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琪自是注意到劉氏給那婆子的眼神兒。
她權當做沒有看見,方纔她那一番的發作,只是想要落落這劉氏的面子,也沒真的想要這一出手就將劉氏給壓制住。
“陳夫人你與我說道說道這這株洲城的一些趣事兒吧。”
劉氏面色懨懨的,卻是扯了扯嘴皮子,緩緩說着。
林雅琪似很有興味兒的聽着,不時還提提問。
這讓原本就想要着敷衍了事的劉氏,十分的痛苦。
寒春院
林雅琪靠在牀榻上,手裡面拿着一本雜技,身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杯熱茶。
屋外響起春心的聲音。
“奴婢見過王爺。”
林雅琪一擡眼,目光便是對上進來的孤冷凌含笑的眼眸。
“天晚了,你這茶也別喝了。”
林雅琪一聽他這冷硬的口氣,將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整個人坐起來。
“王爺就是連我吃茶也管,真是沒趣。”
孤冷凌上前坐在她身邊,很自然的將林雅琪抱在懷裡面,下巴抵着她的腦袋,輕聲道。
“大晚上的喝茶,不怕睡不着。”
林雅琪順勢靠在他懷裡,知道這人是心疼自己,嘴角一勾說着。
“果然是武將,一句好話,從你的嘴巴里面說出來,完全就變了一個味道了。”
孤冷凌眉毛緊蹙起來,他有這個樣子嗎?
林雅琪笑着推開他,目光對上他的目光,“不逗你了,今天你從陳知府哪裡可是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孤冷凌對於林雅琪這忽然的轉移話題,也沒有反感。
“陳知府那就是一個老狐狸,今日帶着我到外面去轉悠了一大圈,在府城西街那邊看見了一些感染瘟疫的百姓,有重兵把守着,那老賊不讓我進去看,遠遠瞧去,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林雅琪眼睛裡面劃過什麼,緊接着說着,“明日我們還是單獨的出去看看纔是。”
“正有此意。”
孤冷凌笑了笑。
芙蓉園
“老爺,你是不知道那鷹王妃有多可惡,我這個當家的女主子都還在呢,當着我的面兒要將我身邊的丫頭打死,真是無法無天了。”
劉氏軟軟的趴在陳知府身上,一雙軟若無骨的手輕輕地推着陳知府的胸膛。
陳知府一把抓住劉氏的白嫩小手,笑眯眯的拿在嘴邊親了親。
“香兒,再忍忍,他們在株洲這邊住不長。”
劉香兒眉眼低垂,朱脣輕抿,似有萬種委屈在心間。
這模樣看得陳知府心都要化了,哪裡還能夠想得起今日嫌棄這劉氏上不了檯面的,連忙哄道。
“好了,香兒,等找着了機會,老爺一定給你報仇。”
“當真?”
劉香兒眼睛裡面迸發出亮光,一雙小手搖晃着陳知府的手臂,嬌滴滴的。
“老爺,還是您對香兒最好。”
一抹黑影從牆角離去。
西街
林雅琪站在孤冷凌身後,田神醫跟在一邊。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可是瘟疫區,閒雜人等不能夠靠近!“
那官兵手裡面拿着一把刀便是到了前面,不耐煩的朝着幾個人嚷嚷着。
林雅琪緊抿嘴脣,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張桌子上,坐着的幾個士兵,上面還有酒菜。
她扯了扯孤冷凌的袖子,示意他看過去。
孤冷凌見狀,眼眸一暗,眼神凌厲的看向那士兵。
“本王昨日跟你們知府大人來過,今天你們就不記得了?”
那官兵搖了搖頭,許是喝酒喝多了,擺擺手 。
“去你大爺的,還王爺,我還說我是王爺呢?”
桌子上其他喝酒的人,有的人還清醒,擡眼見了卻是孤冷凌 ,酒勁兒立馬就醒來了,立馬上前跪在地上。
“見過王爺!”
原本叫嚷着的官兵,看向跪在地上的同行,愣了一下,眼中清醒了幾分,這才朝着孤冷凌看過去,身體發抖,立馬跪在地上。
“小的該死,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孤冷凌沒有說話,目光略過他們,將目光落在柵欄後面,躲在棚子裡面不時朝着這邊看過來的瘟疫羣衆。
“給本王滾開。”
孤冷凌牽着林雅琪的手就要往裡面去。
“王爺,您不能夠進去,那些都是感染瘟疫的人,昨天知府大人特意交代了,您千金之軀,不能夠涉險呀。”
最開始下跪的那個官兵王勤,立馬攔着不讓他們進去,順便朝着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很快地就見着一個官兵朝着東大街那邊跑去。
“給本王讓開,本王不想再說第二遍。”
王勤以及一干官兵被孤冷凌身上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跟在一邊的林雅琪此時目光幽轉,朝着田神醫使了一個眼色,他在寧義的幫助下走到了瘟疫區裡面去。
“不能夠進去,攔住他們!”
王勤立馬叫道。
這邊看守的士兵少說也有幾十個人,比孤冷凌這邊的人多。
林雅琪眼色又是一變,這人的反應也太大了一些,她心裡面的猜想越來越大膽。
“這位小哥兒,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王爺體恤百姓,想要儘早的找出治療瘟疫的辦法,你這三番五次的阻攔,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孤冷凌看了林雅一眼,沉臉盯着王勤。
王勤被看得額頭上直冒汗。
“怎麼會,小的,小的,這是擔心王爺的安危,要知道這感染了瘟疫,可是沒有藥物能夠醫治的,王爺千金之軀,要是有個什麼不好的,我們也不好交代呀,還望王爺王妃能夠體諒一下我們做下人的。”
嘴皮子倒是利索。
林雅琪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王爺!王爺!你怎麼一個人到這邊來了呀?”
陳知府氣喘吁吁地聲音傳來。
王勤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田神醫也是被那些官兵也趕了出來。
陳知府見着幾個人還在外面,眼睛閃了閃,見孤冷凌面色不愉,立馬就笑着。
“王爺,您可是嚇死下官了,這感染瘟疫的地方,您怎麼能夠進去呢,這瘟疫可是比傳說中更加的可怕,只要和那感染來的人一接觸,會給傳染上的,您何苦這麼跟自己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