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並未起疑心,只是仔細打量了小花一番,輕輕搖了搖頭:“奇怪,怎麼沒綁繩子呢……小花呀,你老實跟村長說說,河神大人,他有沒有碰你?”
我靠,這個老不死的變態,居然問人家小姑娘這麼羞羞的問題!
聽到這話,我不禁怒火中燒,悄悄捏緊了拳頭。
小花似乎沒聽明白,下意識地反問:“什麼,什麼碰沒碰?”
村長笑了笑,顯得十分猥瑣:“我是問,你們有沒有圓過房!”
“當然沒有!”小花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似乎很不好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村長捋了捋鬍鬚,興奮得連連點頭。
我心裡突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轉頭看了看和我一塊兒躲在石頭後面的寧仲言,在心裡問道:“你說,村長會不會是個老色魔,先是糟蹋了這些女孩,再把她們都給殺了?”
“樑悠悠,你腦子裡面都想的是什麼?”寧仲言皺着眉頭,似乎很不悅地瞪了我一眼,“如果事情放在其他男人身上,這種可能倒是不排除,不過至於村長嘛,就不可能了!”
“爲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寧仲言輕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回答:“因爲男人的精氣是有限的!你知道和尚爲什麼都活得長嗎?那是因爲禁慾的關係!”
“那你的意思是,村長活了一百零三年,也是因爲這個囉?”我越聽越糊塗,“那他看上去皮光肉嫩的,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禁慾還能有很好的保養功效?”
寧仲言臉色突然一沉,語氣沉重地說道:“這恐怕就跟這些女孩們的去向有關了……”
“寧仲言,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我有些不耐煩了。
“沒時間了,村長已經準備把小花帶走了!”
聽他這麼一提醒,我趕緊轉頭望向外面,果然,村長把小花扶了起來,一面說着,一面朝外面走去。
我趕緊把準備好的一團毛線拿出來,將線頭綁在了岩石上,衣兜裡揣着線團,悄悄地跟了過去,等他們上了皮筏之後,自己也咬住一根管子,慢慢地潛進了水裡。
村長那艘皮筏子行進得很快,我努力折騰着,可怎麼也追不上。
眼看着皮筏離我越來越遠,一直匍匐在水面上前進的寧仲言似乎看不下去了,一頭鑽進了水裡。
“樑悠悠,這次算你欠我的!”說完,他一把摟住我的腰,另一半身體很熟練地划起水。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跟他做起配合,很快又追上了他們。
看得出村長還是很警惕,他一面划着木槳,一面還要不時地回頭看兩眼,嚇得我只能躲在水裡,根本不敢冒頭。
終於,皮筏停了下來,我只能停在原地,隔着水面觀察外面的動向。
皮筏靠在了像是泥坡一樣的地方,村長把小村拉上岸之後,很快把皮筏子放了氣,藏進了一個亂草堆積的洞裡。
我慢慢地遊了過去,悄悄繞到離他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小花似乎有些害怕,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兩隻眼睛卻在四處張望着。
突然,我倆就這麼四目相對了,我笑了笑,衝她豎起了大拇指,小花也鬆了一口氣,趕緊把視線移開。
這時,村長正蹲在地上,正賣力地刨着土。
“村長,你幹啥呢?”小花故意很大聲地問道。
“帶你去個好地方!”他咧嘴衝着小花一笑,跟昨天看到的那個威嚴有度的老人判若兩人。
“咦,這裡好像有道門……”小花看着地上,快速地瞟了我一眼。
村長轉身在河裡把手洗乾淨,這纔拿出一把鑰匙,蹲着把地上的門給打開。
“走吧,小花!”他略顯粗暴地把小花往門裡一推,自己也貓着腰走了下去。
很快,地門便合上了,周圍的動靜也消失了。
我趕緊上了岸,輕輕拉了拉門,地門居然紋絲不動。
“看來,這門從裡面也上了鎖!”我皺起了眉頭,轉頭看了看四周,“只能找東西把這兒砸開了!”
“樑悠悠,你傻呀!”寧仲言瞪了我一眼,“你要是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村長肯定會聽見的!”
“那怎麼辦?”我一下子急了,“總不能就停在這兒吧!”
寧仲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看看周圍有沒有鐵絲!”
我想了想,趕緊把村長藏起來的皮筏掏了出來:“看,這有一大圈兒呢!”
“行,弄一截下來!”
我也不敢耽擱時間,趕緊照着他的要求照做了。
“把汪叔給你的刀拿出來,先伸進去測測,鎖在哪兒!”
我點點頭,掏出那把彎刀,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從地門的縫隙裡伸了出去。
還好這把彎刀的弧度夠大,我只是輕輕捅了捅,就感覺到了鎖的位置。
“找到了,在這兒下面呢!”我指了指地門中央。
“好,你趴在那兒不要動,接下來,就看我的!”說完,寧仲言便從背後摟住了我,雙手也各扶在我兩隻手上。
雖然明知道他這麼做是爲了開鎖,可我還是不爭氣地臉紅了。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手上的溫度,居然也不覺得涼了,倒是感覺很舒服。
他的十指覆蓋在我十根指尖上,又慢慢地扳動着我的手指,操控着我的行動。
我明顯地感覺到氣流變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可是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像是迷失了一般,似乎有些神智不清了……
只聽到“啪”地一聲輕響,我嚇了一跳,這纔回過神來。
“好了,門開了,咱們下去吧!”寧仲言似乎並沒有察覺出我的異常,他只是鬆了一口氣,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經被打開的地門。
我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把毛線的另一頭拴在了地門上。
“媽的,還好線團夠長,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我故意罵罵咧咧着,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可沒想到居然起了反作用,寧仲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只能閉上了嘴。
地門下面是一條很長的臺階,和墓穴下面的通道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底下光線很充足,似乎已經提前燃了火把。
我慢慢走進地道,又把地門蓋好,這才一步步往下走去。
地道很曲折,我連拐了七八個彎,又走了很久,卻一直沒有走到頭。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我停下腳步,累得直喘氣,可放眼看看前面,似乎還有個拐彎。
“樑悠悠,別慢騰騰的,趕緊走人!”寧仲言突然從背後推了我一把。
我趕緊扶住牆邊,這纔沒有跌倒,頓時一股火冒了起來:“寧仲言,你居然對女孩子動手!”
突然,我趕緊自己扶着牆的手心微微動了動,不禁愣住了,趕緊轉頭看了看,眼前是一堵很普通的石牆,並沒有什麼特別,於是搖了搖頭,正準備縮回手,可沒想到寧仲言居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別動!”
“你幹什麼?現在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時候!”我氣得喘了他一腳,可是手心上的抖動卻明顯更厲害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寧仲言,卻見他一臉壞笑地盯着我放在牆上的手,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突然,一個鬼影從我手掌彈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定眼一看,發現居然是個和小花穿着同款嫁衣的女孩。
“別,別殺我,別殺我……”女孩渾身顫抖着,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痕,刀口周圍的皮肉幾乎都綻開了,和嫁衣的顏色倒是十分相容。
看樣子,這個女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聽到這話,女孩愣了愣,她呆呆地望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所說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我極力顯得自己更親和些。
“小,小霞!”
“你就是小霞?”我下意識地低吼了一聲,又趕緊笑了笑,“我是小花的朋友,是她讓我來的!”
“小花讓你來的?”小霞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慢慢放鬆了警惕。
“小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說給我聽聽嗎?”我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激動,輕聲問道。
小霞猶豫了一下,慢慢平復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回家過年的時候被選中當河神的新娘,祭祀大典完了之後,媒婆給我喝了一碗酒,我就睡過去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裡,當真見到了河神大人!不過河神大人並沒有爲難我,他和我聊了一一整夜,說第二天村長就會來帶我走!”
她說的這些情況與我掌握的基本相同,可看她臉上一副劫後餘生的竊喜,還是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當時我還以爲我有救了,可沒想到,村長才是最大的壞人!”小霞搖了搖頭,表情越發痛苦起來,“他引我來了這裡,就前面不遠,有間密室,那裡放着好多奇怪的工具,村長說要舉行個小型儀式,幫我解除與河神的婚約,這樣我就自由了……”