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向琳琅正要起身便被皇上制止了。
皇上一手輕摁住他的肩膀,溫和說道:“老五也沒個輕重,兄弟之間比試也弄成這樣,朕已經罰了他禁足半月,算是懲罰!”
聞言,向琳琅悠悠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怪五哥,說來也是兒臣學術不精跟五哥沒有關係的。”
“你不必多言了,比試之前朕就已經說過了是點到爲止,小懲爲戒就讓他自己長長心去。”
當下,向琳琅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望着皇上擔憂的目光他勾起脣角:“父皇不用擔憂了,這只不過是小傷,不出幾日就能痊癒。”
皇上憂心道:“御醫說了,如果再刺深了一寸傷及了到心脈,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救治,如何能讓朕不擔心?”面對羣稱的時候他是真龍天子,面對着兒子他卻只是個關心兒子的父親而已。
說着將目光轉向了一旁不說話的白秋桐,不悅的啓脣道:“老七受傷的事你這個身爲王妃的也是有一份責任的。”
“父皇說的是,是桐兒沒有照顧好王爺!”白秋桐福了福身,抿着脣低聲說着。
“知道便好,王爺身份何等尊貴,今後你必要好生看着。”皇上嚴肅的說道。
白秋桐點頭應下:“桐兒明白!”
“退下吧,朕有些話要跟老七說說!”皇上的意思便是讓她先出去,這些話並不想讓她知道。
見心愛的小女人一聲不吭的出去了,向琳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在府中的時候他可是重話都不忍心多說一句。原本想解釋些什麼的,但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便也不再多言,這事跟桐兒就沒什麼關係,偏偏父皇還把火氣撒在了她身上。向琳琅一陣鬱悶,看來回去之後他要好好安慰一下桐兒了。
“都散了吧!”見外面還圍着一羣人,白秋桐淡淡溫和的說了一聲。見狀,衆人也就都離開了。
琳琅傷的不輕,宮外的大夫自然是比不上皇宮裡的,這麼一向白秋桐便朝藥房走了去,想着給向琳琅取一些藥材。
“父皇,其實你不該說桐兒的……”向琳琅終究是忍不住說了一聲。
聞言,皇上不樂意了:“難道朕還說錯了不成?”
“桐兒知道兒臣受傷後便趕了來,單是這份心就讓兒臣感動!”說着見皇上的臉色依舊不悅,便聲音溫和道:“父皇當年對母妃難道不是這麼用心的嗎?”
提到了淑妃,皇上心口就是一堵,微微嘆息着面色略有些沉重之色。
這一
表情被向琳琅不動聲色的收之入眼,心裡不免有些諷刺,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
這邊,白秋桐剛走到太醫院的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官的低低說話聲,原本也沒注意什麼的,但是聽到了皇后兩字後便豎起了耳朵。
“看來皇上還是很關心七王爺的,我聽說啊五王爺因爲誤傷了七王爺的這件事,都被皇上禁足起來了!”
另一名說道:“真的嗎,這麼嚴重啊?”
“那當然了,我認爲皇上是覺得虧欠了當年的淑妃娘娘,所以纔對七王爺那麼關心。想當年,淑妃娘娘在宮中病重所有的御醫都束手無策,同時七王爺也病倒了,法師說那是因爲淑妃娘娘跟七王爺的命格相生相剋,兩人之間只能留一個!後來皇上選擇把淑妃娘娘送出宮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淑妃娘娘不是因爲病重了,想家所以纔出宮的嗎?”那女醫官好奇的問着。
白秋桐腳下的步子邁出去又收了回來,她們說的這些事都是向琳琅從來沒有提過的,原來他竟是一個人揹負了那麼多的心事,一直都沒有對她開口說過。
前者繼續說道:“當年的事只有幾個御醫知曉,皇上下令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所以誰都不敢議論什麼,那可是要殺頭的罪呢!”
“當年七王爺還小,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吧?”
“話說也不小了,那時候我記得七王爺一個人悶在府中,半年都沒有踏出去一步呢,可急死了皇上。”
女醫官掩了掩脣,頗爲詫異的說:“淑妃娘娘都病成那樣了,皇上還要執意將她送走,所以才害得淑妃娘娘最後在宮外鬱鬱而終,這麼說來那皇上也太心狠了吧,好歹那也是七王爺的母妃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看在皇上的眼裡啊,兒子只有那麼一個妃子沒了那可是多的有人頂上,死了一個淑妃算得了什麼啊?只是七王爺當時年幼不懂事,倒是苦了他了。”說着輕輕嘆了一口氣,似在惋惜着。
原來竟然是這樣的真相?琳琅他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白秋桐咬了咬牙心口覺得鬱悶得很,她刻意加重的腳步聲朝門邊走去
這時候兩人也不再交談了,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都各自忙着手邊的事,見來人是七王妃便急急行了禮:“下官拜見七王妃。”
“不必多禮了,本妃想來爲王爺討些藥,兩位女官且看看什麼藥物合適便搭配一些。”她的聲音溫和如水,往那裡一站憑空中都添加了幾分高貴的姿態。
女醫官點頭應下
:“下官明白,王妃且小等候片刻。”
白秋桐坐在桌前喝着茶水,心裡卻覺得格外的複雜,看着向琳琅平日裡什麼煩惱都沒有的樣子,想來這些事他也是不願意說出口的。可是這樣一直憋在心裡難免會成爲一個揭不開的傷疤,有些事還是需要釋懷纔好。
又過了一會之後,女醫官配好了藥,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東西,白秋桐溫聲道了謝便離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鬆了一口氣,還好剛纔的話七王妃沒有聽見,否則她們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看房門一直關着,白秋桐以爲皇上可能還沒有走,便傻乎乎的在門口等候着。這時候,有宮女走過來提醒道:“七王妃,皇上已經走了好一會了,您不進來陪着王爺嗎?”
白秋桐一看,便是之前在裡面照顧向琳琅的小宮女,面色不溫不火的瞥了她一眼,點頭道:“本妃知道了!”
向琳琅正要下牀,白秋桐快步走過去不悅的說道:“你也真是的,我不過是離開了一小會便這麼不安分,看來真要寸步不離的守着你才行了。”
聽聞此言,向琳琅倒是樂得高興:“如此甚好啊,我還巴之不得桐兒寸步不離呢!”
“琳琅,你可不能倒下了……”白秋桐輕輕勾住了他的胳膊,溫柔的說了一聲。
向琳琅只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溫柔的紮了一下,滿目欣喜的看上她一副小女人的姿態,捧着她的臉湊過去就親了一口:“桐兒放心,我絕對不會倒下的,我還想着跟桐兒白頭到老呢!”
“好了,你快回去躺着吧!”
向琳琅與她食指緊扣,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嬌羞的小女人:“不躺了,我已經吩咐了宮裡的人備馬車,我們一會就回去吧!”
白秋桐扶着他坐會了榻上,拿過外衫輕手輕腳的爲他穿山,溫聲說道:“琳琅,你可是有什麼事藏在心裡?”
“這都被我的桐兒看出來了?”他勾脣一笑炫目至極,隨後附在她的耳邊壓低了生意輕輕的說:“藏在心裡的不就是你一個嗎?”
白秋桐面上一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他的傷口,便只能任由他這般鬧騰着。望着他摟着自己的手臂,忍不住就想到了在府中時,向琳琅無比哀怨的那一句:爲夫一輩子流過的血都沒有今日流的多!想着想着便笑了起來。
“想到什麼事情那麼好笑,也說出來讓我一塊樂樂?”向琳琅挑起了她的小下巴。
“就不告訴你!”白秋桐難得的跟他玩笑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