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她本來對孤冷凌就沒什麼濃烈的愛意,她所圖謀的,只是他的權勢,只要能夠讓永興侯府從回巔峰,她嫁給誰都行。
從另一個方面來講,其實盛王更加合適。
盛王是皇后從別的妃嬪那抱養而來的孩子。
皇后自己膝下沒有孩子,肯定會盡心盡力的對盛王好,那麼,盛王奪嫡的機率是極大的。
再者,孤冷凌前段時間還被皇上發落了出去,誰知道今後會是怎麼個光景?
所以,前段時間,張凝思在細細的想了一番後,最終還是決定站在盛王這邊。
她一定要得到盛王妃這個位置,再幫助盛王奪嫡,到時候,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一定要把林雅琪狠狠地給折磨一通。
可誰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人證物證都在,你讓我怎麼信你?”盛王目光陰鷙,冷哼了一聲,“來人,去通知張家的人,他們家的閨女我實在是要不起,讓他們把人給我領回去!”
在大婚當日被退親,以後張凝思別想嫁出去了。
而且,永興侯府也會淪爲笑柄。
林雅琪看着,微微勾起了嘴脣。
她就說吧,今日的盛王府一定會有熱鬧看,若不是把她牽扯了進來,她肯定會忍不住鼓掌,在心裡感嘆一聲:精彩。
千不該萬不該,那人非要把她給牽扯進來。
林雅琪並不準備出手,而是靜靜的看着事態發展。
張家的人很快到來,是張夫人。
張夫人急忙給盛王福了福身,惶恐不已的對着他道:“老身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我家姑娘雖然性子驕縱了些,卻不可能做出這等草菅人命的事!”
“呵,衆目睽睽之下,難道所有人都瞎了不成?”
盛王不客氣的嘲諷出聲。
張夫人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
她轉過頭,惱怒的瞪了張凝思一眼,彷彿是在責怪她把張家攪合進了這漩渦當中。
“盛王,事情還沒真相大白,我們姑且不要妄下定論,還是先等大夫把秋蘭這丫頭的死因調查清楚再說其他。”張夫人正色道。
盛王沒有反駁。
等了一會後,底下的僕從便把府醫給帶了過來。
“王爺,老朽來遲了!”孫府醫跑過來連茶水都沒有喝一口,對着盛王拱了拱手後,便蹲下去,去查看秋蘭的傷勢。
他在秋蘭身上探查了好幾遍,輕咦了一聲,彷彿有些疑惑。
張夫人眼神一亮,急忙道:“是不是秋蘭的死因有什麼問題?”
她詢問的時候死死的擰着帕子。
孫府醫沉吟了半響,點頭,“的確有點問題,這位小姐她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致命傷,好像是心脈突然斷絕,這個樣子像是被人一腳踹在胸口,受了內傷,但究竟是怎麼樣的,老朽不敢斷定。”
本來張夫人還對他口中的問題抱有希望。
可聽到她說出秋蘭的死因時,張夫人臉上頓時難看了起來。
張凝思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人搖搖欲墜的靠在牆壁上,雙脣都急成了慘白色。
不可能,我力氣那麼小,怎麼可能踹死她!”張凝思接受不了這個結果,走到大夫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他,“你不是大夫嗎,怎能說出這麼模棱兩可的話,今天你必須告訴我,秋蘭真正的死!”
孫府醫後退了好幾步,乾笑了兩聲。
“張姑娘有所不知,大夫也不是無所不能啊,特別是這種內傷,找我們大夫也是無用,還是找仵作,把這位秋蘭姑娘的屍身劃開,就能夠看出她的死因了。”
孫府醫不緊不慌的解釋道。
他剛一說完,張凝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點頭道: “成,我這就讓人去找仵作!”
結果盛王卻低聲吼住了她,“張姑娘,你還嫌今天的這件事不夠丟人嗎!若現在去找仵作,這皇城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盛王府出了命案!”
“那我憑什麼忍受不白之冤?我是討厭林雅琪沒錯,可我怎麼可能在自己終身大事上針對她?若我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王爺你就會把我送回張家,那時候哪還有我的活路可走!”
張凝思看着盛王,強撐着道。
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盛王的心比那石頭還硬,對她的境況熟視無睹,“我不管你以後有沒有活路可走,總之我決不允許你去找仵作!”
去找仵作,那邊意味着官府會插手。
這對給盛王府帶來諸多不好的影響。
他們二人因爲這件事爭論不休,而林雅琪和孤冷凌卻在角落中互相說話。
“你怎麼能以身犯險?”孤冷凌臉色微黑,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林雅琪伸手,捂住他的手背,笑着道:“你不是把冷三送給了我?有他在,我這頂多算是釣小魚,哪裡會有危險?”
“不管怎麼說,下次也不許這樣了,萬一真的失手,你怎麼收場!”孤冷凌嚴厲的望着她。
林雅琪急忙舉械投降。
在孤冷凌這樣的眼神當中,她根本就撐不過一回合。
林雅琪跟孤冷凌說完話後,又重新把視線落到了發現盛王和張凝思二人的爭執上。
一個堅決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要找仵作來檢驗秋蘭的屍體,另一個非把罪名往張凝思的身上扣,想要她認下這個罪,不要牽連過多。
而盛王妃,也幫着盛王說話。
盛王妃說話的水平極高,她說秋蘭死得這麼慘,一定要讓她入土爲安纔是,怎麼能夠讓她的屍身被人剖開,這樣會讓她無法轉身輪迴城人。
果然,她這番話一說出口,張凝思便陷入了徹徹底底的劣勢。
林雅琪在這個當頭輕啓朱脣。
“你們不用爭論,若是想要解剖,不用找外面的仵作,正好我前段時間去仙女山遊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神醫,可以讓他來,若是你們願意,我便把他叫來。”
林雅琪看了他們一眼,漫不經心的擺弄自己的指甲,淡然道:“當然,若是你們不想解剖,那我也不會插手其中,反正這沒我什麼事了,我也該走了。”
林雅琪站起身來,牽着孤冷凌的手。
她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有兩隻手抱住了她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