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白秋桐出門去見吳綠。好在徐成恩沒有繼續守在她房前,不然這種死纏爛打的招數她真是受不起。
“小二,給我僱輛馬車”白秋桐吩咐道。
“好咧。”客棧跑堂的夥計看到白秋桐終於現身,自是欣喜萬分,忙跑出去給白秋彤僱馬車,同時去徐家向徐成恩彙報。
“好,我知道了。”徐成恩得到消息後,忙往白秋桐暫住的客棧趕去。
到了客棧門口,正好撞見載着白秋彤的馬車朝南駛去,徐成恩看時機正好,便悄悄尾隨其後。
卻不知,在對面的茶樓裡,二王爺向啓明正注視着白秋桐的馬車。
二王爺心道:白秋桐最近不是應該爲自家的事兒忙的焦頭爛額嗎?看這陣勢,怎麼像要出城遊山玩水一樣。這女人真是不按排理出牌,只有像七弟那種風輕雲淡的人,纔會對這樣反覆無常的女人產生興趣。
向啓明擡手,“來人,跟上去看看,這白秋彤這會兒是想出城去幹嘛。”
“是。二王爺。”
探子領命,悄然跟上白秋彤的馬車。而白秋彤卻是在車中閉目養神想着心事,竟是不知道,此時已有兩方人馬正在暗地裡跟着自己。
“誰?”黑衣人一橫刀,便攔住了一直偷偷摸摸跟在白秋彤車後的徐成恩。
“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徐成恩看到白花花的刀子在眼前晃,只覺大腦發昏,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他的雙腿抖得像篩子一樣,害怕自己的什麼動作會有可能惹怒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捂住他的嘴,怕他喊出來驚到白秋桐,強行把他拖走了。
白秋桐到了約定的酒樓,排了很大的派頭讓人服侍她吃飯,但卻沒有進入約定好的包間。
小廝一見這麼大派頭,一定是有錢人,圍着白秋桐一直轉,不停詢問白秋桐需要什麼。
“這樣吧,你給我說一段三顧賈芳的段子怎麼樣?”
“這……”小廝故作猶豫。
白秋桐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夠嗎?”
小廝立馬狗腿地拿過來,“夠了夠了!”
“這三顧賈芳啊,講的是咱們開國聖祖,也就是真龍天子的事。說咱們聖祖啊,是位惜才之人,爲了謀士賈芳,去了三個不同的地方拜見他的事。這一顧呢,我們聖祖爺可是爬了那雪山,半路上還遇上了雪崩,聖祖爺是躲在山洞裡才躲過一劫,終於,在山腰上一間雪屋裡見到了這位謀士賈芳。”
“不過這賈芳呢,第一次對我們聖
祖爺下了逐客令,這第二次是在洛水舟上!要說我們聖祖爺也是真有毅力,居然都追到了洛水舟上!而且與賈芳約在了一個包間裡!”
白秋桐揮了揮手,“好,就到這吧。”
那小廝傻眼了,怎麼就到這了?“還有第三次呢……”
“來人,賞。”白秋桐從木椅上站起身,擡起藕臂,在空中拍了拍手。
小廝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連連行禮磕頭,像是把白秋桐供成了一尊活菩薩,隨即小廝高興地大喊道:“謝謝小姐!”
白秋桐擺了擺手,示意小廝免了這套。
片刻之後,只見有人將銀子拿上來,小廝滿臉的喜悅,笑得嘴都合不上,捧珍寶似的將銀子接過。
白秋桐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小廝,之後便起身離開酒樓,看這時辰,應該差不多了,她也該去赴約了。
另一面,吳綠一路思索,終是到了法華寺前,這是邊城唯一的一座寺廟。
邊城又在河邊,女眷唯一能去的也便只有這法華寺了,看來,他到這個地方來,應該可以見到白秋桐。
法華寺內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大多都是來燒香拜佛的。
吳綠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目光在人羣中仔細搜索着,卻又極力地掩飾,儘量不露出一點痕跡。
隨後,吳綠便進了法華寺內,在一個寂靜的角落,仔細想了想,又踏出步伐,去找那個他該找的人。
此時,法華寺外,正上演着一場冤家路窄的戲碼。
白秋桐在這來法華寺的路上顯得十分淡定,一路上不緊不慢地走着,似乎還有些悠閒的模樣。即便她知道身後有人正在跟蹤尾隨她,她也大概猜出了這個人究竟是誰。
白秋桐微微擡首,看了看法華寺的牌匾,此時此刻的法華寺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甚是熱鬧。瞧着裡面熙熙攘攘的人羣,白秋桐只是勾了勾脣角。
再上前走幾步,白秋桐已經到了法華寺門前,只是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用眼角餘光往身後某個方向瞥去。
哼,還以爲她沒發現嗎?就這點伎倆,還跟她白秋桐玩尾隨的遊戲?徐成恩,你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白秋桐在心裡暗暗鄙視着,隨即,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慢悠悠地進了法華寺。
徐成恩親眼看見白秋桐進了法華寺,於是也便從小巷的轉角處走了出來,輕笑一聲,似是在嘲笑白秋桐,隨後,他便走進了法華寺。
誰知,徐成恩進了法華寺後,剛剛踏出三步,白秋桐便驀地
出現在他眼前,把他嚇了一大跳。
看着徐成恩那副被驚嚇到的模樣,白秋桐忍不住好笑:“徐成恩,大白天的,你見鬼了啊?”
本是胸有成竹的徐成恩卻見白秋桐將他抓了個原形,有些不甘心,但也不能怎麼辦,聽見白秋桐的話有些刺耳,他只好保持沉默,索性不答。
徐成恩退了一步,準備一個側身,就向法華寺內走去。不料,白秋桐動作極其迅猛,他走到哪兒,白秋桐也便伸出雙手攔到哪兒,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進這法華寺。
“白小姐,你到底要幹什麼?”徐成恩停了下來,氣憤地問道。
“徐成恩,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大白天的你說你玩什麼不好,偏偏要跟本小姐玩尾隨!我告訴你,本小姐可沒有那麼多的興致來陪你玩,現在,還勞煩徐公子離開此處!”白秋桐開門見山,直接將話扯明瞭說。
徐成恩聽見白秋桐這麼直白的話,只好輕咳幾聲,說道:“白小姐可別隨便亂誣陷人。”
這話傳入白秋桐的耳畔,白秋桐只覺得好笑極了:“徐公子這麼幽默,我自當佩服,但無論如何,開玩笑總該有個度吧?這件事情,是徐公子你不對在先,如果徐公子還想尾隨本小姐一同去法華寺,我就不客氣了。”
對於徐成恩,她纔不想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吳綠還在法華寺裡等着她呢,她肯定是越快越好。
尾隨被發現,徐成恩也不好再繼續跟下去了,即便他厚着臉皮跟下去,也只能是浪費時間和精力。既然白秋桐發現了他,那肯定會對他有所戒備,現在除了讓白秋桐進法華寺,他根本沒有其餘的選擇。
“好好好,白小姐,請。”徐成恩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秋桐冷哼一聲,斜着眼睛淡淡掃視了徐成恩一眼,脣角勾勒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我便多謝徐公子了。”隨即,白秋桐便以勝利者的姿態走進了法華寺。
上輩子,他對她這般無情,那這輩子,她白秋桐一定要以十倍向他徐成恩討回來!
這份仇恨,白秋桐一直牢牢記在心中,不敢忘記,也不能忘記。
望着白秋桐進入法華寺的背影,徐成恩心裡像是有人在撓癢癢似的,心煩得不得了,再加上憤恨,徐成恩現在只覺得白秋桐更加可恨。
徐成恩氣氛地跺了跺腳,狠狠瞪向白秋桐離開的方向。
現在她白秋桐要得意也只是一時,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得意!當她來跪着哭着求他時,這些賬,他一定要她一一償還,缺一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