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居多,如果他這樣冷血無情的話,日後琳琅見到了他也不需要手下留情,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說着,白秋桐走了幾步站在了水邊,望着一望無際的水面漸漸失神了起來。
看着白秋桐的背影,司馬清月微微一愣,隨後淡淡一笑:“王妃說的倒也沒錯,只不過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的心究竟是怎樣的,終究是隔了肚皮。”
“我知道這其中的嚴重性,但是我已經決定了要救他就一定會把這件事進行下去了,子午草是清月公子刻意不給我的嗎?”話落之後,她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
白秋桐的話讓司馬清月的腳步微微停頓下來,就這麼站在了她的身後,望着眼前這個女子,他忽然間有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如果說王妃執意如此的話,我可以去拿子午草。”
“等等……”白秋桐叫住了他的腳步:“我以爲你有的。”其實白秋桐一直都以爲只是司馬清月不願意拿出來,畢竟救了這個人對武國來說的確是一種威脅,然而在那一瞬間白秋桐似乎忽略了一點。司馬清月是神醫的傳人,如果說他願意救的人,就是不管付出了什麼代價都會去救他,自己誤會了這個人。
“清風崖雖然沒有去嘗試過,或許可以當成了另外一種冒險呢?”司馬清月笑眯眯地說着。
在司馬清月的目光下,白秋桐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不瞭解眼前的人了,從他們相識到了現在,他做的事情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給百姓一個生機,然而自己身爲了王妃,能夠做的都是些什麼呢?
沒過多久,三人就來到了清風崖,望着下面白茫茫的一片,月離皺眉說道:“這裡長年霧氣重,這霧氣中會不會有毒?”
“當是不會。”說着,司馬清月將手裡的藥粉輕灑出了一些,見毒霧散開了之後才說:“我一會下去採子午草,你們就留在上面吧。”
“清月公子,還是讓奴婢去吧!”月離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司馬清月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對於自己是怎樣的心思,但是看着她目光灼灼的樣子,脣角也忍不住上揚了起來,輕聲說:“照顧好了你家主子,這件事我會辦好。”說完後,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
白秋桐看着這一幕,都忍不住皺眉起來,她站在了懸崖邊上,目無焦距的不知道在看着什麼地方,風吹起了肩後的長髮,一襲白沙顯得更加不染凡塵。
“主子,這裡風大,要不
咱們到小樹林裡等着吧!”月離試探地問着。
白秋桐搖搖頭,也收回了自己的神色:“罷了,就在這裡等着,我相信清月公子一定會上來的。”
“清月公子的武功高強,奴婢也相信他可以平安回來的。”
只是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始終都沒有等到司馬清月上來的身影,白秋桐開始有些擔心起來,難道這下面真的有毒氣不成。這樣一來,司馬清月在下邊豈不是很危險,如果長時間不上來一定會中毒的。
“要不奴婢現在就下去看看。”
白秋桐攔住了月離,知道月離對司馬清月有好感,但是現在的情況她又怎麼會讓月離下去送死?“還是再等等吧!”
而現在,司馬清月已經尋找到了子午草,只不過吸了太多的瘴氣,頭腦有些發暈起來,取出了匕首朝着手臂上滑了一刀,刺痛的感覺也讓整個人都提起了精神。
在兩人都失去了耐性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司馬清月歸來,白秋桐一直懸在了心口上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緩緩放下了。目光落在了司馬清月兩隻鮮血淋漓的手上,頓時皺眉:“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說完後,司馬清月舉起了手裡的藥草,微笑:“總算是把這個東西給找到了。”
月離知道他的武功高強,是用不了這麼久時間的,當下就問道:“清月公子,是不是在下面遇到了什麼危險?”
“沒有,我們走吧,這裡風太大,對身子不好。”他說的自然是白秋桐。
白秋桐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走着,心裡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其中的味道。
回到了太子府裡後,司馬清月將東西放下後就打算走,但是卻被白秋桐給攔了下來:“既然受傷了就包紮好了再說吧!”隨後也吩咐了下人送來了藥箱。
司馬清月不說話,目光帶着憂慮的掃過了白秋桐一眼後,目光落在了她正在給自己清洗傷口的手指上,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身爲了大夫居然還有讓人包紮傷口的一天。
望着傷口上密密麻麻的小孔,白秋桐忍不住就問道:“難道那子午草上還有刺嗎,怎麼會傷成了這樣?”
“不礙事,不過是下面的荊棘太多,不小心就傷到了。”司馬清月淡淡溫和的聲音,總叫人會放心了心裡的糾結。
白秋桐動作熟練的給他把手上的血漬都洗乾淨了,而後取來了消毒的藥水將傷口擦拭了一遍,才撒上了治療創傷的藥粉,用紗布小心翼翼地
纏繞了上去。擔心會弄疼了他,還下意識地擡眸看了一眼。
“唉,王妃只管去做吧,如果連這麼一點小傷我都沒辦法弄好的話,這神醫的盛名我是不是也白擔當了?”
“這話倒是說的容易,傷口這麼深,恐怕是要有數日不能夠碰到水了,清月公子應當倍加小心纔是,大夫最重要的可不就是這隻手嗎?”
“多謝王妃關心?”說着,司馬清月斂起了自己面容上的淡淡失神,轉眼間已然是一片淡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包紮好後,白秋桐才鬆了一口氣:“好了,若是早知道子午草這麼麻煩,就不應該去的……”
“怎麼說現在也拿回來了,王妃應該高興纔是。”
她應該要高興嗎?即將要去救一個自己很不喜歡的人,也許救了他只會換來恩將仇報,但是她不得不去這麼做,想到了這裡,白秋桐只覺得自己的內心裡十分糾結。
在司馬清月離開後,白秋桐開始吩咐了太子府裡的幾個御醫,把藥都處理乾淨了後才送來給自己,這味藥最主要就是用來敷,所以很多細節還是自己親自去弄比較好。
“主子身子不便,爲什麼不把這件事交給清月公子呢?”月離不解地問道。
其實她也想要交給司馬清月,只不過他既然是國師,那麼很多事情必然是不方便的,既如此又何必去爲難人呢?想到了這裡後,白秋桐淡淡地一笑:“清月公子在宮中的身份特殊,而今來說也不方便透露,所以這件事我還是親力親爲吧!若是期間再出了什麼差錯,怪罪在了清月公子的頭上,倒是讓人頭疼呢!”
“主子說的對,是奴婢欠考慮。”說着她低下頭。
白秋桐兩世都是經歷過情感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月離對司馬清月有感情,但是想到了之前司馬清月對赫玉公主的清冷,便覺得這樣的奇男子是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的:“月離,你認爲清月公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之間倒是讓月離有些不止如何張口了,她幾次啓脣後眼神閃躲着說道:“奴婢不敢輕易去評判清月公子。”
“其實我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一個人有很多感情去選擇,比如說愛?只不過有時候把愛放在了對的人身上就是一輩子,放在了錯的人身上,得到只是無盡的傷痛而已,你可想好了?”
這句話讓月離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之後忙跪了下來,信誓旦旦地說道:“奴婢不敢對清月公子奢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