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琳琅目光落在了空缺上,想到了曾經他們在江南治水的時候得到的那幾本古籍,上面記載過機關術,百年前就有人利用機關術來作戰,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漸漸失傳了。
門口都是有人把守着的不會有人進來,於是,向琳琅便將每一個花盆都挪了位置,按照之前的擺設而來。奇怪的是,當他將最後一個花盆挪開之後,他們所站着的地方便打開了一個暗格,裡面擺放着一個盒子。
“機關術?”白秋桐笑眯眯地看着他,這個刺史把東西放在這裡,難道會是什麼驚人的秘密嗎?離若白蹲下去拾起了這個盒子,而後三人便離開了刺史府一路回到院子裡來。
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上面寫的竟然是幾個王爺跟官員之間相互私通了想要謀反的罪證。向琳琅捏着手裡的信皺眉,半晌後才慢悠悠地說:“看來暗殺了刺史的人,就是其中中一個,他想要用此來掩飾什麼。”
“或許應該說,這並不是一個人的計謀,而是一羣人所在掌握着的,他們想要讓自己事一直不被發現,惟一的辦法就只有殺了刺史然後奪走他手裡的東西。”
經過他們這麼一分析,白秋桐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這麼說來,這些人是想用之前假銀票的事來掩蓋真相了?”
“應該是的,這些名冊上的官員有的之前已經離開了朝堂,而現在留下來的卻是沒有了幾個。”
白秋桐抿着脣不說話,這些人狡猾了,比之前任何一樁案子都難對付,秀眉微微皺起,四周都看了一遍之後側眸說道:“現在我們身邊多了幾雙眼睛,做起事來也要多加留意一些。”
赫焱回了周國去,白秋桐也鬆了一口氣,她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其實都是虛無的,也不喜歡人心與人心之間的相互欺騙,正了正色後轉頭看着向琳琅:“這個欽差大臣這幾日倒是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查出了什麼。”
“呵……此人不過是拿了好處來充數的罷了,要讓他真的做點什麼恐怕還有難度。”話落,轉身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又在查看着那幾本冊子。
白秋桐坐在他身側,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說:“你是在想着要怎麼才能揪出了這些人嗎?”
“其實辦法是有很多種的,但是在父皇眼裡未必會這樣想。”只怕他們這樣冒險的查案,想要清楚了朝廷裡潛伏着的異黨,然而這一切付出在皇上眼裡卻是
別有用心,興許到了最後還會安插上一個莫名其妙的罪名。
“其實皇上這邊我們倒是可以有辦法來應付,關鍵就是要如何堵住朝廷中的悠悠衆口?現在各分了黨派,朝廷中的人員也過於複雜起來,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爲我所用,興許……”說着停頓了下來。
向琳琅側眸看着她,思慮着白秋桐的話,隨後眉目染上了深意,低沉的語氣緩慢地吐出:“太過於求成的人,最終只會敗給了自己的焦躁,桐兒這件事就不用擔憂了,回京城中是該好好清理一下異黨。”
其實在這之前,白秋桐已經藉着之前自己中毒,而向琳琅又私闖了皇家陵墓給自己拿解藥的事,已經將朝廷中幾個無用之臣都清除了個乾淨,但是總有人是漏網之魚。
時間又平靜的過去了兩日,這個欽差大臣總算是閒不住了,望着劉欽差c諂媚的小人嘴臉,白秋桐也不搭理他究竟在這裡坐了多久了,語氣輕緩且帶着不屑地問:“原來皇上派欽差大臣前來,便是每日吃喝着,根本就不做事情的嗎?”
“呃……七王妃這話可真是冤枉了下官了,下關這幾日可是沒日沒夜的在查案,那可是……”
“行了,多餘的話本妃也不想聽,你只管說說看你都查到了一些什麼便是。”白秋桐坐在了軟塌上,接過了婢女遞來的香茶,櫻紅的脣瓣輕輕吹着茶水。
劉欽差心裡憋了一口氣,隨後便低下了嗓音說道:“下官本來已經追查到了那個歌姬明玉的下落,可誰知道讓她給跑了。”
聽聞此言後,白秋桐含在了嘴裡的茶水停頓了一會後才嚥下,隨後似笑非笑地說:“那麼也就說這麼多天來,劉大人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了?”沒有查到也就罷了,欲想暗中搗亂這一點可就讓人不悅了。
“這個這個……下官一定會盡早找到證據的。”目送着劉欽差離開之後,向琳琅這才走了出來。
他很自然的就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淡定自若地說:“看來要想證實這個刺史的死,只有從死人身上找證據去了。”
白秋桐秀眉輕蹙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開棺驗屍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在武國的傳統中,人死後入土爲安是不能夠再打開棺材的,否則就是意爲不吉利。
“如果開棺驗屍之後正式了我的猜想,那麼我就可以知道一直在暗中幫着二哥和五哥的人是誰了。”
聽他這麼說,白秋桐有些微愣,輕挑着秀眉,嘴角總是帶着幾分清淡的笑意,卻不達眼底:“這個刺史的假家鄉遠在揚州城外幾十裡的小鎮之上,我們若是去了來回也要三五日的時間,現在還有多餘的時間嗎?”
向琳琅算了算天數,雙手置後,挺直的腰身靜靜地站在門口:“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回房後,白秋桐剛走到了轉角處,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人影閃過,這裡的光線很暗淡看不清楚這人是誰,只能模模糊糊的知道對面站着一個人,他高大的身形陌生卻也熟悉。正眯着眼睛腦海裡想着這人是誰的時候,這人卻又很快消失了,快的讓人看不清楚他去了哪裡。
隨後而來的向琳琅見她愣在原地,便問道:“桐兒,怎麼了?”
“我……好像看見了有人在這裡,但是又好像沒有看見。”她的語氣中帶着疑惑,明顯是不太確定的樣子。
向琳琅警惕地掃了眼四周,這裡的確有着陌生的氣息,把白秋桐送回了房間之後,便召出了暗影另外一個頭領,說道:“密切注意着府裡的人,不管是誰出入了都要記錄下來,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管暗中的人是想要對付自己,還是要對桐兒不利,他都不能夠再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否則他這個夫君做的也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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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便朝着那個小鎮出發而去,一路上白秋桐都在觀察着整個揚州城,不得不說的是揚州的確是一個好地方,但就是這樣一個江南好地卻隱藏着那麼多的殺機。
“怎麼又開始嘆息了?”
白秋桐側眸看他一眼,然後語帶慵懶地說:“昨夜沒怎麼睡了,就想着在轉角口看見的那個黑影,琳琅,你說會是什麼人啊?”
聞言,向琳琅便只好安慰着她不要去胡思亂想:“哪有什麼影子,必然是最近太累了看走了眼。”他傾入溫和的嗓音,再加上刺史薄脣只間漾着的炫目淺笑,足以迷惑任何一個女子。
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後,白秋桐脣角淡淡揚起心裡卻又嘔血五味交雜的感覺:“或許是這樣吧!”
向琳琅也不再繼續這個讓她心有不悅的話題,柔和的笑意綻放在嘴角,身上那原本清冷的氣息也隨之一掃而空,轉換成了一種如沐春風般淡雅清新:“我已經派人給司馬清月送了消息,他在送赫玉公主回周國的途中,必然是要在這裡停留的,到時候驗屍的事便交給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