢?”月離倒是沒有發現,自己似乎被白秋桐給繞了進去?
得償所願後,白秋桐也就不跟她繼續議論這個問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是兵家常術,在想要了解其他的事情之前,她需要先去了解一下楊國究竟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