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桐兒就是多心,且陪我到後院裡走走!”向琳琅牽住了她的小手漫步走去。
白秋桐想要說些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口,直到走進後院看到滿院子裡的老樹上掛滿了彩色的絲綢時,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這些都是什麼?
向琳琅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心愛的小女人走過去,仰頭看着絲綢上的句子,每一句都是他用心寫的,一字一句之間都帶足了他的心意。很多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所以,他不想錯過了桐兒,想把她一輩子都捆在身邊。
“桐兒,或許你會覺得這樣太倉促,但是我們已經成親了,我給你一個家給你一個以後,你能答應我嗎?”雖然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向琳琅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她的一句愛慕,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任何女人見到他都會倒貼,只有他的桐兒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着實讓他心裡難受。
白秋桐微微側眸,讓清風拭去了眼角的淚意,再回頭的時候已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琳琅,我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而已,桐兒,我要你的人,也要定了你的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向琳琅神色中有些複雜,可是很快就斂起了換上了一種唯獨對她纔會有的溫柔之色:“今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你的心只能想着我。”
心裡苦澀的一笑,面上卻是依舊保持着剛纔的表情,白秋桐輕掃了他的柔情一眼,隨後淺言道:“琳琅,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可以嗎?”
“桐兒,你不要拒絕我……”向琳琅從身後擁住了她,心口的跳動緊緊貼在她的後肩上。
“你這只是多此一舉!”白秋桐微微推開了他,兩人之間保持了距離,最後深意呃看了他一眼,緩步離去了。
站在原地思緒凌亂的向琳琅還沒反應過來,他其實在這之間就做好了被這個小女人拒絕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她真的拒絕了自己。想着,嘴角微微一勾卻是苦笑陣陣:“桐兒,爲什麼我發覺自己越發的猜不透你的心思了呢?”
白秋桐進了房間後就關上門,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平靜着心跳,若說完全不爲所動這自然是假的,只是現在的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一夜無眠醒來之後,向琳琅已經上朝去了,沛蘭說他早早的就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離去。白秋桐神色明顯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因爲沒有睡好,還是因爲向琳琅忽然之間的坦言真心,讓她覺得手足無措……
這些天過的還算
平靜,向琳琅沒有繼續糾纏着她,卻一直在背後默默的對她好,總是會讓府中的侍女找些新鮮的玩意送給她,或者尋個有趣的話本給她念念,白秋桐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沛蘭,你派人去請了王二小姐過來,就說我尋她有事!”白秋桐也是念在王琴韻還算單純的份上,不想她被奸人給蠱惑了心智。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王琴韻纔在沛蘭的帶領下走來,看她的樣子似乎這些天都不太好。
“草民拜見七王妃!”王琴韻還是溫婉的施了禮。
“二小姐是個聰明人,你說說看本妃今日找你會是什麼事呢?”白秋桐語氣中帶着淺淺的溫和。
王琴韻手臂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抿了抿脣低聲回答:“草民愚笨,還請王妃明示!”
“你那長姐如今怎樣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聞言,王琴韻略略垂下眸子:“姐姐她被關在狗窩,那日誤傷了我之後就被娘用了刑,此時整日神情恍惚吃穿不能自理。”
“是嗎?”王靜甜那麼善於僞裝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瘋了?她的內心最爲強大,恐怕什麼事情也無法把她逼瘋吧?
想着,白秋桐請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啓脣道:“本妃看在你靈敏的份上好言提醒一句,同情心可以有但是不能亂用在他人身上。王靜甜是你的長姐,本來有些話不該本妃來說的,但若你繼續幫助她的話,假有一日讓她重新站了起來,恐怕身邊所有的人都會過得不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聞言,王琴韻點點頭,這些她自然是瞭解的,只是姐姐太可憐了,她看着也是於心不忍:“王妃,事實上姐姐不該是這樣的下場,說來也是草民欠了她許多……”王琴韻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和王靜甜之間的恩恩怨怨。
白秋桐聽在心裡,微微皺眉:“總之只有一句話要送給你,不要因爲自己的一片善良真心,救了本就不該救的人,最後再惹上一些根本就沒有必要的麻煩。”
“草民會銘記王妃的此言!”王琴韻知道,她不能因爲王靜甜一個人而親手毀了整個王府。
白秋桐還算滿意的輕點頭,繼續說道:“你能明白就好,不過本妃擔心那王靜甜不肯就此善罷甘休,恐會使出什麼詭計來博取同情。你在王府隨時多注意一些,一旦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就即刻前來告我本妃,以免再做出什麼禍端!”
王琴韻應下,姐姐的確跟以前變了很多,她手段太殘忍了。其實王妃說的也沒錯
,假如放她出來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又要遭殃,與其這樣不如就讓她安靜的待着罷。
“這個信物你拿着,進出王府持着此物就能不受任何人阻攔!”白秋桐取下了一隻耳環遞過去。
王琴韻忙接住小心的捧在了手心:“草民謝過王妃。”
“嗯,你回去吧……”看着王琴韻離開之後,白秋桐眉眼之間平添了幾縷複雜的情緒,但願這一切到這裡爲止。
“王妃,你覺得這王二小姐能靠得住嗎?”沛蘭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白秋桐淡淡言笑,聲音清淡雍容:“這一切就看她自己是怎麼做了,本妃也只能幫她幫到這裡,今後的事斷不會再插手。”
一路上,王琴韻把方纔與白秋桐的對話琢磨了一遍,暗暗決定這次不可以再心軟了,否則她真的有可能會害了自己,害了整個王家。
過了兩日後,王府的婢女送來了消息,說是王靜甜想要見她一面。
沛蘭詢問着白秋桐:“王妃,你當真要去?”
白秋桐在院中賞花,廣袖的薄紗微微輕拂着,面上掛着三五分的溫和,迎風而站時衣帶當風,平添了一種飄然的美感。“你便去回了,說本妃沒那個閒心去看她邋遢的模樣。”
“奴婢明白!”沛蘭默默退了出去。
王府內,早已經沒人把王靜甜當作大小姐了,此時的她用邋遢兩字來形容都是便宜了她。髮絲凌亂不堪的堆在頭頂,幾次不曾洗簌梳妝的臉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衣裙也髒得不忍直視。誰往這裡走過都會吐一口唾沫,暗道着真噁心。
吃喝拉撒睡都在這間不到三平的狗窩裡,大多數的時候她都只能蹲坐着不能而立,王靜甜之前還想用裝瘋來博取同情,想着王琴韻一定會有辦法把她就出去的。可如今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也不見動靜,她越發的着急起來。
“大小姐,這是你的飯!”婢女將碗放在鐵門口,便捂着鼻子小跑離開了。
王靜甜吃了一嘴頓時乾嘔起來:“這怎麼是餿的?”
“喲?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大小姐呢?給你吃餿的就不錯了,別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否則我就拿去喂狗了!”那婆子諷刺的說了一聲。
“別……我吃……”王靜甜咬着牙,一口一口的往嘴裡扒着米飯,她恨極了,恨不得把嘴裡的米飯當作白秋桐的血肉。
王靜甜暗暗在心裡發誓:假有一天讓她出去,讓她出人頭地了,一定會把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全都踩在腳下,狠狠的碾死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