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製作的結界,是可以屏蔽鬼魂的視線!也就是說,那個中級鬼應該是看不見結界裡面的東西!昨天晚上我就發覺有些古怪,看你剛纔那麼淡定,肯定早就知道了結界有問題!”說着,寧仲言突然閃身擋在我面前,“你別想拿樑悠悠當誘餌!”
“呵呵,居然被你發現了!”安晨逸淡淡地說着,伸手按了按身邊的一個銀色按鈕。
玻璃牆居然在那一瞬間變成了純白色,完全遮擋住了外面偷窺的視線。
“沒錯,我的確施了些法術,讓我的這個陽臺變成了可視的空間……不過,我要糾正的是,這個中級鬼我已經盯上很久了!只要他一升級,我就可以將他身上的法器拿下!”說這話的時候,安晨逸一向平淡的語氣里居然有一絲難得的興奮。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寧仲言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地看着安晨逸,冷嘲熱諷地說道,“如果你能輕易打敗高級魂魄,就不會想着花樣搶這女人的東西了!”
聽到這話,安晨逸臉色微變,可很快又恢復到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那又怎麼樣?只要能打敗你們寧家,任何手段我都能使!”
見氣氛越來越緊張,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唉,有什麼好吵的,都是一家人……”
“誰跟他是一家人?”倆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瞪着我,異口同聲地打斷了我的話。
寧仲言和安晨逸瞪起人來眼神都十分冷峻,簡直屬於“嚇死人不償命”系列的,我心裡直發毛,可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們一個姓安,一個姓寧……都是寶蓋頭啊,還都是上下結構的!”
見倆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着我,我更心虛了,趕緊繼續解釋:“你們都讀過小學語文的吧,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啊……”
媽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丟臉,我後悔死了,早知道剛纔就不插話了,搞得自己現在跟個傻缺一樣。
果然,安晨逸真像看傻瓜一樣地打量我一番,似乎也沒了爭辯下去的興趣,轉身回到餐桌旁,繼續享用他的早餐。
而寧仲言則悄悄站到我身邊,看我的目光充滿了同情:“樑悠悠,沒想到你的智商居然這麼感人……”
“閉嘴,別跟老孃廢話!”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汪汪!”兩聲清脆的叫聲喚回了我的意識,我擡頭一看,見二郎神精神抖擻地跑下了樓梯,徑直朝我衝了過來。
二大爺,你簡直來得太及時了!
我高興得差點兒沒咆哮起來,張開雙臂笑着說道:“二大爺,快過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眼看二郎神快走到我面前了,它卻突然拐了個彎,踏着小碎步走到了安晨逸的腳邊,嘴裡輕聲嗚咽着。
我頓時滿頭黑線,擡頭一看,寧仲言正幸災樂禍地看着我,於是立馬別開了腦袋。
奶奶的,本來以爲二郎神是化解尷尬的小能手,沒想到它居然落井下石,又擺了我一道!看來我今天這臉是丟大了……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許一帆也跟着走了下來,見玻璃牆換了一道顏色,一臉茫然地問道。
“沒,沒什麼!”我趕緊岔開了話題,伸手指了指廚房,“對了,剛纔練手的時候做了兩個三明治,就湊合着當我們倆的早飯吧!”
“也行!”許一帆似乎沒有察覺到異常,他皺着眉頭想了想,“乾脆你再多練幾次,明天進了劇組之後可就直接是實戰了!”說着,他默默地瞟了一眼安晨逸。
“好好好!你說了算!那現在就開始吧!”我極力想要早點兒驅散這一尷尬的氣氛,於是趕緊開始行動了起來。
剛忙活了沒一會兒,許一帆突然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
我轉頭一看,發現安晨逸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而手上的牛奶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於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在他放下杯子時快步走了過去,幾下就把東西收好,放進了洗碗槽裡。
“不錯,動作還挺快的!”許一帆壓低了聲音誇獎着。
見安晨逸已經轉身上了樓,我得意地揚了揚眉,輕聲說道:“哼,老孃來這兒之前,爲了賺路費,在小餐館裡做了一個多月的雜活兒!這些小事,當然難不倒我!”
“樑悠悠,你的事情,少爺也沒跟我提過!”許一帆一邊切土司,一邊認真地說着,“所以我也不明白,爲什麼你要千里迢迢來找少爺,難道就是爲了一個高級法器?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是個捉鬼使!少爺他苦練了很久,纔有了今天的道行,可即使如此,找高級法器同樣很困難……倒是你,一下就能找到,要是說你比我家少爺還厲害,我還真不信!”
聽着他嘮嘮叨叨講了這麼多,我突然鑽出個念頭,想要嚇唬嚇唬他,於是伸手指着寧仲言,笑嘻嘻地說道:“因爲有他做幫手,我才能這麼厲害呀!”
聽到這話,許一帆微微一愣,轉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茫然。
“樑悠悠,你在說誰啊?”他一臉困惑地問道。
我走到寧仲言身邊,突然整個重心倒在了他的身上,笑嘻嘻地說道:“就是他啊,我的陰夫!”
“樑悠悠,別胡鬧!”寧仲言瞪了我一眼,想要從我身邊抽身離開,卻被我死死地拉住了。
而在許一帆眼中,我身體的傾斜角度十分不可思議,如果沒有外力作用,當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呆呆地看了看我周圍的“空氣”,臉上隨即露出驚恐的表情,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手上的刀也開始亂比劃起來。
“鬼,鬼魂怎麼可能混得進來……這,這裡不是有結界什麼的,你,你別嚇唬我……”許一帆結結巴巴地說着,說話里居然還帶着一絲哭腔。
我拼命忍住笑,故作誇張地說道:“哇,許一帆,原來你這麼怕鬼……那幹嘛還要跟在安晨逸的身邊?他喜歡抓鬼,你就不怕那些逃脫的鬼魂報復到你身上?”
“少,少爺他很厲害,只要他看中的目標都從,從來沒有失過手……”說着,許一帆似乎被口水嗆了一下,弄得他連連咳嗽,看上去十分狼狽。
我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似地說道:“許一帆,原來你這麼怕鬼啊?”
許一帆使勁兒拍着胸口,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他擡起頭來,用幽怨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卻並沒有回答。
“哇,你簡直就是忠臣的楷模啊!”我一臉壞笑地說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軟肋,那你以後最好乖乖地聽我的話,否則嘛……”我故意頓了頓,板起臉說道,“我就讓他晚上爬上你的牀,慢慢地折磨你……”
“樑悠悠,你是騙我的對不對?”許一帆嚇了一跳,可還是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可目光卻充滿了不確定,“我,我去問問少爺!”說完,他一把扔下刀,跌跌撞撞地朝着安晨逸的房間跑去。
“嘿嘿,許一帆,叫你口風那麼緊,哼,活該!”我朝着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頓時感覺心情大好,乾脆撿起他手上沒完成的活兒,心裡想着做三明治的步驟,哼着小曲兒開始做了起來。
沒過多久,兩份香噴噴的三明治就做好了,我剛擺上餐桌,便聽到樓上有開門的聲音,一擡頭,望見許一帆失神落魄地從安晨逸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摸着扶梯,慢慢往下走着,臉上帶着十分震驚的表情。
“許一帆,你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聽到我的說話聲,他一驚,立馬停下腳步,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結果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
“你,你別過來!”他用力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十分驚恐的表情。
沒準了,肯定是安晨逸把我的事都告訴他了,看他這副模樣,對鬼魂簡直不是一般的懼怕,完了,看來我剛纔玩笑開大了,要是把他給嚇傻了,就沒人來幫我了……
“許一帆,剛纔我跟你開玩笑呢!”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放心吧,他和你家少爺一樣,高傲得很,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啦!更何況他根本不能離開我三米之外,當然不可能半夜跳上你的牀!”
許一帆點了點頭,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隔了半晌,這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你說的話和少爺差不多,可,可是家裡有個鬼魂,總覺得挺彆扭的……”
“是害怕吧!”我毫不客氣地拆穿了他,“沒事,我明天就跟你分開了,你也不用怕了……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還是用心教教我,免得我到時候不懂又跑來麻煩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許一帆像是觸了電一般,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今天還有一整天時間,我肯定會好好地教你……”
“一言爲定!”我一臉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