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秋桐收到一封向琳琅送來的信,信上面的字用和她同樣的方式隱藏了。白秋桐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然後放在火邊烤了一會,字便顯現出來。
上面是向琳琅蒼勁有力的字跡。
信上寫了希望白秋桐十日之後,代他去華玉坊與他的謀士吳綠見面,上面還附上了他們接頭的暗號。
白秋桐收到信之後去找向琳琅,她不知道向琳琅爲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做。
到了七王爺府,沒有通報,門口的侍衛都認得她,直接讓她進去了。
剛好遇上袁誠替他辦事回來,白秋桐叫了他一聲,“袁誠!”
袁誠擡頭一看,原來是白二小姐,“白小姐,你來找王爺是嗎?我帶你去吧。”
白秋桐點點頭,隨着袁誠去找向琳琅。
路上白秋桐問他,“你們王爺的腿……還好嗎?”
袁誠謹慎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監視,才放心地說道,“王爺沒什麼事,白小姐放心吧。”
白秋桐狐疑地問,“那天到底什麼情況?”
“哦,是我們王爺想出來的。這樣能讓二王爺不疑心他,能放心讓他去邊城。”
“去邊城地區?”白秋桐語氣帶些驚訝。
袁誠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原來白小姐不知道啊,還以爲你知道呢。”
“他去邊城做什麼?”
袁誠見自己已經告訴她了,就索性全都說了,“一來是去做生意,二來是在經商之餘摸清邊關形式,尋找可用的暗線,他如今還沒有完成部署,所以希望白小姐幫幫忙。”
白秋桐點頭,“當然,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會幫忙的。畢竟你們王爺幫我這麼多。”
兩人說着說着,就到了向琳琅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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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琳琅近幾日真的是忙得焦頭爛額,每日只泡在書房裡,廢寢忘食。
袁誠輕聲叫了他一聲,“王爺,白小姐來了!”
白秋桐跟在身後對上了他的眸子,連續熬夜了幾天已經泛紅了。
“你怎麼不注意休息。”白秋桐有些嗔怪。
向琳琅點頭,揉了揉兩眼之間,打起精神問她,“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的腿好了沒有。”
向琳琅故作輕鬆,“已經沒事了。”
“真是有點嚇着我了,你是裝得爲什麼不早和我說。”
向琳琅瞪了白秋桐身後的袁誠一眼,袁誠正要偷偷溜走,感覺到王爺的目光,慫了聳肩跑走了。
“向啓明在我府裡安插了很多眼線,我想通知你,也沒辦法密不透風。”向琳琅解釋道。
“吳綠的事……爲什麼要由我去做?”白秋桐看到信之後只一點不明白,爲什麼向琳琅會這麼信任她。
“我們是性命之交。”向琳琅露出笑容,爲了不讓她有負擔,故意這麼說。
白秋桐知道他的心思,心裡感動極了。
忽然想到那天向琳琅說的話,要是能真的娶她該多好。
然而白秋桐卻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迅速理了自己的心思,重新告誡自己,她認識向琳琅,告訴他那麼多事情,都是因爲她想利用他復仇。
她無以爲報,只能盡她所能幫助他。
白秋桐見他這麼累,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前院的丫鬟來向她稟告有人鬧起來了。
白秋桐趕着去處理,有些疑心宋氏爲何不去處理,反而來找她?
“沛蘭,你去母親那裡尋一下她,讓她來前院處理。”
沛蘭領命便去尋了宋氏。
不一會兒,沛蘭便回來了,“二小姐,夫人說讓你主持公道吧,她還說,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處理比較好。”
白秋桐察覺出異樣。宋氏不是向來把府裡的權利都攥得牢牢地,這種事情不是更能體現她的能力了麼?怎麼反而推給她了!
白秋桐來到前院,一卷草蓆入了她的眼,然後便是一個市井潑皮模樣的男子在罵街。
“白秦山!白慶雪!給我出來,你們算什麼狗屁!孬種!害死了人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也不嫌給你們列祖列宗丟人!”
男子越罵越難聽,白秋桐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於是走上前去詢問他是怎麼回事。
“我是白家二小姐,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如果真的是白府的錯,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白秋桐幾眼,鄙夷道,“你是管事的嗎?你說話好使麼?”
“當然。只要你說的屬實,並且真是我們府裡的錯,我會給你一定賠償。”別看白秋桐文弱優雅,若論當家主事,她自是一把好手。
“那好,給我一百萬兩白銀!你們白府害死了我妹妹,要你們這些還是少的,想我妹妹還是十一歲的好年紀啊,這麼早就死了!”男子越說越激動,放聲大哭起來。
白秋桐連忙安慰他,“你先別忙哭,說說是怎麼回事!”
那男子哽咽了兩聲,說道,“我妹妹原是大小姐院子裡的丫鬟,有一日腳踝上被劃了很大一個口子,流了很多血,她自己也沒注意,不知道爲什麼又去沾水,這才染了熱症,遲遲不好,也沒有人管,這不昨日便嚥氣了。”
白秋桐聽他的意思這是白慶雪的丫鬟,所以可能是白慶雪害死的。
“來人,去大小姐的院子請大小姐來!”
府裡的下人都沒見過白秋桐這麼嚴厲的樣子,都自覺行動去白慶雪的院子裡尋她。
過了一會兒,去尋白慶雪的下人都回來了,都說白慶雪沒在府裡。
其實,就在男人剛開始堵門尋仇時,白慶雪就嚇破了膽。她早就備好了銀子,給去尋她的下人每人都發了一定的銀子,讓他們謊稱自己不在。
白秋桐見白
慶雪這種態度,心知這事肯定和白慶雪有關。
那男子見白慶雪也不在,剛剛白秋桐的話也擲地有聲,想着接機能撈一筆錢,便盯住了白秋桐。
“我不管,人反正是你們府裡的人!現在意外死了,誰知道是你們誰看我妹妹小,所以才欺負她,把她弄死了!說不定,那個罪魁禍首是你呢!”
白秋桐見對付這種市井潑皮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所以準備拿事實說話。
“沛蘭!去夫人那兒把府裡丫鬟小廝的名冊拿來!請夫人也一起過來!”然後看着男子說道,“既然是我們府裡的人,對一對名冊總沒有問題吧!”
那男子脖子一橫,“我妹妹本來就是你們府裡的人,有什麼不敢對名冊的!”
沛蘭到了宋氏的院子,見到宋氏躺在牀上搖着蒲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夫人。”
宋氏沒好氣道,“又有什麼事!”
“我們小姐請您把所有丫鬟小廝的名冊帶上,去前院一趟。”
“你們小姐可以自己處理!我這每天要處理太多的事情了!不知道把名冊放在哪了!”宋氏就是擺明了不去的態度,連名冊也不拿出來。
沛蘭無奈,這是關乎白府的事,她怎麼能置身事外?忍不住提醒她,“夫人,這可是白府的事情,不是我們小姐自己的事情!”
宋氏毫不在意地衝着沛蘭揮了揮手,“讓你去你就趕緊去,別說了,我累了,你走吧!”
白秋桐見沛蘭沒拿着點名冊回來,便揚聲道,“既然如此,我也處理不了,那我便報官把,讓官府來處理這事!”
宋氏派來看情況的人心道不好,這要是報官了,不就糟了!他趕緊飛奔回去稟告給宋氏。
宋氏一聽,趕緊從塌上坐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髮髻,確定自己的形象沒問題,才抱着賬本緩緩踱步向前院走去。
白秋桐見宋氏出現在前院一點也不意外,她那話就是說給宋氏的下人聽得。
宋氏到了前院,撇了小丫頭的哥哥一眼,那男子低下了頭。
今天這些事全是宋氏一人指使的,包括讓丫鬟通知白秋桐來處理這事,就是想讓白秋桐一敗塗地。
宋氏前些日子聽說白慶雪的院子裡死了個小丫頭,還是因爲白慶雪摔了一個茶杯,劃傷了那姑娘的腳踝。她怕那姑娘的家人來鬧,便想着送點錢給那小丫頭的哥哥。
宋氏忽然感覺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把這事推到白秋桐的身上,足以讓她身敗名裂了。
於是宋氏命人送錢給小丫頭的哥哥,並且告訴他如果想得到更多的錢,就去白府門口鬧事,那男子也是貪財,信了她的話,所以才惹出今天的事來。
宋氏裝作不知情,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本不想來的,但是聽說女兒你處理不了,我這纔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