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皇上微微愣神。
楊淑妃抓着被子的手緊緊一收:“皇上,臣妾跟七王妃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七王妃卻要指使婢女給臣妾下毒,皇上要爲臣妾跟死去的孩兒做主啊!”
“愛妃現在還是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這件事朕已經讓人去查了!”皇上在這宮中幾十年了,這些事也見得多,這一次他倒是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七王妃嗎?他並不覺得有這個可能。
監牢中,李公公看着面前寧死不屈的人,這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怎麼就是不肯鬆口,他還等着跟皇上稟報呢!“我勸你就說了吧,皇上還等着呢!”
此時,沛蘭嘴角掛着點點血漬,她相信王妃和王爺一定會救自己出去的,於是便淡漠地說:“奴婢沒有要給淑妃娘娘下毒!”
“這個時候,你嘴硬能有刑具硬嗎?”李公公怪聲怪氣地說了一句。
沛蘭眼中帶着倔強,乾脆不搭理這個老傢伙。
李公公生怕把人打死了,對白秋桐不好交代,於是只好擺擺手說道:“罷了,看你還要撐到什麼時候!”
回到七王府裡的白秋桐一臉淡定之色,那壺酒水分明她自己也喝了,爲什麼就單獨是楊淑妃中毒,而自己卻沒事?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是楊淑妃那邊有問題。
被請來的司馬清月笑看着淡定且從容的她,目中帶出了欣賞:“在下觀察王妃的印堂發黑雙眼中帶着淡淡的淤青,這是犯了小人的相啊!”
“噢?清月公子什麼時候也會看面向了?”
“在下不才,略懂略懂罷了!”司馬清月搖晃着手中的扇子,笑眯眯的說着。
這個司馬清月真是……
這裡正說着呢,就見赫玉小跑了進來:“白姐姐好!”問候了一聲就纏住了正在喝茶的司馬清月。
望着司馬清月低頭左看右看的樣子,赫玉不解,也蹲下去看了半天后才直起身子來,疑惑的問:“清月,你剛纔在找什麼呢?”
“玉兒公主,清月公子在找地縫呢!”白秋桐忍着笑。
“地縫?”小丫頭終究是太單純了,沒有明白這個意思。
司馬清月撇向了白秋桐的眼神似乎在說——王妃做人怎麼能如此不厚道呢?
然後白秋桐卻是一臉雷打不動的笑意,之前從十三皇子赫焱的口中得知,周國跟武國要同盟的條件是,向琳琅必須娶了赫玉爲妃,原本白秋桐還在頭疼,但是看到赫玉現在整天都纏着司馬清月的時候,她覺得,其實兩人看上去還挺般配的嘛!
司馬清月身爲神醫聞名九洲,幾個國家的老百姓若是有什麼治不好的病,都會到武國京城來尋醫,這樣一個醫者的身份已經遠遠高過了一些王公貴族,甚是就連九洲中的幾個皇帝都要給他三五分的面子。
否則,若是哪一天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可就是抓天無路了!
司馬清月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等他回頭看去的時候,白秋桐已經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副把他們自動無視掉的樣子。
她坐在軟榻上發愣,耳邊迴盪着赫玉嘰嘰喳喳的聲音,以及司馬清月有以句沒一句的敷衍回答,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向琳琅終於回來了。
“桐兒!”向琳琅一進來就忙着查看她有事沒事,他這幾兩日忙着一個案件,已經離開府中兩日了,剛一離開就出了這種事,看來他以後還是不能離開桐兒太遠了。
白秋桐一看到他就覺得滿心的擔憂都沒了,她有些憋屈的說:“琳琅,沛蘭還被關在監牢呢!”
“這件事我都知道了,桐兒不要擔心!”向琳琅伸手攬着她腰肢。
“咳咳……”司馬清月掩脣輕咳了兩聲。
向琳琅這才意識到還有人在,他挑挑眉:“怎麼,清月公子的嗓子不舒服嗎?”
司馬清月一陣語塞,隨後明媚一笑:“在下生怕長針眼!”
赫玉朝着向琳琅揮揮手,見他淡淡一笑之後頓時咧開了脣角,雖然七王爺很好,但是她還是喜歡清月。想着,便挽住了司馬清月的手。
看着兩人‘非常要好’,向琳琅也就放心了。
商談了一會之後,向琳琅質疑:“同一壺酒,桐兒喝了沒事,而楊淑妃卻中毒了?”
“沒錯,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
司馬清月聽後,琢磨了一會,說道:“我遊走在九洲,在江湖上有那麼一種酒壺名爲‘子母壺’酒壺的上方有一個玄機,可以在瓶口放進毒藥,轉動了子壺是有毒的,而母壺卻是無毒!”
聞言後,白秋桐也就想通了:“原來還有這種奇妙的東西?這個楊淑妃沒事爲何要給自己下毒?難道就爲了陷害我,連腹中的皇子都不要了嗎?”如今皇上在錦繡宮,這件事也還沒找白秋桐質疑,倒是讓她越發的奇怪了起來。
“這個……女人心海底針!”只聽司馬清月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白秋桐回頭瞪了他一眼,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了八字還沒一撇,他怎麼就明白女人心海底針了?
司馬清月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七王妃,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反應:“在下說錯了嗎?”
“別岔開話題,繼續剛纔的說!”向琳琅沒好氣的啓脣道。
“既然你們都說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現在就要弄清楚,楊淑妃中的是什麼毒,這樣我也好着手不是?”
白秋桐忽然間有了一個念頭,眼珠子一轉:“清月公子,要麼……你就委屈委屈一下,跟本王妃進宮走走?”
“嗯?這個……在下可以拒絕嗎?”
“你拒絕一個試試?”向琳琅危險的一撇。
司馬清月一副被逼無奈答應的樣子,但是嘴角的那笑意卻是格外的欠揍,他脣角上揚,炫目一笑:“王妃請說吧,在下定當竭盡!”
“好說好說,若是這件事辦好了,本王妃就給你的醫館裡多送一些稀奇古怪的藥過去!”
聞言,司馬清月挑眉:“敢問七王妃,這是在賄賂在下嗎?”
“不是賄賂,賞你的!”白秋桐很無言的憋出了一句話。
……
這一晚,白秋桐一夜到亮都沒有睡着,天剛剛亮了就起來洗漱準備去上朝了。今日的早朝上,皇上看她的眼色跟以往一樣,還是沒有什麼差別,這讓多少等着看她下臺的大臣紅了眼。
白秋桐低垂着眼眸,這些個只知道貪污的官員,讓他們自己鬱悶去吧!她現在心裡想的是,若是皇上一早就懷疑是自己指使了沛蘭下毒的,那麼,在楊淑妃醒來之後就會把她打進監牢裡了,既然皇上一直到現在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做,那麼她還是很識趣的不去打破。
“父皇,兒臣聽聞了有人給淑妃娘娘下毒的事,不知道誰是兇手?”唯恐天下不亂的向嘯塵淡淡問了一句,然後冷眼撇了眼白秋桐。白秋桐給了他一個白眼,氣的向嘯塵差點沒當場罵人,假如他有這個膽量的話!見他隱忍怒氣的樣子,白秋桐的心裡就舒服了,她當初同意了入朝爲官,就是爲了把這些人都給打壓下去。等到日後一一搜集到他們的罪證,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大殿上,皇上目光陰沉,將衆臣都掃了一遍之後,語氣淡淡的說:“朕已經在調查!”
聞言後,向嘯塵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往日裡的平靜,他低頭說:“聽聞那婢女是白御史的人,難道此時御史大人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白秋桐面不改色第啓脣道:“五王爺,自顧自來只有那些背地裡做錯了事不敢承認的人,纔會幾番周澤的爲自己辯解,本官置身於事外,有什麼可說的嗎?”
一句話把向嘯塵憋得差點吐血,向琳琅抿脣一笑,他的桐兒果真是個奇女子,武國的傳聞他也聽了不少,聯想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浮誇!
他說:“父皇,兒臣在宮外認識了一個名醫,可否讓他進宮爲淑妃娘娘把把脈,看看身子是否有不適之處!”
“老七倒是有心,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皇上語氣清淡的說着。
下朝之後,白秋桐把大臣的摺子送去書房,於是就跟皇上同路而去。
皇上走在面前,步子中帶着悠閒:“白御史沒什麼要說的嗎?”
“回皇上,臣無話可說!”這件事解釋了就是在欲蓋擬彰,以此來掩飾什麼,她可是清清白白的。
“很好,朕很欣賞你這樣的女子!”沉吟了一會後,皇上又說:“楊淑妃中毒的事,你怎麼看?”
聞言後,白秋桐正色道:“呃……此事的確是事關重大,理應要查清楚給淑妃娘娘一個交代,既然此事也跟臣有關係,那麼臣願意親自去查清楚這件事”
她的話讓皇上沉默了一會,半晌後才說道:“如此也好,朕就給你這個特權,十日的期限,查不出來那麼朕可就不饒了!”
“無需十日,五日之內臣一定可以查清楚!”白秋桐正色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