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啓明剛踏進門內,便看見兩人親密如此,還是女上男下的姿勢。他心裡暗道,七皇弟這是還未對白秋桐死心呢,那如何好將舅舅家的女兒嫁給七皇弟?
白秋桐見有來人,慌忙起身。發現是向啓明,她便簡單地行了個禮,隨即扶起向琳琅坐到椅子上。
“二皇兄事務繁忙,仍能常常抽空來看望皇弟,有二皇兄這樣的哥哥,真乃皇弟之幸。”向琳琅朗聲笑道。
向啓明眸光一凝,暗思七皇弟不知是意有所指,還是無心直言,他面上微有愁鬱,望着向琳琅搖搖頭,嘆息道:“七皇弟,不是皇兄說你,青天白日之下,這等事情還是收斂些好。再者,也該選個懂事的好姑娘照顧你。”
“二皇兄說的是。”向琳琅回望白秋桐一眼,斂住笑意。
向啓明也不說兩人在他面前的眉來眼去,繼而苦口婆心般地勸說:“七皇弟,白姑娘最近做了什麼,你可知曉?一個本該待字閨中的姑娘,近段時日,總是外出遊蕩不說,竟然還在邊疆做起生意來。她一天到晚接觸的,也不知曉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這樣的姑娘,如何能照顧好你,七皇弟,你可要好好擦亮眼睛看人哪。”
向琳琅心中暗笑,眼裡卻透出疑惑不解,他轉頭,小聲詢問白秋桐:“你最近可有做這些事情?”聲音雖放輕,卻故意讓向啓明能聽得一清二楚。
白秋桐面露無奈,委屈地看了眼向啓明,又深深地凝視着向琳琅,“我如今管理着白家。白家自以做生意爲主,我作爲白家的嫡女,不得不如此。”
“也就是說確有此事,你常與外人打交道,甚至是各色男子。”向琳琅有些生氣。
白秋桐無奈地點點頭,脣蠕動了幾下,方纔小心翼翼地詢問:“王爺,你可還,還喜歡我?”
向琳琅猶豫地望着白秋桐,並不迴應,像是再決定要不要喜歡。
“王爺,雖說女子該矜持謹言,可我一個女兒家管家實在是辛苦。最後問一句,王爺,你,可願屈尊娶我?”白秋桐小心翼翼地問道。
向啓明見兩人已有嫌隙,暗放下心來,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二王爺思慮着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七皇弟便會放下白秋桐,到時候與七皇弟提及婚姻之事也順理成章了。
向琳琅顧自斟酌猶豫,卻並沒有作答,裝出一臉愁鬱,不停地喝着茶,似乎很難受。
“七皇弟,我還有
他事,先走了,你好生休養。”說完,向啓明撇嘴一笑,眼裡露出志在必得的光,便離開了。
“二皇兄慢走。”
見向啓明已然離去,白秋桐和向琳琅相視一笑,向琳琅眸底深深,望着白秋桐,脣語示意不要擔心,又添了一句戲演得不錯。
白秋桐暗笑,繼而頷首表示明瞭,使了個眼神,悽聲質問:“你真得嫌棄我?”
向琳琅躊躇不定,依舊沒說什麼話。白秋桐見此,眼神示意我走了,便帶着哭腔逃出向琳琅的房間。
向啓明一走,白秋桐又離去,向琳琅便發現監視的人已然撤去。
向琳琅起身,勾脣一笑,深眸幽幽,溫雅的俊臉透出高深莫測。不過一襲淡色華服在身,整個人卻隱隱透露出君臨天下的霸氣。
……
熙攘的商街,隨處可聞商販的吆喝聲,街道之上,或是青年壯漢,或是執杖老者,或是素衣婦人,或是總角孩童,呈現一派祥和。
徐成恩身着一襲白衣,執着一把紙扇,一收一合之間,頗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氣質。他暗暗得意自己的這一番打扮,根據早先打聽到的消息,趕到這條街有名的玉器店。
踏進店裡,果然瞧見知州千金正在挑選玉器,徐成恩挺直脊背,扇着紙扇,走到孫璐旁邊,訝然道:“這不是孫小姐嗎,幸會幸會。”
孫璐正愁不知挑選哪件玉器。那日,軒轅館一事被父親知曉之後,父親到現在都生着她的氣,說是她刁蠻任性,竟然公然扒人衣裳,而且還是對白家的姑娘下手。
雖然孫璐覺得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爲討父親歡心,她就想着送父親一件禮物。
須得挑件既要合父親心意,又要買得起的玉器纔好。正在愁眉不展之時,孫璐驟然聽到有男子在喚她。
孫璐不轉身還好,一轉身發現竟是那日看到她出醜、又救走白慶雪那個賤人的男子,當下一陣煩怒,呵道:“你是誰,本小姐不認識你。你給我出去,本小姐不想看到你!”
徐成恩臉色驟然一黑,心中暗罵,真是不知好歹的刁婦。但他面上掛笑,還準備以三寸不爛之舌誆騙她。
結果孫璐動作更快,竟然遣身邊的小丫鬟硬是用力將他推出店。
徐成恩被趕出玉器店,面露慍色,咬牙切齒一番,只好準備回府。
他身旁走過兩個商販,徐成恩隱約聽到“
皮毛”二字,便轉身緊跟在他們身後仔細聽着。
“白小姐果然是位聰慧的奇女子!那日,聽你一勸,我便和白小姐合作皮毛生意,那是穩穩地賺。一點也不虧,一點也不虧啊。”
“現如今,誰不知曉但凡要做皮毛生意,就得找白家嫡女!那是穩賺!”
“走,咱倆去喝一杯,這頓我請了,算是對你提供賺錢好地方的答謝。”
徐成恩聽至此,原本便有些氣憤的心更是如火上澆油一般。若不是他先做起了皮毛生意,爲白秋桐引了一條好路,白秋桐如何會做皮毛生意,甚至做的如此順當?
回到自個兒的店,徐成恩死死地瞅着倉庫裡屯着的爛皮毛,更是不順心。驀地,他眼裡劃過一絲精光,既然白家的信譽好,若是他以白家的名義出售皮毛,不但自己能賣出這批爛皮毛;再者,若是追究起來,那也是白家皮毛的問題,與他徐成恩毫無干系。
如此,可謂是兩全其美!
徐成恩暗暗自誇,奸笑着叫來下人,打着白家皮毛的招牌,邀請欲買白家皮毛的客人來店裡。
結果可想而知,客人一到店裡,見皮毛已然爛掉,掉頭便欲離開。徐成恩見完全賣不出去,他就攔住客人,一臉蠻橫地道:“我白家的皮毛,你買也買,不買也得買!”
那客人也生氣了,“你這皮毛都爛成這樣,我們買去有何用處?”
“白二小姐說了,凡是到店裡來了,不買也得買,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徐成恩強硬地回道。
這樣下來,徐成恩倒也靠着虛張聲勢,賣掉了一部分爛皮毛。
徐成恩打着白家的招牌、逼迫客人買爛皮毛這事兒,嚴重影響到了白家皮毛的信譽,導致不少客人都轉至別家。白秋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派人調查一番,才知曉竟然是徐成恩搗的鬼。
她不屑地冷笑,白家從皮毛生意上已然賺取了不少。現如今,皮毛信譽被徐成恩破壞,即便是解釋清楚了,客人仍會有所顧慮。想到這兒,白秋桐便不想再繼續做皮毛生意了。
之後,白秋桐便對外聲稱,有惡意賣家假借白府與她的名義賣爛皮毛,詆譭白家皮毛的聲譽,鑑於此事,白家以成本之價出售手中的優質皮毛,以證信譽。
“小姐,爲何不再做了?”沛蘭不解地問道,“皮毛生意現下做的正順,只要對外解釋清楚了,不就可以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