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佳大病初癒,還不能承擔過於繁重的工作,但是她整個人好強,又不像一般人還有退路,所以一出院就直接去子爵府接手了財務工作,馮楠聽說了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了,就讓魏晴帶了幾個人過去幫她,順便監督她適度休息。
原本馮楠帶工兵連來福特納的時候,隨隊還有一個女兵班,原本是打算做金麗的貼身侍衛的,不過金麗卻不完全信任一羣異國武裝,所以只有一半人做了外層侍衛,另一半女兵被分配到了情報局,在之後的排華風潮中,無論是是做侍衛還是情報局職員都幹不下去了。好在這些女兵當初出國有的是爲了見見世面,有的則是爲了避避風頭,他們的家人在國內都頗有權勢,風頭一過,也就紛紛回國過好日子的去了。最後只留下了四人,其中柏青和魏晴是一對情侶,最大的理想就是攢一筆錢兩人一起去荷蘭定居,因此不想回國,而另外兩個就沒啥出息了,開始非說已經找到了真愛,嫁了兩個當地黑哥們兒,結果新婚的激情一過,才發現這文化背景不同還真過不到一塊兒去,其中一個聰明一些,一發現不對勁,立刻墮胎離婚,另外一個雖說也離了婚,但出了一個混血兒,啥也沒留下,而前夫喝醉的時候還常常來騷擾,又無面目回國,弄的痛苦不堪。
也算是同胞之前的一種福利吧,馮楠讓魏晴找了這兩人去給柳詩佳做助手,而馮楠自己則陷入了一堆會議、談判和雜七雜八的文山會海之中。
又忙了大約半個多月,一切總算是有了頭緒,首先第一批警察制服已經下來了,西河區的警察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制服,用楊立明的話說:“這下好了,以前穿上制服像僞軍,不穿制服像民兵。”
特警和機動警察還多一套作戰背心,此外還有警徽,警徽是黃銅的,圖案就是當年的馮楠的紀念徽章圖案——一個人和鱷魚搏鬥。此外所有的子爵府行政人員也拿到了新證件,包含一個徽章和身份卡,徽章的圖案和警徽差不多,只是字樣不同,一個是警務,一個是行政。
有了制服,西河街頭的巡警看上去正規了很多,他們三人一組(兩男一女)在街頭巡邏,裝備着大口徑的***和***,腰間的子彈帶插滿彈藥,這種裝備其實並不適應稍微大一點的戰鬥,但看上去威懾力十足,這正是作爲警察所需要的。
另外權廣文在談判桌上又帶來好消息,他成功的讓西河區的子爵衛隊和警察能夠合法的裝備***了,雖然言明瞭只能是發射手槍彈的彈種和半自動發射方式,卻也大大的增強了西河區武裝力量的火力。馮楠得到消息後,立馬趁着金麗還沒來得及反悔,就找喬伊先生賒購了四十支重型槍管的烏茲***。
手裡有了武器,馮楠心裡踏實了許多,這下即便是再遇到大規模的暴力排華事件,西河區也有較強了自衛能力了。
接下來是接手一筆大生意,軍火生意。
雖說蘇倫王子目前還是莫斯塔加義軍名義上的指揮官,但實際上莫斯塔加義軍早就四分五裂了,他們有的和塔搏將軍聯合,有的被**軍詔安,只要不多幾隻力量還在堅持着鬥爭,但實際上這種鬥爭其實叫做保命還恰當些。
金麗和莫斯塔加義軍的關係也很曖昧,她一方面希望藉助莫斯塔加義軍的力量擴充軍隊,未來還可以染指莫斯塔加領土,但現在她確實實力不濟,還吞不下這麼大的餡餅,所以是即不斷了聯繫,又不給太多的幫助,就這麼吊着命。但是近期以來金麗想加大對莫斯塔加義軍的援助,但出於政治和軍事的原因,她需要一個代理人,馮楠從特勤局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授權給權廣文,讓他最好拿到這個代理權,也好收取一些軍火過境的差價,來彌補西河財政的窘境。
但這一切需要本錢,儘管凌佳和魔術上尉聯手,正在盡力的解決這個問題,但畢竟時間短,任務重,很難立刻就扭轉乾坤,最後楊立明出了一個主意:開賭場。當年既然可以麻將釋兵權,現在也可以用賭場來募集資金。
馮楠考慮再三,最終答應就在子爵酒店試營一家賭場,就交給倪浪去做,並且按照拉斯維家的一些賭場規定製定了幾項原則,總之可以讓人傾家蕩產,但別讓人賣兒賣女。
一切都有了眉目,馮楠又收到消息,兩天後,蘭小魚和志願者的家屬們都要到港了。
馮楠一聽,忙打電話給因斯萊克上校,問凌佳等人的心理治療怎麼樣了,還有一些宣傳口徑的準備。
因斯萊克上校說都辦妥了,馮楠還是有些擔心志願者的家屬會借題發揮什麼的,因爲從曹向東那裡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有些志願者家屬認定他們家人的遭遇是西河區和福特納王室的責任,已經獅子大開口的要索賠了。
對此馮楠心裡也很矛盾,一方面這些志願者前來福特納也是奔着發揚白求恩精神來的,但受到如此遭遇是要有人負責的,若說做些賠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被人獅子大開口的要求索賠,總有股被敲詐的感覺。
正在爲此事頭疼,楊立明卻又來找馮楠來籤死刑申請,馮楠一看就不願意籤。可現在西河區現在沒有法官,一些案件結果也需要馮楠來做決斷,但畢竟是人命關天。於是他就說:“立明,這個我看還是算了吧,交給王室法庭處理會更好。”
楊立明說:“這些都是根據和王室的協議,在前段時間的暴亂時有血債的人,金麗那女人也想讓這些人做替罪羊,所以怎麼都是個死,倒不如我們來利用一下。”
楊立明說:“現在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馮楠想了一下說:“我看還是不能籤,咱們畢竟是在異國,還是要寬厚待人的好。”
楊立明說:“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這樣吧,我這裡有些卷宗,你先看看,你看了之後要是還想寬厚待人,我肯定依着你的做。”他說完,留下卷宗就走了。
馮楠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但也只看完了一半兒的卷宗,卻已經起了殺心,不過他畢竟理智,又火速招了權廣文回來,讓他給出出主意。
權廣文也不看卷,直接就說:“這些案子很典型,確實是殘害華人的案子,只不過都發生在西河區之外,也不在望東城,是王室轄區的案子,只不過女王可能是想讓你出出氣,所以就把治權給了咱們。”
馮楠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還出氣。我看了卷,確實夠死刑的檔,可就是覺得要是一口氣全殺了,這裡頭有點什麼不對勁。”
權廣文說:“你能看出這點來說明你確實夠理智。這些人確實是金麗讓咱們殺了出氣的。可是你看這些人,除了一個越南人,全是黑人,而且大部分都是福特納國籍,我們要一口氣全殺了,這在民間無異於又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現在金麗讓咱們出氣,可等有招一日再度排華,這筆賬有人會來收的。”
馮楠說:“可還回去也不行。”
權廣文說:“當然不行,回去這些人也是死,豈不是一點價值都沒了?”
馮楠說:“你這兒老是價值價值的說,立明那兒也是這麼說,有什麼我沒想到的嗎?”
權廣文一聽就笑了起來,說:“不會吧,我以爲你早想到了。”
馮楠說:“我想到什麼了啊,最近都昏了頭了。”
權廣文笑道:“看來你真沒想到。這不是你正爲凌佳那幫志願者家人的事情頭疼呢嘛,你打算怎麼處理來着?”
馮楠說:“一般志願者肯定是沒啥保障的,別說國外,就是國內可可西里,是不是?所以金麗那兒這幫人是要不到一分錢的,最多也就是幾句好話。但我這兒呢,多少想意思一下,但算下來多了我也給不起啊。”
權廣文說:“就怕你給了還不落個好。”
馮楠點頭說:“我也擔心這個,本來是好心,結果人家還嫌你沒給夠。”
權廣文笑着問:“那你說這些人敢不敢去找金麗索賠?”
馮楠說:“十有八九不敢,只敢在背後罵。”說到這兒,他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說:“不會吧,立明想殺雞儆猴,告訴這些人這兒咱們殺人就像……”
權廣文說:“就是這樣,人性複雜,欺軟怕硬,這裡又沒有國內的派駐機構,這些人其實是沒人給做主的。說起來有點殘忍,但是……千萬別讓這些人吃定了你,否則後患無窮。”
馮楠喃喃自語道:“難道咱們非得靠些卑劣手段才能過關?”
權廣文說:“有時候還真是不得已而爲之,關鍵是看咱們能不能經受的住黑色力量的誘惑了。沒聽說那句話嗎?當你手裡有把錘子,那麼你看什麼問題都像是釘子了。”
馮楠沉吟了一下說:“好吧,殺,但不能全殺,特赦一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