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媳有一個人想要帶來讓父皇見一見。”白秋桐聲音清淺溫和地吐出。
皇上不解的同時,擡眸看着她:“七王妃,現在是早朝的時辰,你不在太和殿裡等着怎麼來這裡了?”
白秋桐不動聲色地任由皇上打量着,半點也不爲所動地目光依舊是淡淡如水,也不管皇上會不會拒絕,直接就吩咐着暗影將人帶了進來。揭開了少女眼前的遮擋之後,她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置身所在,對上了皇上略帶詫異的目光,忙福身行禮:“臣女參見皇上。”
這是白秋桐的第一步棋子,也是最後一步,一子落下定了輸贏,她只是在賭究竟有多少人是衷心於皇上,有多少人是被奸人所收買了。
“既然父皇昨日只是睡了一會,那麼兒臣這下毒的罪名是否可以洗清了?”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向琳琅卻依舊眉清目淡地說着。
“父皇,這件事兒臣和衆位大臣分明是親眼所見的,單憑着七王妃的三言兩語就能罷休,兒臣認爲不妥。”向嘯塵一臉正色地說着。
聞言後,皇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含着淡淡複雜的神色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白秋桐卻明白,皇上這是在痛心。自己看着長大的親生兒子,有事沒事都會維護着他,然而,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心心念念想要他的命,甚至不惜借了兄弟之手來下毒。
識趣的向啓明沒有說話,他知道父皇一旦露出了這樣的眼神便是不悅,若是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什麼馬腳,可就遭了。
“這件事七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若是有什麼人有異議的,現在便可以提出來。”皇上的聲音不大,但是在整個靜寂的大殿中,卻顯得那麼清冷無比。
白秋桐眸光中閃現着一種莫名的光芒,掃過了一臉正色的四王爺後,只見向允恆目不斜視地與她對視,絲毫都不被她眼神中的寒氣所灼傷,一瞬間各自的心裡都有了其他的想法。
本以爲皇上這一次會醒不過來了,哪知道會出了這種事?向嘯塵欲言又止,側眸就對上了向琳琅不善的目光,他眼神有些閃躲地移開了視線後,又重新挪了回來,然而向琳琅早已經沒有在看着他。
“父皇,這次的事情兒臣認爲不會這麼簡單,先不說七王妃不再當場並不知道實情,再者那藥分明是由七弟手中所出的,那司馬清月必定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所以
……”
聞言後,白秋桐目光落在了五王爺身上,這個時候他還說這些話,不是在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自討苦吃的事情他倒是做的不錯。想着,嘴角微微彎起了一個誘人的弧度,看着五王爺的眼神也像極了在看耍猴之人一樣的有趣。
向嘯塵目光一冷:“兒臣以爲應當要徹查下去。”
一直沒有說話的司馬清月上前了一步,謙和的一鞠,啓脣道:“五王爺字字句句都將矛頭指向了七王爺,昨日在下是收到了五王爺的消息才離開的藥房,也就是在這麼一個空虛中,有人在皇上的湯藥中下毒了,五王爺怎麼也不解釋一下?”
“笑話,本王叫你去做什麼?”說完之後,他又有些不確定了,難道是二哥想要陷害自己嗎?
向啓明對上了他的視線後,眸子一愣,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現在他都還在懷疑是不是向嘯塵將這個計劃給泄漏了,否則怎麼會讓他們有機會找藉口?
“好了,各位若是說夠了,可否容許本王妃說一句?”白秋桐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話,在衆目睽睽之下,紅脣淺揚起來:“正如五王爺說的一樣,這件事的確是七王爺的懷疑最大,那麼各位也應該清楚給皇上下毒是什麼罪名吧?”
“七王妃有什麼話便說吧!”幾個趾高氣昂的大臣,始終都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在心裡認定了五王爺一定回贏。
白秋桐淡淡地勾起了脣角,沉吟了片刻,說道:“謀害皇上論罪當斬,可是本王妃在之前還是想要提醒那人一句,若是在現在站在出承認連自己做的事情,那麼先前所有的事情,本王妃可以請求皇上從輕發落。倘若那麼不知好歹,到了現在還認爲自己至高無上,那麼翻臉無情的事情誰也都做得出來的。”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向嘯塵心裡還是不太確認,此時手心裡冒出來的冷汗都快讓他接近了窒息,咬了咬牙後半句話沒有說。父皇沒有追究這件事,倒是他不曾想到的,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付之東流了?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白秋桐也失去了耐性,輕嘆了一聲後掃向了門口的侍衛:“把人帶進來吧!”
“是……”侍衛得令後,拱手應了一聲。
眨眼的功夫,只見一個妙齡少女緩步走了進來,看到了來人是誰之後衆人都揉着自己的眼睛,似乎不相
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幕。周揚更是震驚,半張着嘴巴:“素顏……”
“臣女參見皇上。”素顏恭敬地行禮。
“七王妃,這……這是怎麼回事?”周揚不可置信地瞪眼說着。
白秋桐意味深長地一笑,將素顏攙扶了起來後,面對着衆臣:“我想,這個問題還是讓素顏姑娘來告訴大家吧!”
在看到了素顏走進來後,向啓明已經冒了冷汗,緊緊咬着牙關,手指也忍不住收攏了起來,這個女人不是已經被殺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朝堂之上,這個七王妃究竟在搞什麼鬼?
“臣女之前本是逢了父親大人的命令前去七王府裡避難的,當日而二王妃尋了臣女,並且還用了臣女一家人的性命相威脅,讓臣女去……去魅惑七王爺。”話落之後,明顯聽到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白秋桐眼神平靜地等着後面的話,只聽素顏接着說:“後來,在臣女回到了二王府後,不打算再攙和這些事,離開京城的途中遇到了殺手,虧得七王妃和七王爺及時趕到,救了臣女一命,並把臣女安置在了京城之外的一個偏僻農莊裡,因爲才避開了一難……”
向嘯塵在聽完了這些話之後,已經面如死灰,當然,向啓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看着兩人面容上不停變換的色彩,向琳琅冷漠地一掃:“二哥、五哥,這個時候你們不打算站出來說點什麼嗎?”都說是家醜不可外揚,原本也想着這件事不坦白出來,但是這些大臣何其的精明,若是不把事情當着所有人的面弄清楚了,想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原來如此……”周揚握緊了五指,指着五王爺罵道:“好一個五王爺,威脅了老臣一家人的性命,竟然還暗中想要聯合二王爺殺害小女。皇上,這件你是老臣還想討要一個公道。”
“你二人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都以爲皇上會無比驚訝,但是,此時皇上平淡的表情上沒有半點波瀾。
向嘯塵噗通一聲跪下了,直喊着自己冤:“父皇,兒臣絕對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父皇不要聽這些人胡說八道。”
“父皇,兒臣自知自己有罪,還請父皇責罰。”關鍵時刻,向啓明識時務者爲俊傑,先認罪爲先。
皇上氣的身子微微顫抖着,一張衰老的面容上罕見的痛心,他搖搖頭閉上了眼睛,隨後說道:“到了現在還想否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