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管藺飛遠做什麼白秋桐都不會感謝他的,因爲這一切所有的因果都是因爲這個男人才發生的,自己爲什麼還要因爲他現在的悔改而覺得感動呢?
“太子殿下如今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如何還能夠顧慮到我?”說着,白秋桐淡淡地一笑,脣角的笑意染上了幾分無奈地氣息。
“父皇這邊我沒必要多解釋什麼。”藺飛遠蹲下身想要將她給扶起來,卻被白秋桐給推開了,正要就壓在了傷口上。
忍着那刺痛的感覺,藺飛遠站起身溫和地說:“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生氣了,但是這一次可不可以聽我的一次,跟我離開東宮?”
別說是現在根本就走不了,就算是可以走,皇上也會將這個越獄的罪名安在了白秋桐的頭上,她幾次猶豫中,還是淡淡一笑:“我爲什麼要跟你走?”
“我知道這一次是我的錯,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是父皇安排的。”藺飛遠輕聲解釋着。
聞言後,白秋桐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在藺飛遠的目光下,忽然間笑了起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這件事是你安排的,只不過太子殿下以爲這樣欺負一個人有意思嗎?”
“桐兒,我……”
“我尊稱你一聲太子殿下,也請你叫我七王妃。”白秋桐的聲音現在變的毫無溫度可言,那不知道是怨恨還是憤怒的眸子中,閃現出來的清冷更加濃郁起來。
一瞬間,藺飛遠似乎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變的疏遠了很多,他想要告訴解釋什麼,但是也知道現在即便是自己說的再多,她也斷然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了。“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好,東宮中出現了細作,將我們所有的動向都通報給了父皇,所以這一次出行,在我們剛離開了皇宮就遇到了殺手。若是我當真想要這樣安排,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要鬧騰到宮外,何不就在東宮中佈下了刺客不就好了嗎?”
聽完了藺飛遠的這一番說辭後,白秋桐在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不管藺飛遠說的這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不會去在意,她現在所在意的東西是,那老狐狸想要利用這件事來挑起了兩國之間的戰爭,這纔是一個應該要擔心的問題。
“那麼太子殿下現在解釋這麼多做什麼,難道就是爲了來掩飾住自己的罪行不成?”話落之後,白秋桐輕蔑的一笑,將他蓋在了自己身
上的披風取了下來扔在了地上,一臉的清冷之色毫不改動。
“我只是說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不想讓你誤會我而已。”話落後,藺飛遠背過身去,掩脣輕咳了幾聲,擦掉了手指上的血跡。
月離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皺眉起來,太子殿下這纔剛醒來難道都不會顧慮一下自己的身子了嗎?無奈地嘆息了一身後,走上前低聲說道:“殿下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啊!”
“你退下吧!”藺飛遠有很多話想要跟白秋桐說的,但是每次看到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後,頓時就覺得所有的話似乎都卡在了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
月離本想說什麼的,但是看着沉默不言的兩個人後,只好收回了自己到嘴邊的那些話,轉身走了出去。
白秋桐目光中的冷意絲毫沒有減少,不管藺飛遠在原地站了多久也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其實她是相信藺飛遠跟這件事無關的,只不過不想要這個男人再爲了自己沉淪下去的。他應該要擁有的東西是楊國的江山,將來將楊國發揚光大,而不是聽從他父皇的意思,要稱霸什麼九洲……
“這一次我火急的從樓伊國趕回來,如何不知道那是給了武國這個機會,但是我只知道你在東宮中有危險,什麼都沒有顧慮其他,而今武國已經跟樓伊國結盟了,這一場仗你說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太平盛世難道不好嗎?爲什麼就非要打仗呢?”說着,白秋桐不禁是一陣嗤笑起來,在藺飛遠的目光下,淡淡地說道:“我只知道現在打仗打的是江山,然而卻沒有人想過,這些可以給百姓帶來多少的危害,既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土地,打仗有意思嗎?”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只是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的話,大可以不必要這樣做,難道不是嗎?”
“你以爲當真就這麼簡單的嗎?如果只是因爲兩國之間的恩怨倒是很好解決,如今來說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了,打仗或許得到的是失敗,但是不嘗試一下怎麼會知道最後誰纔是贏家呢?”
白秋桐知道自己跟他說這種問題,簡直就是在自找沒趣,冷哼了一聲過後便是清冷地說道:“是啊,正因爲很多人都抱着這樣試一試的心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最後得到的結果,纔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太子殿下如今很快就要登基了,難道要因爲一場戰爭就
讓自己的臣民再死傷百萬不成?”
“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結果,但是既然打仗有輸贏,那麼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衡量的,畏畏縮縮的,什麼時候才能夠把事情解決了?”藺飛遠的臉色看上去很慘白,也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但終究還是掩飾不住的。
白秋桐皺眉看着他,不明白爲什麼事事都會順着自己心意而去的人,在面對着這個問題的時候會想到要跟自己起爭執呢?鬱悶中擡眸看去,只看見了藺飛遠臉色慘白的樣子,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罷了,我也不跟你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你還是回去歇着吧。”
聞言後,藺飛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有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糾結着什麼。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了父皇說的去發展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下不去那個心,況且這還是自己在乎的女子,如何忍心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那麼多東西?
“你當真不跟我出去?”
“你走吧,以後不用來了,我的性命我自己掌握,即便是要生要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似乎跟太子殿下毫無關係吧?”說着,白秋桐別開了視線不去看他受傷的眼神。
藺飛遠知道這些都不過是她自己說出來的氣話而已,一旦她氣消了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想到了這裡之後,他也就不再逼迫白秋桐做出選擇,正色地說道:“那我晚些時辰再來看你,這裡的人我都會打點好了,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多謝。”白秋桐語氣清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並沒有看藺飛遠。
“那我走了。”藺飛遠無奈地長嘆息了一聲,深意地看了白秋桐一眼後,這才離開了牢房,他不知道現在該拿這個女子怎麼辦,只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想要傷害到她,否則這便是成爲了自己的過失。
白秋桐目送着藺飛遠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半晌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隨後,司馬清月走了出來,一張對任何人都是溫雅相待的嘴臉上,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說道:“這個太子殿下倒是有點意思,都將這裡的人給打點了一遍,我看那老狐狸宮中的人,似乎都變成了他的手下了。”
“誰知道呢,藺飛遠這個人的心思跟他父皇比起來,只有多的……”想到了剛纔他的手似乎又在流血了,白秋桐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